等鈴木純子走進父親鈴木大雄辦公室時,卻看見青山秀信也在裏麵。


    整個人頓時在門口愣了一下。


    青山秀信看著她,很有禮貌的微微一笑道:“純子小姐,又見麵了。”


    仇人見麵,分外眼紅。


    “八嘎!你這個無恥的家夥為什麽會在這裏!”鈴木純子咬牙切齒。


    “放肆!”鈴木大雄“砰”的放下茶杯嗬斥一聲,冷眼看著女兒語氣生硬的說道:“你仗著我撐腰就敢在外麵招惹是非,還不向青山警部道歉?”


    在鈴木純子到來之前,青山秀信就已經跟他談完話了,對於自己女兒受到傷害和打擊他身為父親很憤怒。


    但青山秀信的背景使得他能理智分析和看待整件事,知道是自己女兒無理在先,青山秀信在自身利益受損的情況下做出什麽反擊都合情合理。


    而其在略施小懲後主動來找自己表示願意到此為止,化幹戈為玉帛。


    這就已經很給他麵子了,鈴木大雄不管心裏怎麽想,但表麵上還得承認教女無方,感謝青山秀信的大度。


    “道歉?我要向他道歉?”鈴木純子宛如聽見天方夜譚,滿臉不可置信的看著父親,又驚又怒,“爸你知道這個該死的混蛋對我做了什麽……”


    “混賬!”鈴木大雄起身大步上前狠狠的一個耳光抽在鈴木純子臉上。


    “啪!”


    一聲脆響。


    鈴木純子的聲音戛然而止,整個人往旁邊歪了一下,捂著生疼的臉滿臉委屈和不可思議的看著鈴木大雄。


    鈴木大雄冷著臉喝道:“我當然知道他做了什麽,但我更知道你做了什麽!仗著有我撐腰壞人前程,心思險惡,落到這個結果是自討苦吃!”


    “青山警部明事理,大胸懷,對你隻是略施小懲,就特意找到我表示不再追究,你不思感恩,反而對其出言不遜,我從小是這麽教你的嗎?”


    他這次是真的很憤怒。


    幸好女兒隻是惹到青山秀信,要是惹到那些背景深厚,無法無天的權貴二代,會是什麽下場他都不敢想。


    那些人做事可不會考慮後果。


    “爸,你從小就教我要做個正直的人,做個好人,我難道不是按伱教的做嗎?”鈴木純子雙目含淚,滿臉倔強的指著青山秀信,“他包庇農林銀行信貸部部長木村家和,將無辜的人屈打成招為其頂罪,我身為檢察官難道不該查明事實,將其嚴懲嗎?”


    “小時候你讓我當個正義明事理的好人,現在我成了這樣的人你又說我胡作非為?爸,真是我錯了嗎?”


    “你……”鈴木大雄無話可說。


    “爸爸,隻要我還在這個位置上就不會放棄對真相的追查。”鈴木純子說完後又看向青山秀信,眼中滿是厭惡和怨恨,“我會一直盯著你的。”


    話音落下,轉身摔門而去,在門關上的瞬間,隱約傳來了陣抽泣聲。


    “唉!鈴木教女無方,讓青山警部看笑話了。”鈴木大雄歎了口氣。


    青山秀信說道:“純子小姐心性純正,天真爛漫之人罷了,隻是這樣幹淨的人不太適合肮髒的權利場。”


    從客觀的角度來說,鈴木純子的確是個好人,出身於官僚家庭卻始終堅守本心,維護正義,並敢於鬥爭。


    青山秀信欣賞這種人。


    但惹到他頭上,他就不欣賞了。


    隻想把這種討厭的家夥豆沙了!


    “青山警部放心,這次鬧出的風波不會小,我正好能將她停職,不會再給你添麻煩。”鈴木大雄承諾道。


    他覺得這對自己女兒或許也是一件好事,隻要邁過這個坎就會成長。


    邁不過去,那就邁不過去,至少沒有了權力,也就沒了惹禍的能力。


    “麻煩鈴木次長了,我實在無意再傷害令千金。”青山秀信起身誠懇的說了一句,然後提出告辭,“就不耽誤您工作了,我還有事,先走。”


    “青山警部請慢走,改天有時間可以一起喝一杯。”鈴木大雄態度很溫和,但卻站在原地沒有送他出門。


    青山秀信又補充了一句,“還有件事忘了說,純子小姐心性單純恐是被人利用,鈴木次長萬萬上心,否則恐怕就要多一個有汙點的女婿了。”


    他自然是給淺野宏文上眼藥。


    接下來淺野宏文將被停職,但當然不是到此結束,青山秀信一向斬草除根,可他懶得親自動手,相信鈴木大雄不會放過這個蠱惑女兒的家夥。


    父親和心愛的情郎。


    純子醬該怎麽選呢?


    “多謝青山警部提醒。”鈴木大雄臉色不愉,在他看來,肯定是淺野宏文利用自己女兒,他絕不會接受一個鬥不過青山秀信的廢物當自己女婿。


    青山秀信鞠了一躬後大步離去。


    “你個混蛋!”


    當他經過走廊轉角處時,一隻粉拳襲來直奔麵龐,青山秀信抬起右手捏住其手腕,看著滿臉怒容的鈴木純子他微微一笑,左手反手一記耳光。


    “啪!”


    臉上火辣辣的疼痛,這一巴掌直接把鈴木純子給打懵了,“你打我?”


    先被爸爸打,後被青山秀信打。


    從小到大都沒挨過打的她,今天直接被雙倍暴擊,又驚又怒又委屈。


    “難道隻準你打我?”青山秀信鬆開她,甩了甩手腕輕飄飄的問了句。


    在他眼裏沒有男人和女人。


    隻有朋友和敵人。


    對朋友他從不吊軟。


    對敵人他從不手軟。


    鈴木純子咬著銀牙,對青山秀信怒目而視,“打女人,你不是男人!”


    “你爸也不是?”青山秀信笑了。


    “你!”打不過也說不過,鈴木純子氣哭了,淚如雨下,惡狠狠又凶又萌的說道:“我這輩子不會放過你!”


    她西服下的碩果不斷起伏著。


    “你得慶幸自己有個好爹,不然你現在已經沒有站在我麵前放狠話的機會,頂多是托夢帶給我。”青山秀信的笑容溫和,但眼神卻冷冽如霜。


    換一個人沒有背景的人敢這麽算計他,早就被他丟進攪拌機裏去了。


    鈴木純子被他的眼神嚇住了,但又不想丟了氣勢,梗著脖子故作鎮靜的說道:“你以為我是被嚇大的嗎?”


    被保護的太好,不知壞人凶殘。


    “看看淺野宏文的下場,你就知道我有沒有嚇你了。”青山秀信不可置否說了一句,錯開她向電梯走去。


    鈴木純子在原地怔了一下,隨後連忙快步追上青山秀信,一把抓住他的衣袖質問道:“混蛋!你要對宏文哥做什麽,你不能傷害他,不能!”


    “憑什麽不能?嗬嗬,隻準他傷害我嗎?”青山秀信嗤笑一聲,甩開她的手,淡漠的說道:“你以為今天法庭上的變故就是我的反擊?這隻是道開胃小菜而已,你有好個爹讓我投鼠忌器,那我的怒火總得有個發泄對象吧,不是你就隻能是淺野宏文。”


    “他是維護法律正義……”


    “去你媽的正義!”青山秀信毫不客氣打斷她,理了理領帶,笑容輕蔑的說道:“我們日本人也講正義嗎?”


    小鬼子也配講正義?


    鈴木純子都傻了啊,她感覺對方好像對自己日本人的身份很有惡意。


    他不也是日本人嗎?


    “不管怎麽樣,你不能再傷害宏文哥,他已經夠慘了,青山秀信!”


    “那我的火找誰發?”


    “有什麽你衝我來!”


    “好啊!”青山秀信盯著她那張精致可愛的童顏似笑非笑,目光落在水嫩的紅唇上,湊到她耳邊說了句話。


    “八嘎!”鈴木純子羞怒交加之下怒罵一聲,抬手就想要抽青山秀信。


    “啪!”


    青山秀信再次反手一個耳光先抽了過去,目露嘲諷,“看來你也沒有自認為的那麽愛他,口口聲聲說著保護他,卻連這都不願意為他付出。”


    “比起他,你更在乎的還是自己的尊嚴和清白,他在你心裏的分量終究不如你自己,所以我要對他怎麽樣你又何必關心呢?鈴木純子小姐。”


    話音落下,輕笑一聲轉身離去。


    鈴木純子被青山秀信嘲弄的眼神刺痛了,臉色變換不定,緊握粉拳嬌軀微顫,自己真沒那麽愛宏文哥嗎?


    不!不是這樣的!


    自己愛他,願意為他付出一切。


    他已經失去了夢想,失去了當警察的機會,怎麽能再讓他受到傷害?


    “你站住!”


    聽著身後略微顫抖的聲音。


    青山秀信嘴角一勾,停下腳步轉身不耐煩的問道:“你還有什麽事?”


    “我做。”鈴木純子呼吸略顯急促的從牙縫裏一字一句的擠出兩個字。


    青山秀信表情錯愕的看著她。


    “不要用你虛偽的感情觀來揣測我對宏文哥的愛!”鈴木純子很滿意他的反應,握著粉拳說道:“隻要是為了他,不管什麽事我都願意做!”


    “有趣。”青山秀信如此評價。


    他最喜歡純愛了。


    片刻後,青山秀信把鈴木純子帶到了樓道裏,“就在這裏,跪下吧。”


    “這裏?”隱隱約約還能聽見外麵走廊上有人說話的聲音,鈴木純子羞怒交集,臉蛋血紅,“為什麽不能去酒店?你不想出錢的話,我來出!”


    她堂堂檢察官,地檢次長的女兒居然要在地檢樓道裏給人交口稱讚。


    被人發現的話,她還怎麽活?


    “浪費時間。”青山秀信已經知道怎麽拿捏她了,話音落下轉身就走。


    “等……等等!”鈴木純子見狀頓時急了,強忍著屈辱緩緩跪了下去。


    看著那個高傲的檢察官此刻滿臉悲憤的低著頭跪在自己麵前,青山秀信嘴角上揚,“這就對了,隻要你做到了,那我絕不動淺野宏文絲毫。”


    鈴木純子心跳加速,低著頭伸出手一陣摸索,好幾次都嚇得手飛速縮回去,花了幾分鍾總算解開了束縛。


    看著一個童顏美女跪在冰冷髒汙的地上,眼神嫌棄又厭惡的冷著臉笨拙的幫自己,這種體驗還真不錯啊。


    她每次都是淺嚐輒止,數次脫口而出,青山秀信一向善與人交,主動跟她進行交流,但不善言辭的她卻口不能言,饒是如此,他也很欣賞鈴木純子,將喜愛之意全部都流於表麵。


    “你……你說過的,絕對不能再害宏文哥。”鈴木純子拖著生疼的膝蓋起身,擦了擦嘴角咬牙切齒說道。


    青山秀信微微一笑,“當然。”


    我肯定是不會害他,但你爸爸會對他做出什麽,那就跟我沒關係了。


    有種大義滅親找你爸爸複仇。


    隨後他不理會滿臉狼藉的鈴木純子就先一步離去,隱隱約約聽見了身後樓道裏傳出一陣嚶嚶綴泣的哭聲。


    青山秀信聽不得女人哭。


    女人一哭,他就想笑。


    比如現在就笑得很肆無忌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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