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柳生家的初步接觸就達成了如此深入的合作,雙方交流得很愉快。


    臨走前,青山秀信將一張明天晚上彥川家晚宴的請柬給了柳生結成。


    回到家的路上,金宇城開車,他坐在後座,車窗半開,夜風灌入車內吹拂臉龐,酒意消散了許多,看著外麵街上人來人往,他嘴角微微上揚。


    這些人,男女老少。


    未來都是他合法的財產啊!


    眾所周知,想守護自己的財產就得有強大的武力,所以不僅僅是海上自衛隊,像警察,陸上自衛隊,空中自衛隊這些槍杆子部門他都要拉攏。


    並且是趁自己現在還年輕,而且位置不夠高的時候開始布置,否則等他身居高位時一舉一動都會被人放大研究,那時候再去幹這些事就晚了。


    而接下來在今後被日本人稱為失落十年的這段時間,就是他幹這些事的黃金時間,整個人奮鬥欲望拉滿。


    像他這麽有事業心的人不多了。


    平成廢宅遇到他,算是有福了。


    雖然威脅信上並沒有署名,但青山秀信不用想,都能猜到肯定是金宏益的母親韓素文或者他哥金宏武,畢竟金宏益走私團夥的骨幹都被一網打盡了,能這麽做的隻可能是他的親人


    所以他並沒有回家,而是直接約了田宮慧子在她的天堂會所裏見麵。


    他一進會所,熱浪便撲麵而來。


    裏麵人聲鼎沸,燈紅酒綠。


    “咦,青山警視?可是很少在這裏見到你啊,來來來一起喝一杯。”


    “我約了人,你們玩,你們玩。”


    有認出青山秀信的人紛紛跟他打招呼,他應付著來到了約定的包間。


    田宮慧子已經在裏麵等他了。


    “等你主動約我可真不容易,什麽事啊。”田宮慧子翹著二郎腿,手裏搖晃的酒杯,張開紅唇抿了一口。


    青山秀信在她身旁坐下,身體往後靠在沙發上,指了指桌上的煙盒。


    田宮慧子放下酒杯,抽出一支煙喂進他嘴裏,又拿起火機給他點燃。


    “呼——”


    青山秀信深深的吸了一口,緩緩吐出煙霧,說道:“你們有麻煩了。”


    “嗯?”田宮慧子霎時俏臉一肅。


    青山秀信扭頭看著她,伸手掐住她的下巴,“金宏益走私案裏有個細節我之前沒告訴你,一直在給他提供海上庇護的就是新聞裏配合警視廳抓捕他的柳生多聞,他是海上自衛隊幕僚監總務部部長柳生結成的次子。”


    “我剛剛才從柳生結成家吃完飯過來,他收到了一封威脅信和柳生多聞參與走私人口的證據,對方要求他把金宏益撈出來,你說,他如果知道金宏益是你們民團的人……哼哼。”


    田宮慧子的臉色十分難看,掙脫青山秀信的手,“韓素文這個瘋子!”


    怪不得那女人最近不出席民團的內部會議,本以為她是因為兒子的事深受打擊心灰意冷,沒想到是瘋了。


    竟然敢去威脅一位自衛隊少將。


    她是韓國民團的理事,一定程度上她做的事能代表民團,事後柳生結成隻會因此而遷怒於整個韓國民團。


    “幸好柳生結成是找我出麵幫忙解決這件事,如果是找別人,那可就不好說了。”青山秀信抖了抖煙灰。


    田宮慧子立刻說道:“韓素文現在以為是柳生多聞為了立功而賣了金宏益,已經打消了其是被民團內部出賣的懷疑,對我減輕了防範,我可以幫伱殺了她和金宏武,永絕後患。”


    原本她想著韓素文多少也算對民團有功,既然已經心灰意冷而不想著跟她爭權奪利,那就任其安度晚年。


    但現在,是不得不痛下殺手了。


    “不夠,關鍵是得拿到她手裏金宏益收集的柳生多聞的罪證。”青山秀信認真的強調道,否則這些東西將來再次出現在柳生結成麵前,那對方可就得下意識懷疑他是幕後主使了。


    田宮慧子點點頭應道:“好!”


    “我安排個人幫你。”青山秀信吸了一口煙,看著她語氣隨意的說道。


    田宮慧子笑了,直接拆穿了他的真實想法:“就這麽對我不放心嗎?”


    還得專門安個人全程盯著她。


    “正是為了對你放心,所以才這麽做。”青山秀信摸了摸她臉笑道。


    他不想再生出幺蛾子,也不想因為這件事而對田宮慧子起更多防範。


    田宮慧子翻了個白眼,“行,你讓人盯著就盯著吧,你高興就行。”


    “走了。”青山秀信掐滅煙起身。


    田宮慧子身子後仰,抬起雙腿夾住他的腰問道:“真就這麽走了嗎?”


    青山秀信掰開腰間的黑絲小腳。


    轉身認真的說道:“我希望我們之間不是單純隻靠這樣的方式來維持合作關係,而是產生真正的友誼,人這一輩子,總得有幾個真朋友吧。”


    田宮慧子一怔,有些動容,雙腿緩緩的落地,歪歪倒倒的身體坐直。


    “走了。”青山秀信轉身離去。


    都怪淺井綾白天把他給吸幹了。


    不然他用不著說剛剛那些屁話。


    他走了,金宇城卻留了下來,推門而入,對著田宮慧子鞠躬,語氣生硬淡漠的說道:“田宮社長,我叫金宇城,先生讓我這幾天先跟著你。”


    “韓國人?”田宮慧子眼睛一亮用韓文說道,補充:“我也是韓國人。”


    老鄉見老鄉啊,這人既然是青山秀信的親信,自己得好好拉攏拉攏。


    金宇城緩緩抬起頭,麵無表情的盯著她冷冷的說了個字,“北朝人。”


    田宮慧子臉上的表情頓時一僵。


    青山秀信真該死,找個北朝人來監視自己這個韓國人,簡直是絕了。


    “呃……南北都是一家人……”


    “田宮社長,我跟你們南偽可不是一家人。”金宇城打斷了她的話。


    田宮慧子氣得夠嗆,你現在都已經跑出來給日本人做事了,還裝個雞毛啊,我就不信你覺悟真有那麽高。


    “金先生喜歡什麽樣的女人,我這裏都有哦。”田宮慧子微微一笑。


    金宇城抬了抬眼皮,用一種冷淡的毫不相幹的口吻說道:“我廢人。”


    田宮慧子:“…………”


    青山秀信從哪兒找來的這家夥?


    ………………………………


    又是新的一天,太陽照常升起。


    麻生久保,35歲,目前是環境開發廳的一名課長,武富士利益團體中的一員,之前跟著橫山亮平混,而現在已經和大部隊一起改投了彥川家。


    成功躲過這次危機,劫後餘生的他這兩天心情很好,早上,他一邊親自下廚做早餐,一邊嘴裏哼著小曲。


    等老婆帶著女兒起床時,他正好做完早餐,一家人其樂融融的用餐。


    飯後,他準備出門上班。


    “辛苦了,請注意安全。”


    妻子抱著女兒在門口鞠躬相送。


    “嗨!”麻生久保回禮,在女兒臉上親了一口,然後打開門往外走去。


    “叮鈴鈴!叮鈴鈴!”


    才剛走沒幾步,公文包裏的手提電話就響了起來,他連忙拿出接通。


    “莫西莫西,我是麻生久保。”


    “麻生課長,早上好,我這裏有些東西,你應該很感興趣,希望你耐心聽一聽。”對麵傳來低沉的聲音。


    麻生久保皺起眉頭,“你在搞什麽惡作劇嗎?我可沒時間陪你玩。”


    “時間1985年5月12日,地點東京銀座森田家料理店5號包間,人物環境開發廳xx課xx係長麻生久保,金額二十萬美元,送錢理由……”


    “夠了!住口!”麻生久保汗流浹背的打斷了對方的話,那是他第一次接受武富士賄賂,這輩子都忘不了。


    對方為什麽知道得那麽清楚?


    他頓時如墜冰窟,冷汗淋漓。


    “時間1987年12月7日……”


    “夠了!別再說了!別說了!你到底是什麽人,你想幹什麽?你想要錢是嗎?要多少!你說個數!但要把東西還給我!”麻生久保語氣急促。


    門內的妻子見狀,皺了皺眉頭走出來關切的問道:“夫,你怎麽了?”


    “工作上的事。”麻生久保下意識離妻子遠了些,見另一頭遲遲不吭聲他有些急了,“說話!趕緊說話啊!”


    “一千萬,美金。”


    對麵的人緩緩吐出一個數字。


    “太多了……”麻生久保說道。


    “嘟~嘟~嘟~”


    對麵直接掛斷電話。


    聽著聽筒裏傳出的忙音,麻生久保頓時慌了神,隨後連忙回撥了過去說道:“好!一千萬,我需要時間。”


    “三天,一分鍾我都不多等,三天後這個時間打給你,生活愉快。”


    對麵說完就再一次掛斷了電話。


    麻生久保呆呆的站在原地,對方手裏為什麽會有他受賄的具體信息?


    他第一反應是懷疑彥川家,因為眾所周知,武富士的暗賬在他們家。


    但是很快他又打消了這個念頭。


    彥川家不缺錢,而且對他一個小人物,也不需要如此藏頭露尾敲詐。


    “八嘎!到底是誰!是誰啊!”


    麻生久保咬牙切齒的喃喃自語。


    當然是大黑痣和小辮,他們已經找到了新的落腳點,又開始工作了。


    畢竟老話說的好:勤勞致富嘛。


    他們始終堅信這個樸實的道理。


    因為他們真的靠通過勤勞的搶劫勒索多次致富,隻是又輸光了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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