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比倉健並沒有一直聊對津田信郎三人的仇恨,因為太過刻意反會弄巧成拙,而是與藤本貴和回憶往昔。


    故人相逢,酒精催化,聽著野比倉健掰著手指細數過往經曆、懷念死去的兄弟,藤本貴和也是眼含熱淚。


    已經數年未見的兩人,因為這一頓酒而敞開心扉,關係迅速的拉近。


    同時,另一邊,土肥家中。


    天已黑,沒有開燈,窗外月光提供不多的照明,中村真一和一名下屬躲在臥室蹲守可能到來的小池野雄。


    昨天他們已經守了一天一夜。


    “次長,這都第二天了,那家夥要是不來,我們不可能一直丟下工作在這兒蹲他吧。”下屬打了個哈欠。


    中村真一剝著花生往嘴裏扔,含糊不清答道:“小池野雄可是個連殺十二人的重犯,如果蹲一個月能把他抓住,那都是值得的,去倒杯水。”


    “嗨!”下屬起身準備前往客廳。


    “滋滋~滋~呼叫次長,土肥君家門外出現一名戴著口罩,兜帽的陌生男子,正試圖開鎖,請注意警惕。”


    通訊器裏突然傳出在土肥家對麵二樓咖啡廳負責觀察的下屬的聲音。


    夜已深,咖啡廳早已關門,但通過以警察的身份和老板溝通,那名負責觀察的下屬這兩天就住在咖啡廳。


    準備去倒水的下屬頓時愣住。


    “快!躲起來,衣櫃!”


    中村真一連忙將花生殼用袋子裝著丟進垃圾桶,然後拿起通訊器往衣櫃裏麵鑽,同時衝對麵觀察的手下吩咐道:“立刻讓其餘人趕過來支援。”


    下屬緊隨其後也躲進了衣櫃。


    “哢!”


    客廳裏一聲輕響,門被人從外麵緩緩推開一條縫,緊接著一個穿著衛衣頭戴兜帽,麵戴口罩,身材中等的男子擠了進來,並反手把門給關好。


    他沒有開燈,而是拿出了鞋套穿在腳上,再回頭將門口的鞋印擦掉。


    然後開始尋找臥室的位置。


    此人正是小池野雄,前麵連殺十二人的經驗告訴他,bbs懸賞帖子裏對於目標的信息全都是真實可靠的。


    所以他沒有自己另外進行調查。


    隻是傍晚裝作路人從目標家路過了一次,確定人不在家後,他現在才來進行潛入,打算躲在臥室,等目標深夜回家休息時將其在睡夢中殺死。


    以前他都是這麽幹的,以他的身手足以正麵殺死大多普通人,但他就喜歡偷襲,萬無一失,還悄無聲息。


    連續推開兩扇門後,小池野雄終於找到了一看就有人使用的臥室,他觀察了一眼,隻有衣櫃裏適合藏人。


    所以毫不猶豫的打開了衣櫃。


    櫃門打開的瞬間,他就看見了一張人臉,頓時嚇得心裏一悸,還不等他反應過來,櫃子裏的中村真一已經先發製人,抬起一腳踹在其胸口上。


    “哐!”


    猝不及防之下被偷襲,小池野雄感覺痛得有些喘不過氣,身體順勢往後倒在床上的同時又一個翻滾落到了床另一邊的地板上躲避後續的攻擊。


    “警察!不許動!舉起手來!”


    中村真一大吼一聲,同時給已經走出衣櫃的下屬使了個眼色,示意他守在原地,自己則跳上了床,但卻沒在地板上看見剛剛落地的小池野雄。


    不好,床底!


    當中村真一想到這一點時,躲在床底的小池野雄一腳蹬在衣櫃前那名警察的小腿上,力度之大,使其當場倒地,同時他靈活的單手撐地從床底滑出,起身直奔臥室門欲奪路而逃。


    整個過程行雲流水,就在電光火石之間完成,盡顯飄逸,速度飛快。


    “砰!”


    一聲槍響,已跑出臥室門的小池野雄腿部中彈,一個踉蹌栽倒在地。


    練武的人都知道七步之外槍快。


    但是在七步之內,槍又快又準。


    小池野雄剛想爬起來,中村真一衝出臥室一腳踩在他腿部的槍傷上。


    滋~


    一股鮮血飆出十幾厘米高,飛濺散落在地麵形成密密麻麻的血點子。


    “啊啊啊!”


    小池野雄仰頭發出一聲撕心裂肺的慘叫,額頭青筋暴起,五官扭曲。


    “跑啊!混蛋!再給我跑啊!”


    中村真一居高臨下,踩著小池野雄槍傷的腳不斷發力反複碾壓,臉上露出一抹冷厲的殘忍和猙獰及嘲弄。


    被小池野雄踹倒的警察一瘸一拐的走出來,拿著手銬將小池野雄的雙手鎖住,然後一個大逼鬥抽了過去。


    “八嘎呀路!狗雜種!敢踹我!”


    小池野雄鼻血都被扇了出來,這個連殺十二人,心狠手辣,身手過人的殺手此刻卻任人宰割,無比狼狽。


    “哐!”


    土肥家的門被打開,一群警察持槍衝了進來,看見中村真一已順利製服小池野雄而沒受傷後都鬆了口氣。


    “叫什麽名字!”中村真一問道。


    小池野雄緊咬牙關一言不發。


    中村真一用鞋跟碾壓他的槍傷。


    滋~猩紅的血液不斷往外冒泡。


    “啊!小池野雄!小池野雄!”


    小池野雄痛得麵目猙獰的吼道。


    “我他媽以為你啞巴呢,混蛋!”


    中村真一從小池野雄的傷口上挪開腳,又踩在他背上蹭著擦幹淨鞋底沾染的血跡,然後才下令,“帶走。”


    兩名警察立刻上前,一左一右架著小池野雄粗暴的拽起來往外拖行。


    要先把他送去醫院治療槍傷。


    中村真一則是返回臥室,找到自己的手提電話後打給青山秀信報喜。


    “警視,小池野雄抓住了,腿上挨了一槍,送去醫院處理下傷口。”


    “喲西!很好,真一,你果然沒讓我失望。”青山秀信給予讚揚,掛斷電話後又打給淺井雄彥匯報此事。


    淺井雄彥再匯報給仁平國雄。


    最後仁平國雄連夜召開記者會公布了這起涉及網絡的新型案件,並宣布警視廳將組建網絡安全課,警告那些上網的人別想著利用網絡犯罪能神不知鬼不覺,互聯網不是法外之地!


    ……………………………


    《日本首發新型犯罪,受害者高達十七人,互聯網不是法外之地!》


    《bbs淪為邪惡交易平台,警視廳宣布將組建新部門網絡安全課。》


    《驚!一年內連殺十二人!平成時代頭號殺手小池野雄終於落網!》


    第二天一早,關於新型犯罪和小池野雄的新聞就充斥著各大媒體的頭版頭條,取代了兩次爆炸案的熱度。


    媒體追求熱點、流量,當一個新的爆點出現,哪怕原本一直追蹤的新聞還沒有結果,他們也會移情別戀。


    而國民是健忘的,媒體報道什麽他們就討論什麽,民間對於爆炸案的熱議逐漸隨之轉變成討論網絡犯罪。


    這也是警視廳想要的效果,畢竟新型犯罪雖然駭人,但是已經破了。


    可炸彈殺人事件還沒破,如果一直媒體被盯著的話,警方壓力很大。


    用一個熱點來轉移另一個熱點。


    這招多少年來都是屢試不爽。


    某大廈天台,晨風微涼,一身黑色西服的青山秀信站在邊緣,叼著支煙不緊不慢抽著,俯視下方匆匆忙忙的螻蟻,領帶翻飛,衣角獵獵作響。


    “噠~噠~噠~”


    聽見腳步聲,他緩緩回頭。


    “為什麽要在天台見麵?這大早上怪冷的。”野比倉健抱怨的說道。


    九月中旬,溫度下降。


    早上和晚上已經有些微涼。


    “跟黃狗學的。”青山秀信抖了抖煙灰,看著對方疑惑的表情,他並沒有解釋這句話,而是說道:“昨天第一次接觸,怎麽樣,還算順利嗎?”


    “挺順利的,他還是沒變。”野比倉健點點頭,表情有些悵然和感慨。


    青山秀信上前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其實你也沒變,還是一如既往的正義,否則不會做這件事。”


    在cpu下屬這方麵他一向很行。


    野比倉健聽見這話頓時收起臉上的悵然,眼神變得堅定,是啊,友情如何比得上正義?自己絕不能動搖!


    不能辜負警視的苦心和栽培!


    “稍微加快進度,我懷疑下周三島一夫一回國他們就會動手,一旦大仇得報,他們就此收手,還想抓住他們就難了。”青山秀信嚴肅的說道。


    野比倉健立正應道:“嗨!”


    “野比君,推薦你晉升警部補的文件就在我辦公桌櫃子裏,希望我沒有白寫。”青山秀信說完錯身離去。


    野比倉健轉過身深深鞠躬相送。


    青山秀信離開天台後來到大廈十七樓的一家餐廳,他約了人,所以才把和野比倉健見麵的地方選在這兒。


    “先生早上好,請問有預定嗎?”


    一個服務員迎上來微笑著問道。


    “我找人。”青山秀信指了指角落裏靠窗的一個位置,隨即走了過去。


    鬆下介之正皺著眉頭思索青山秀信為什麽會突然約自己見麵,聽見越來越近的腳步聲後他回過神,看見走到麵前的青山秀信時連忙起身相迎。


    “青山君,您來了。”


    “不好意思,處理點事,我約的你倒是我自己來遲了。”青山秀信看了看手表,溫文爾雅一笑表示歉意。


    鬆下介之連忙說道:“青山君日理萬機,可以理解,我也是剛到。”


    “鬆下君,請坐,聽說這的早餐不錯,陪我嚐嚐。”青山秀信說道。


    鬆下介之微微鞠躬,“嗨!”


    青山秀信一直專心用餐,時不時跟他閑聊些二代圈子裏的八卦,讓本來很緊張的鬆下介之很快放鬆下去。


    吃飽喝足,青山秀信放下刀叉。


    鬆下介之知道重頭戲要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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