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9月27號,今日的天氣不冷不熱,本來該是一個愉快的早上。


    但隨著太子遇刺的事被報道。


    所有國民的心情都惡劣了起來。


    萬幸是殿下吉人自有天相,毫發無傷,否則舉國上下都得沉痛哀悼。


    差點國本動搖啊!


    “簡直是豈有此理!他們怎麽能行刺太子殿下!一定要嚴懲不貸!”


    “或許有外國勢力參與,想挑起我們內部混亂,必須嚴查,如果太子殿下遇害,這將是全日本的恥辱!”


    “必須要嚴查幕後主使……”


    天蝗萬世一係,已經存在了太久太久,皇室如今在民間還深得擁護。


    早上青山秀信剛到辦公室,就把藤原拓宏叫了過去問案情有無進展。


    一夜未睡的藤原拓宏頂著兩個黑眼圈,強打著精神匯報道:“昨晚已經確認了兩名死者的身份,通過與其家屬溝通,得知他們加入了一個叫共同會的組織,從他們家中搜出了大量不法書籍,我推測這是個秘密的極端左派組織,具體規模還無法判斷。”


    “目前正在排查兩名凶手生前的人際關係,以及行動軌跡,相信很快就會有結果,我會再向您匯報的。”


    他們隻負責殺人案,這已經涉及到有組織犯罪,按規定得移交,但法律規定又哪比得上太子的金口玉言。


    “好,嚴查這個共同會。”青山秀信揮揮手示意他下去,然後給彥川憲友打去電話,詢問太子的聯係方式。


    彥川憲友並沒有給他,而是讓他稍等片刻,然後就直接掛斷了電話。


    “叮鈴鈴!叮鈴鈴!”


    幾分鍾後,電話鈴聲響起。


    青山秀信立刻接通,“憲友……”


    “我是仁德。”


    “太子殿下!”青山秀信頓時提高了音量,以體現自己的驚詫和恭敬。


    太子問道:“是案情有進展了?”


    “嗨!”青山秀信先應了一聲,然後才說道:“經調查,昨晚那兩個凶手隸屬於一個叫共同會的秘密極端左派組織,昨晚的刺殺顯然是一場有預謀有組織的恐怖襲擊,他們或許不會就此放棄,請殿下今後務必小心。”


    “我正在著手調查那兩名凶手的人際關係,將會順藤摸瓜把這個共同會挖出來,一舉搗毀,繩之以法!”


    不管是不是共同會幹的,組織上已經決定了,就由你們來承擔責任。


    “喲西,才一個晚上,青山君就查到那麽多有用的信息,真不愧是警視廳猛虎啊!”太子由衷的稱讚道。


    這個效率高得大大出乎他所料。


    青山秀信謙遜的表示,“是殿下您自有天眷,冥冥之中,天照大神在指引我們,所以才能進展飛速啊。”


    如何提升工作效率?


    答,拚命給下屬施壓。


    沒看見藤原拓宏眼袋深重,而他卻一覺到天明,神清氣爽嘛,最後功勞的大頭還是他的,當領導真爽啊。


    “青山君可真會說話啊,不過比起所謂的天眷,我更相信警視廳諸位的能力,那個太飄渺了。”太子笑了笑,接著淡淡的說道:“這個就是我府邸的號碼,有消息再通知我吧。”


    青山秀信應道:“嗨!”


    等那邊掛斷後他才放下了電話。


    然後開始新一天的工作。


    當天下午五點多,鬆下介之吃完晚飯後一如既往的去醫院看望爺爺。


    被青山秀信點撥後,他也算是開了竅,以往隻會花天酒地,沉迷享樂的他如今三天兩頭就得去一次醫院。


    鬆下老爺子住的病房當然是昂貴的vip中p,走廊上很安靜,所以鬆下介之剛到門口就聽見病房有人說話。


    他皺了皺眉頭,快步上前,隔著房門上的玻璃往內一看,臉色大變。


    鬆下俊和鬆下青雲在裏麵。


    “哐!”


    粗暴的一腳將門踹開,鬆下介之衝進去擋在鬆下俊父子身前,警惕的質問道:“你們倆想對爺爺做什麽?”


    這如今可是他的專屬老爺爺。


    幫他開掛的。


    他這輩子都沒有這麽孝順過。


    “無論我再也不滿意,他終究是我父親,我想做什麽的話,早就已經做了。”鬆下俊麵色冷淡的回答道。


    鬆下青雲一臉錯愕,“哥,不是你說爺爺時日無多,臨終前最想看見的就是家庭和睦嗎?我好不容易說服父親前來探望,你這是什麽反應?”


    鬆下介之呼吸一滯,他之前這麽說純粹就是為了騙鬆下青雲,他就不相信對方到現在都還沒有反應過來。


    那這父子倆現在又是想幹什麽?


    “行了,介之,俊和青雲隻是來探視我的而已。”病床上躺著的老爺子說話了,他一口氣說出的話比往常都要多,顯然心情和狀態都很不錯。


    但鬆下介之卻並沒有因此欣喜。


    而是心逐漸往下沉。


    因為他嗅到了不對勁的苗頭。


    如果鬆下俊和鬆下青雲父子倆人放下仇恨回歸家族的話,那自己又還要讓爺爺傾力培養和鋪路的價值嗎?


    答案顯然是否定的。


    畢竟他清楚自己的能力,爺爺更清楚,有了更好的選擇就會放棄他。


    情急之下,他轉身激動的看著老爺子說道:“爺爺,您可千萬不能相信這兩個家夥,他們肯定是別有目的才來探望您,您萬萬不能中計啊!”


    鬆下青雲露出一個嘲諷的笑容。


    而鬆下俊臉上則沒有任何波動。


    “介之!”老爺子嗬斥一聲,臉色有些陰沉,“一家人,一樣的血,打斷骨頭連著筋,他們一個是你二伯一個是你堂哥,你對他們尊重一點。”


    鬆下介之臉色煞白,木訥無言。


    “行了,你和青雲先出去,我跟伱二伯單獨聊兩句。”老爺子驅趕。


    “嗨!”鬆下青雲轉身就走。


    鬆下介之猶豫了一下才往外走。


    一出病房,剛關上門,他就一把揪住鬆下青雲的衣領,將他重重的撞在了走廊牆壁上,“你們想幹什麽?”


    他有種即將失去一切的恐懼感。


    “還不明顯嗎?”鬆下青雲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咧嘴一笑,“當然是如你所言在爺爺臨終之際,讓他看見家庭和睦,這樣才能走得放心啊。”


    “八嘎!說得冠冕堂皇的,你們無非就是想要爺爺手裏的資源!”鬆下介之目赤欲裂,咬牙切齒的說道。


    鬆下青雲哈哈一笑,“沒錯,可爺爺願意給我們,對他來說我父親和你父親都是他兒子,哪怕明知我父親對他心存怨氣,但隻要我父親願意回歸家族,他就能把一切都給我們,爺爺要的隻是鬆下家在他死後不倒。”


    “而爺爺深知,目前的鬆下家唯有我父親有能力可以做到這一點!”


    鬆下介之麵部抽搐,攥著對方衣領的手越來越用力,但卻又不得不承認鬆下青雲說的是事實,他很無力。


    要怪就怪自己和父親都不如鬆下俊與鬆下青雲這對父子,否則爺爺又何至於讓個不喜歡的兒子繼承家業。


    “親愛的堂哥,你利用我對你的信任使得我父親不僅失去高升的機會還欠下大量人情,得罪了一堆人,這才是他不得不回歸家族的原因,一切都是你推動的,你又何必憤怒呢?”


    鬆下青雲目露嘲弄,緩緩將揪住自己衣領的手掰開,“可惜你的事業剛起步就要夭折了,以後鬆下家的資源不會再投入到你這種廢物身上!”


    他之前一直沒找鬆下介之,不是因為他不恨對方,不想報複對方,而是一直在苦苦說服父親重回鬆下家。


    這才是對鬆下介之最重的報複!


    病房內,鬆下老爺子眼神複雜的看著鬆下俊,聲音嘶啞,“我知道你心裏還恨著我,但是沒關係,不管你是出於什麽樣的原因願意回來,隻要能延續鬆下家的榮光我都無所謂。”


    畢竟他已經快死了,最放不下的就是家族的生存,其他的都無所謂。


    “把一切都給我,這對鬆下勇公平嗎?”鬆下俊問道,露出個嘲諷的笑容:“要死了還是這麽無情,現在拋棄他,就像是當初拋棄我一樣。”


    “我對你大哥寄予厚望,要怪隻怪他自己不爭氣。”鬆下老爺子閉上了眼睛,繼續說道:“而你也沒我想象中混的那麽好,否則不會回家。”


    鬆下俊古井無波的臉上閃過一抹惱怒之色,顯然是被其戳中了痛處。


    為了越過瀧澤司空高升院長,他動用了大量的人情,但人家幫他辦成之後,他又主動退縮了,這相當於把原來給他幫忙的那些人全部得罪了。


    加上瀧澤司空已經知道了他的野心處處針對,導致他現在的處境一落千丈,最終才被鬆下青雲說動,回到鬆下家繼承老爺子手裏的人脈資源。


    該低頭時就低頭,如果不明白這個道理,他也不會有今天這個地位。


    有些時候不是逞脾氣的時候。


    ………………………………


    同一時間,青山秀信下班回家。


    車才剛出警視廳,一道身影就迅速撲了上來,嚇得他一腳踩下刹車。


    撲過來的是個女人,盡管青山秀信刹得很快,但人還是被撞倒在地。


    昨晚剛經曆過刺殺,青山秀信怕那女人有問題,所以沒有貿然下車。


    而在警視廳外麵車裏等候金宇城則是下了車,向地上那個女人走去。


    坐在車裏,見金宇城把那個女人扶起來後,青山秀信這才熄火下車。


    “青山警視!求您為我做主!”


    “我求求你一定要為我做主!”


    看見青山秀信,才剛被金宇城扶起來的女人又噗通一聲跪了下去,雙手伏地,連連叩頭,磕得很重,額頭很快就破了,地麵上留下斑斑血跡。


    上下班的警務人員,和四周的路人看見這一幕後都是紛紛駐足圍觀。


    幸好這時代還沒有智能機。


    “你這是幹什麽!快起來!有什麽話好好說!趕緊起來!快起來!”


    青山秀信連忙上去扶那個女人。


    眾目睽睽之下,他要是在原地無動於衷的話明天輿論就能把他淹死。


    真沒想到自己有一天也能遇到古代戲文裏的經典場景——攔駕喊冤。


    “不!我不起來!除非你答應幫我做主!要不然我磕死在警視廳!”


    “嗚嗚嗚嗚,青山警視除了你我想不到誰能幫我,也不相信別人!”


    女人卻很倔強,哭喊著掙紮,雙腿不斷蹬地,宛如一個撒潑的潑婦。


    “你有什麽冤屈也要起來說,這那麽多人看著呢,又吵,我根本聽不清你說什麽,既然你相信我,那就該聽我的話,起來去我辦公室裏說。”


    青山秀信強行架著她,不讓她再次下跪,同時這才看清她披頭散發下那張臉,下意識的就覺得有些眼熟。


    但一時又想不起是在哪兒見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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