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煙勾起唇角眼神一黯俯下頭又想吻他,靈犀害怕的扭開頭嘟囔道,“不要了……”卻再一次被吻個正著,幸而無煙隻輕輕一觸便退開了,玩味般的看著他羞紅的臉龐。靈犀不敢抬眼,酥軟的身體又硬邦邦的挺起了屍,隻殷紅的雙唇仿佛還留有方才的繾綣。無煙慢慢向他棲近,待鼻尖相貼時,呢喃般的囁嚅道,“不信我的話麽……?”靈犀心裏咚咚的打鼓,傻大膽的豪氣從剛才起就泄了個精光。而那人馥鬱的氣息輕輕掠過他的唇,一個抬頭,就要碰上“沒、……沒有……不……不信”“沒有麽?”不依不饒。“沒……沒有……”戰戰兢兢。無煙頗為滿意的點點頭,拿手捏捏他的耳朵,微微皺眉道“著火了不知道跑麽?”靈犀似才剛剛回魂,終於對上他的眼睛,又受不了的垂下,心虛道,“腳……腳疼。”暗暗轉了轉腳腕,卻發現竟然完好無損。靈犀腦袋溜了幾圈,記憶中似乎隻有雪塵有這個本事,可是這一路同他近身接觸的隻有……難道是……?無煙接到靈犀投來好奇的眼光,隻眯起眼淡淡的笑,卻還是把靈犀笑的滿臉通紅。無煙終於像是逗的夠了,才慢慢起身,袖擺一揮,四處便一陣大亮。原來四麵擺了幾個大的燈台,座座都插有腕粗的蠟燭,靈犀這才看清這間屋子,竟比玲瓏閣的屋子還要大上許多。擺設器物精美,一看便價值不菲。記起那個叫月曜的好像說過,在郊外有備下過多好多好的院子,此刻應該就是這裏吧。無煙回頭替靈犀整了整歪七扭八的裏衣,將他身後的頭發攏到身前。靈犀張了張嘴想說什麽,無煙已經把被子掖到他的頸下,俯下身貼著他的額頭道,“有什麽,明日再說。”靈犀心裏預感般的一沈,卻聽話的點點頭,閉上了眼。************在魯家的風波還未平息之時,京城昨夜的那場大火又掀起了滔天巨浪。隻是這波巨浪帶來的翻天覆地,卻是眾人都始料未及的。“天下第一玉器行”──鼎鼎大名的玲瓏閣和其一幹萬金難求的寶玉竟然在一夜之間,完完全全的被一場熏天的大火付之一炬!最令人震驚的,卻是京城那位風神俊秀,眉目如畫的玉顏少年──如景公子,一同葬身火海……!!!一時眾人唏噓,天妒俊才。多少名門小姐以淚洗麵,多少平民姑娘傷心欲絕。偌大的玲瓏閣地域,此時隻剩一片焦土,和旁人不時的喟歎。這同前一陣魯家倒台時的幸災樂禍指手畫腳形成極端反差的對照,卻也一樣難逃慘淡的結局。神仙一般的人,任你生前怎樣富貴榮華膏粱錦繡,到最後還不是隻剩黃土一把。隻千萬般的可惜,世間淒苦厭世者無數,上蒼卻偏偏挑走這罕有的精貴美好。難道真要怪嬌顏薄命麽。然而如何如何的指天怨命,卻終究隻是台麵上冠冕堂皇的嗟歎惋惜,私下裏誰人不道那如景公子的死百般可疑……隻是再多張嘴也無人敢正大光明的打開天窗說出亮話,唯有暗暗無奈那玲瓏少年惹上這麽個人,落得這般下場。可是,現實再一次出乎人們的預料。隔日朝堂之上,當今聖上在得知這一消息後,竟急怒攻心的噴出一口血來,在滿朝文武一片驚呼中,硬生生的掰下了龍椅上鑲嵌的夜明珠,直直的朝著站立在百官最前方的那人扔去。當朝國師大人許是怎般也料想不到這個局麵,一時不察,腦袋當下便被砸的血如泉湧,倒地不起。高位上的那人推開前來攙扶的宦臣,支著搖擺的身子抖著手指向他道,“你……你竟敢動他……,你……你竟敢……”聲音破碎不堪,竟像是心力交瘁失了魂魄,“朕……朕的景兒,朕的……朕的……,景兒……景兒……”悲戚的絮絮呢喃著,慢慢摔倒在龍椅上。那國師卻捂著頭掙紮著爬了兩步,全然不顧流了滿麵的血汙,淒厲道,“陛下,陛下,臣沒有!臣沒有啊!”“朕的景兒……,你好大……好大的膽子!”“臣是被人冤枉的,臣沒有……沒有做過……!”國師大人此刻的反駁無力到更近乎於狡辯。他在朝中同琅維暗下裏的勢同水火可謂眾人皆知的秘密,而玲瓏閣的如景老板又是琅大人無話不談的摯友,這兩人的關係,也就可想而知的。再加上前一陣藍玉寶鼎的失竊,國師大人對玲瓏閣的心心念念,讓京城上下早就風傳國師大人是盯上了玲瓏閣,將那美人老板當成了小賊。然後,尹家金庫──魯家的倒台,更是為兩者針尖麥芒的形式燒上了一把重柴。尹天鑰穩坐泰山,並不表示他沒有行動,任其萬貫家財揮灑一空。眼下,行動不是來了麽。一把火,就足夠清除許多麻煩,許多障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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