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之前去追猴子耽誤了不少路程,再加上廖池在道觀裏參觀了太長時間,我們是最後趕到集合吃午飯的地方的。老板不來沒人敢先吃飯,所以大家鋪好野餐用的餐布之後都坐在地上聊天拍照發朋友圈,隻有盼盼不停地扒著廖漣君的包,試圖從裏麵弄出點吃的。我們在空地上坐下,廖池示意大家開飯。我像往常一樣坐在廖池旁邊,卻感覺到有一股極剛極正的力量在不停排斥著我,催促我離廖池遠一點。是翡翠扳指。之前在道觀裏四周被炁充滿這排斥感還不太明顯,到外麵之後我才意識到這玩意真是個好東西,說不定這能幫廖池抑製體內的魘,當然,我也會被抑製就是了。我往旁邊挪了挪,離廖池稍微遠一些,保持扳指的能量不會讓我覺得難受的安全距離。廖池疑惑地看向我,似乎是不明白我為什麽突然就跑到一邊去了,我朝他笑笑,沒說話,低下頭去翻包裏的食物。廖池見狀也沒說什麽,把盼盼喚過來摸著它的頭從包裏掏出狗糧,盡管廖池的言行舉止都和平日裏沒什麽不同,但我感覺他似乎有點不太高興。一定是錯覺。我們幾十號人圍著好幾塊餐布拚起來的“桌子”吃飯,共同分享食物。差不多用了一個小時吃完,我們略一休息,接著向上爬去。還是和先前一樣我在最前麵領隊,廖池跟在我旁邊,盡管是旅行路線,但這山十分險峻,路線不太好走,棧道很窄,不能讓人並排前行。我和廖池一前一後,距離不算太近,但那扳指散發的炁還是會無形中削弱我。以後我要怎麽進食啊。我一邊爬山一邊神遊,要是廖池真的把這玩意戴在身上,就算我進入了它的夢境也會被削弱成一個普通人吧。但扳指可以時刻防止魘吞噬廖池,保證儲備糧先生的安全,也省的我時刻提心吊膽了。權衡之下,還是利大於弊。這樣的好東西隨隨便便就送給遊客,也不知道那道士是怎麽想的。到山頂時太陽已經西斜,幾個體力不好的姑娘累得都快趴下了,我也感覺有些乏力。廖池腳步有些虛浮,但還能繼續堅持,他的體力比我想象中的好很多,一般來說向他這種坐在總裁座位上的人平日裏鍛煉量都不會太多,頂多是去健身房練練肌肉,不會有太好的耐力。我們在山頂上的觀景台等待著看落日,遊雲在腳下隨風飄動,隨著太陽的下落漸漸染上鮮豔如火的色澤。山上氣溫很低,風吹過來能把人凍得打寒戰,我從包裏掏出來事先備好的外套,給了個穿著短袖短褲怕冷的姑娘。帶外套的隻有少數人,都把衣服給了不抗凍的女孩子們,飛鳥回歸林中巢穴,蟲鳴隨著夜的即將到來三三兩兩地冒出,夕陽點燃了半邊天空,將一切鍍上瑰麗的色彩。我看到廖漣君舉起手機,錄下了觀景台上的眾人和遠處快要消失的夕陽。趁著最後的光亮,我們乘坐纜車下山。鑒於大家都很累,晚上廖漣君便沒再弄什麽活動,讓自行休息。回到房間,我立刻倒在了床上,廖池收拾了一下背包,燒上水,問我要不要洗澡,我掙紮試圖著從床上爬起來,然而柔軟的床並不想讓我就此離開,於是我擺擺手,讓廖池先洗。廖池點點頭,拿著睡衣進了浴室,關上門。我把口袋裏的梔子花拿出來,放在枕頭上,一格變回小人,在靈力充沛的山林裏呆了一天,它看起來精神很好。梔子的香氣縈繞在鼻畔,我給它說了下翡翠扳指對我的壓製,問它有沒有什麽能解決這個問題的法子,一格聽後,飄過去打開廖池靠牆放置的背包,把扳指抱出來。金色的炁對它不會造成任何影響,一格把扳指放在床頭櫃上,蹲在一旁認真研究著,我滾到床邊上靠牆貼著盡力離它遠遠的。半晌,一格站起來對我道:“在下方才去問了祿先生……”聽到祿先生的名字我心想說不定有戲,趕忙坐起來期待地看著一格。承受著我滿是期待地目光,一格咽了口唾沫,眨眨眼道:“祿先生說他也沒有辦法。”“……”我整個人垮掉一般重新倒在床上。“佛道兩家的法器對妖魔的抑製作用是由天道決定的,祿先生說逆天而為的事做不得。”“好了好了我知道了。”我嘟囔著展開被子把自己整個人蒙上,歎了口氣。一格摸了摸我的頭發,安慰道:“這樣能夠保護廖先生,不也是遂了您的意嗎?”“我可沒說過我要保護他啊。”“可是您心裏是這麽想的,不是嗎?”一格的話讓我無言以對,的確,從最開始單純把廖池當做儲備糧到現在,我一步步深入夢境了解他的過去和內心,無論是夢境裏那個怯弱卻也堅強的孩子,還是現實中溫柔體貼但私生活單調的讓人無奈的廖總,都讓我有種想要改變他的衝動。讓那個孩子依然有著驕縱的模樣,讓廖池不再被心魔困擾。至於保護……我也的確有這樣做,兩次冒著暴露的風險和魘對肛,但那對我來說,隻是在迫不得已的情況下為了護食而做出的吧。“夢境對人的潛意識是有影響的,雖然在夢中廖先生不知道您的真實身份,但您的氣味是不會改變的,它會在潛移默化中讓廖先生覺得您很熟悉,像在夢境中一樣依賴您。”一格見我不回答,繼續道:“而這種依賴會讓他和您走的很近,也會讓你想要保護身為弱者的他。”“等等。”聽著聽著我意識到了不對,一把掀開被子擰起眉頭對一格道:“你怎麽會知道廖池在夢中依賴我的?”一格意識到自己說漏了,立刻閉上了嘴,不說話了。我緊緊盯著它,也不出聲。凝重的氛圍中隻能聽見浴室裏的嘩嘩水聲,最先受不了這氣氛的是一格,它歎了口氣,垂下眼,愧疚道:“是顧先生讓我這麽做的。”它兩手不安的扯著曲裾下擺,眼睫低垂不敢看我:“顧川先生告訴在下說,廖先生是個很重要的人,讓我偷偷跟著您進入他的夢境把發生的事情告訴顧川先生,他還說……以您的感知能力,是不會發現在下的。”一格說到最後,聲音小的和蚊子叫沒什麽區別了。聽到顧川的名字就開始止不住想翻白眼的心思,問道:“他是什麽時候叫你這樣做的?”一格正想將功補過挽回我的信任,於是直接把顧川供了出來:“是廖先生發熱您讓我找顧先生幫忙的那天。”我回想了一下那天發生的事,有很多細節現在想來都很可疑。顧川似乎對廖池十分熟悉,而且他似乎對我說過廖池挺不錯,讓我把他看好,別落到別人手上。我正想著,聽見浴室門把手被人按下的聲響,水聲不知道什麽時候停了。廖池擦頭發從裏麵走出來,睡衣上沾了點水跡,印出一個個深色的圓形小點。一格迅速鑽進我枕頭底下變成花朵,我把被子蹬到一邊去,剛想起來,見廖池抽了抽鼻子,爾後走到我身邊俯下身,在我脖頸處用力嗅了嗅。他離我太近了,近到我一偏頭鼻尖就能碰到他的臉,水汽和洗發水的味道飄散開來,溫熱的呼吸灑在皮膚上。我僵坐在床上一動不敢動,隻聽見他突如其來輕聲說了句:“你身上好香。”    第33章 做個好夢嗯???爬了一天的山我現在滿身臭汗廖池竟然還說我香?我沒能在第一時間反應過來, 一手撐著床微微後仰和廖池拉開點距離,指著自己有些難以置信地問道:“你是在說我嗎?”從他發梢上滴下的水珠落在我鎖骨附近,一路滾到領口裏, 我覺得有些癢, 抬手抹了把脖子。廖池直起身子,眼神向一旁飄去不再看我, 思索著道:“這是……梔子的味道?”廖池話音剛落,我的餘光便瞥見我床上的枕頭不安分地動了動。香味是一格散發出來的, 整個房間裏都有, 不知道廖池怎麽會認為是我身上香的。我含糊地唔了一聲, 覺得有點不自在,從床上跳起來進浴室洗澡去了。從浴室裏出來時廖池正坐在床上研究那個翡翠扳指,那扳指色澤碧綠澄澈如水, 外壁鑄著精致的花紋。我坐在他對麵,從包裏扒出來幹淨的襯衫套上,忍受著炁所帶來的威壓,提議道:“帶上試試?”廖池把扳指套在右手拇指上, 他手指修長骨節並不突出,這扳指有些大帶著不太合適,廖池活動了一下手指, 覺得不是很舒服,想把它拿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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