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動手動腳王叔開車把我和廖池送到樓底下, 光是從單元口到樓梯間短短十來米的功夫我便走的氣喘,開始眼暈。撐著牆緩了一會兒,待到心髒跳動不那麽快之後, 我把手搭在廖池肩膀上, 和他一起走進電梯。“怎麽虛成這樣了?”按下樓層按鈕,廖池左臂環著我的腰, 看著我的側臉擔憂道,“會不會是有哪裏傷到了沒被金家小姑娘看出來?”“沒, 就是失血太多了, 一時半會兒緩不過來。”我順勢靠在他身上, 在他肩窩裏蹭了蹭,“你說這事兒整的,本來還想好好照顧你呢, 這下子全都反過來了。得讓老板您費心了。”聽見“老板”一詞,廖池似笑非笑地垂眸看我,在我耳廓上輕咬了一下:“沒關係,關心下屬是我應該做的。”“是啊, 您這關心下屬都關心到床上去了……”感受到廖池的手在不老實地伸進我衣服下擺裏,我嘟囔了兩句,沒反抗。電梯停下, 廖池摸到了我背後纏著的繃帶,指尖在邊緣緩緩滑動,他輕聲問道:“很疼嗎?”“沒啥感覺了,金檸大概是給我用過麻藥。”其實不論傷口再怎麽嚴重, 這些皮外傷都不是重點,最為致命的經脈損傷已經在我暈厥的時候自動愈合了,我尋思那是體內林謹源殘存的力量幹出來的,昨晚麵對暗胎時他的意誌曾被短暫地喚醒,留下的力量被激活,在我生命垂危時發揮了效用。說著已經走到了門口,廖池把手從我衣服裏拿出來,掏鑰匙開門,鑰匙剛剛在門鎖裏轉動,我便聽到了屋裏哈士奇瘋狂撓門的聲響。廖池“嘶”了一聲,輕聲嗬斥門裏的盼盼,趕忙把門打開。剛一打開門,盼盼便撲了上來,兩隻前爪按在廖池大腿上,尾巴搖的像螺旋槳一樣像是下一秒就會起飛。廖池在它柔軟的腦袋頂上揉了一把,率先進門。早晨和中午都沒有吃東西的大狗立刻跑到食盆前,扭著頭眼巴巴地望著廖池,廖池連外套都沒來得及脫,從架子上拿過拆封的狗糧,給盼盼倒了半盆。我脫了外套隨手搭在沙發背上,往上麵一癱便連手指頭都不想動了。廖池又給盼盼添了些水,在大狗吧唧吧唧吃糧的動靜中把我的外套掛在衣架上。“去床上歇會兒吧。”廖池看了眼牆上的掛鍾:“再過一個半小時出去吃點飯。”我懶懶地嗯了一聲,卻是沒有動,眯著眼看盼盼吃得歡天喜地,廖池見我沒動靜,走過來俯身親了親我鼻尖。“哄小孩兒似得。”我呲笑了一聲,嘟囔道。被親到的地方有點癢,我懶得抬手去撓,也便讓它這麽癢著。廖池聞言笑出聲來,他伸出食指極富暗示性地按在我的下唇上,湊得更近了,我能聞到他身上淡淡的沐浴露的味道。“我倒是想做點兒大人應該做的事情,不過你現在能扛得住嗎?”他直直對上我的眼眸,笑得溫柔而隱忍。我抬了抬眼皮,伸出舌頭舔了舔他指尖,慢條斯理道:“到時候扛不住的是誰還不一定呢。”廖池還想說什麽,我張嘴含住了他指尖,吮吸片刻後在上麵留下一個淺淺的咬痕,廖池剛到嘴邊的話被這個動作盡數堵了回去,他喉結動了動,笑意更深:“什麽時候學的這麽壞了?”“這還用學麽?男人壞是天生的。”因為嘴裏含著東西我說的含糊不清,廖池順勢想模擬某種不可描述的運動把手指伸得更深些,察覺到他的意圖我用舌頭把他指尖頂出去,看著上麵透明的水光,假裝抱怨道:“一股子狗糧味兒。”說著我扶著沙發扶手艱難地爬起來,在還沒緩過神來的廖池嘴上啃了一口,搖搖晃晃地走進書房,蹬了鞋臉朝下倒在床上。一格還在我枕頭上睡著,我伸手戳了戳它,沒動靜。這小家夥到底什麽時候能醒啊……我想到昨晚那個為我和常言抽血的蜜蜂化成的矮小男人,他喂我吃下的是能夠迅速激發身體潛能的藥丸,雖然和金檸的藥有相同之處,但細細體會就能感受到其中的不同,生命氣息更加的純粹充盈,現在想來大抵是祿先生手下的人,混進了魘的群落中用來接應顧川和金檸。金檸和祿先生的關係不一般,她治療室裏很多稀有的藥材都是從祿先生那裏采的,不過我現在全身無力,啥事兒都不想幹,沒精力去琢磨他們倆到底有何關係。廖池沒跟著進來,在客廳裏不知道再忙些什麽,趴著有些胸悶,我翻了個身,翻到一半想到自己背上還有傷,又翻了回去,閉上眼睛聽著外麵廖池和盼盼的動靜,沒一會兒便睡死過去。被叫醒時身上蓋了床被子,眼睛迷瞪著還沒完全睜開,廖池就遞給我一杯溫度正好的水。起來的時候扯動了背上的傷口,疼痛襲來,我麵不改色地忍過去,啞著嗓子笑道:“你胳膊還沒好,這樣伺候我還真挺過意不去的。”“這不是應該的麽?”廖池示意我去穿放在床頭他給找好的衣服:“去吃飯了。”我心想這麽體貼的人打著燈籠也找不到第二個了,美滋滋地應了聲,克服床鋪的致命引力,慢吞吞地爬起來。不得不承認,我真是虛的太厲害了。因為沒人能開車,我們便打車去了附近最好的一家飯店,需要動腿走的路沒幾步,即便是這樣坐到包間裏時我就已經出了一身的虛汗,這樣比黃花大閨女還虛弱的模樣連我自己都沒眼看,廖池掏出手機趁我不注意的時候拍了幾張,說什麽難得見我這般得拍照留念。我拿不出多餘的力氣讓他把照片刪掉,隻得認了。廖池點的全都是益氣補血的東西,慢吞吞地吃了將近一個小時,我們才把桌子上的飯菜解決幹淨。回到家後,我死了半截一樣躺在沙發上,下樓去溜盼盼的任務自然被右手還打著石膏的廖池攬在了身上。一下子變成了負擔,心裏不內疚是不可能的,可我是真的連個手指頭都不想動,還好,在廖池麵前,不必強撐。真好啊。曾經我數次懷疑過在廖池溫潤的麵具下藏著的是顆陰暗的心,並試圖把他切開看看是不是和我想象中的一樣黑,但跟他越發親密,我便越發意識到他一直是這般表裏如一。明明受到過那樣慘痛永不能磨滅的傷害,卻還是選擇溫和地去麵對世界。說他傻吧……偏偏又事業有成在別人眼裏非常成功,說他聖母吧……該狠心的時候又毫不拖泥帶水。我長歎一聲,心裏被暖絨的情緒填得滿滿的,雖然時間還早,我仍是洗漱完畢後爬上了床,準備多睡覺養養身子,讓自己盡快好起來。我心裏還是存了點小心思的,這樣被廖池照顧著總讓我感覺自己是弱勢的那一方,自動帶入了“女朋友”這一角色裏,雖然知道像廖池這樣性向與我不同的人眼裏是不存在女朋友的,但好歹他會分出個強弱不是?畢竟要是上了床,總得有一個人在上麵啊。我才不要做下麵的那個……這樣想著,我迷迷糊糊的睡了個把小時,被廖池回家時盼盼的叫聲吵醒,睜開眼往門口看了一眼,爾後翻了個身打算繼續睡。一陣稀稀疏疏的聲響過後,我聽見有人進了書房,接著被子被掀開,一個帶著涼意的身體鑽了進來。單人床上擠兩個大男人有點困難,我往旁邊挪了挪,廖池順勢摟過我的腰,我怕這個姿勢會壓到他受傷的右手,於是又翻了回來,這下我們倆就麵對麵躺著了。客廳的燈光透進來略微驅逐了黑暗,他眉眼的輪廓有些許模糊,我眯著眼把他放在我腰上的手拿開,轉而摟住他的腰,把他往懷裏攬了攬。廖池還穿著件襯衫,衣服上帶著淺淺涼意,但我的手在那兒放久了,又能感受到他身體上傳來的溫度。“昨天晚上看到你渾身是血地躺在床上,我都快嚇死了。”廖池吻上我的唇,我低低嗯了一聲,和他交換了一個纏綿的吻。“下次不會了。”我把他襯衣下擺從皮帶裏抽出來,手伸進衣服裏撫摸他光.裸的後背:“我也不知道事情會變成這個樣子。”廖池沒有說話,安靜地看著我,我花了幾秒鍾組織語言,爾後給他簡單描述了昨晚在星光大廈裏發生的事情。當然我略過了林謹源的存在還有那隻惡心得我隻要一想起來就想吐的螞蟥,聽到我被無形氣勁一下子砍得疼暈過去,廖池眉頭皺起,摸上我胸前的繃帶:“過會兒給你換藥吧,金檸說有條件的話最好每天換一次。”“好。”接著是由魘化作的少女的拷問和取血畫陣,我三言兩語的說到顧川和金檸前來救我和常言,跳過魘自爆的情節,在確定沒有因為情節的缺失而導致的邏輯問題後說道:“大概就是這樣了。”廖池輕歎一聲,道:“幸好你沒事……”“沒辦法,從小就命大。”我笑了笑:“就是讓你擔心了。”廖池沒有否定,嗯了一聲,他坐起來,就要下床:“我去拿藥,你先把繃帶解開吧。”書房裏的燈亮起,我三兩下在被窩裏脫掉上衣,然後爬起來開始解在胸腹間纏了十幾圈的繃帶,上麵沾了不少血,我廢棄的繃帶纏成一團,扔進紙簍裏,然後扭著身子試圖看一眼背後的傷口。廖池進來的時候我正反手扒著後背整個人擰得像半根麻花,他把瓶瓶罐罐放在桌子上,坐在床沿:“別亂動彈了,小心把傷口崩裂。”廖池先是把傷口附近的血跡和殘留的藥膏清理幹淨,染上了不同顏色的藥棉被接連扔進紙簍,就在我尋思著要不要趁機去衛生間對著鏡子看看傷口到底是什麽樣的時候,他把蘸著新藥的藥棉按在了傷口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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