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為中書舍人,不夠資曆,不夠親近,勸不轉宣帝,那就隻有去請旁人。宣帝最親信的臣子,自然是臨川王府長史出身,自宣帝登基後,短短半年工夫就已做上了中書侍郎的,他的頂頭上司淳於嘉。鳳玄踏入中書省,見到淳於嘉的頭一件事,便是叫他屏退眾人,壓低聲音說道:“聖上麵色無華,似有病容,且心緒也不好。”淳於嘉倒不如他這麽在意,隻苦笑一聲:“謝仁重傷在宮中,陛下心中自然在意,難免神色不好。你入朝不久,不知當初朝上為了諫謝仁入宮之事鬧成什麽樣子……”鳳玄搖頭答道:“怕不隻是因為謝仁重傷。今日我為陛下講學,提到東宮之事,陛下竟說‘便是此時有子嗣,畢竟也年幼了’,其意大是不祥。”淳於嘉神色一整,拉著他的手謝道:“竟有這麽傷心……今日之事全賴卿細心,我竟不知謝仁在陛下心中重至如此了!”他越說聲音越小,目光中大有肅殺之意,放開鳳玄便往外走,衣袍擺動幅度極大,步履生風,竟走出了幾分殺伐之氣。鳳玄被他這氣勢懾住,恍惚間竟覺著他是要仗劍斬妖魔去,連忙攔道:“陛下已下了旨放謝仁回會稽,大人不可多事,還是替陛下治病為要。”淳於嘉冷哼一聲,連頭也不回,大步流星走到門外,吩咐人備了轎,直奔延福宮而去。待他折騰到延福宮,天色已然不早了,宣帝倒還叫人把他迎了進去,因是相知多年,也不像對鳳玄那麽講究,就在芳景殿見了他。淳於嘉進門行過禮,剛想問罪,卻被宣帝搶了先問道:“這些日子朕在宮中修心學佛,朝事理得少了些,你在中書省看著,西北那邊可有什麽顯眼的奏章沒有?”淳於嘉瞥了四周一眼,並不答話。宣帝以為他有什麽密奏,便將太監都遣了出去,關切地問道:“可是興宗王子歸國途中惹出了什麽事端?”淳於嘉一語不發,小步趨到宣帝身邊,低低叫了一聲:“陛下。”趁宣帝分神,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拿住他的脈門,把了一回脈。三根手指落到宣帝腕上,淳於嘉的臉色就變了一變,方才那一往無前的殺氣為之一泄,換成了滿腔緊張忿恨:“陛下體中有毒素堆積,怎地不請禦醫來看?就是謝仁傷得再重,到底也隻是個臣下,哪有因臣子生病,至令天子無人醫治的?”他的指頭幾乎粘在了那段削瘦的手腕上,越按神色越是嚴肅:“陛下是怎樣中毒的,怎麽回來之後那群禦醫不曾為陛下診查過?簡直是一群庸醫,若不能調養好聖體,太醫院養這些廢物做什麽!”他氣勢太盛,罵得太順口,宣帝一時竟沒回過神來,直聽了許久才反應過來,想要抽回手腕。淳於嘉低歎一聲,放開他的手腕,自去禦案上取了紙筆,轉瞬之間便寫了一副藥方,送到門外讓太監煎製。宣帝閉目倚在榻上,連看也不看他做什麽,待他回來才有氣無力地說:“熬藥做什麽,朕這也不是什麽病,倒像是……”“是中毒!”淳於嘉十分篤定,自然地坐到宣帝身邊,拿起他的手細看——原本淡粉色的指甲下端已呈出一種暗紫色,手指也比往常細了幾分。這手他曾經看過無數回,最細微的一點變化他都能看得出來,此時心痛之餘,嫉妒之情更是呼之欲出,強自抑製許久,才能保持平和態度說道:“陛下若當真舍不得謝郎,就是把他留在宮中又有何妨?反正滿朝皆以為陛下喜好男風,爭執到如今,他又有救駕之功,朝中應已無人攔阻陛下立他為後了。”宣帝不耐煩地蹙起雙眉,黯然答道:“朕是獲罪於天,無所禱也,與阿仁有什麽關係?此身即是佛法也難救,更不必吃什麽藥。幼道若有心,不如替朕籌謀一下,朕有山陵崩之日,該迎哪位藩王入京的好。”淳於嘉實在不能體諒他這份悲涼心態,試探著問道:“陛下難道打算一輩子不立後了?就算不立後,也該納幾位妃嬪……”他也並不真心盼著宣帝成親,因此也不肯深勸,見宣帝搖頭便主動住了口。恰好外頭遞藥進來,他就接過托盤,對王義說道:“陛下正與我議國事,公公不必侍奉了。”王義連忙答道:“陛下這幾日心緒不好,淳於千萬多開解。唉,若非大人來了,陛下連藥都肯不吃,我們這些人無用,全靠大人費心了。”淳於嘉與他客套幾句,便端了藥進門,眼看著殿門閉上,才把藥放在桌上,舀起一勺吹涼了送到宣帝唇邊。宣帝嫌惡地看了湯藥一眼,側臉避開那勺子道:“朕是受妖物詛咒,豈是吃藥可解。幼道可以不用費心了。”淳於嘉笑道:“早先竟不知陛下如此怕吃藥。既是怕苦,臣去要些糖果點心來為陛下送藥?”一句話逗得宣帝也搖著頭笑了笑,卻並不趁機喂藥,反倒將勺子收回來,放在自己唇間,伸出舌頭來緩緩舔了舔藥汁,極富挑逗性地說道:“陛下既不愛甜食,不若換一樣東西來送藥?”宣帝臉色微紅,不悅地說道:“真是胡鬧,朕何時怕吃藥過?”便接過藥匙,一口口舀著喝了下去。淳於嘉在旁端著藥碗,雙目緊緊盯著他的嘴唇,看著那副淡白的唇被藥水一次次濡濕,在淡褐色的藥汁之下氤氳出鮮潤的紅色,心底直如貓抓一般。待碗中藥汁喝得差不多了,淳於嘉便將碗勺撂下,叫了一聲:“陛下!”宣帝一愣,抬頭向他看去,淳於嘉便湊了上去,將那雙唇上沾著的褐色藥汁舔了進去,舌尖順著宣帝微張的雙唇探入口中,將苦澀的藥汁與舌下津液卷入自己口中,與宣帝同甘共苦。宣帝此時正靠在雕花硬屏上,叫淳於嘉壓得避無可避,抬手便要去推他。淳於嘉一手捏住宣帝下頦,一手握住壓在胸前的那雙腕子,在宣帝口中深深掃蕩數回,直至將他口中殘餘藥味都吮盡了,才放開宣帝:“臣這藥配得有些苦了,若不及時滌清,很是要苦上一陣子呢。臣不能眼看著陛下受苦,隻好逾越了。”宣帝雙頰終於有了幾分血色,急促地喘息了一陣,冷冷哼了一聲,睜開了雙眼。那雙黯淡多日的眼眸也蒙上了一層水霧,隻是內中並無多少急切的欲念,仍是一副看破世情,生無可戀的模樣。淳於嘉一向擅於揣測上意,此時卻偏偏不願去揣測宣帝心中想什麽。他隻是緊握著宣帝的手,低頭湊到他耳根處,薄唇幾乎粘在他耳廓上,緩緩說道:“臣聽說陛下諱疾忌醫,故而入宮為陛下看診,才知陛下果然不肯為國保重聖體。臣不在,陛下就不肯吃藥,那麽前些日子臣送入宮中的藥,陛下也必是一直未用過了?”提到那副藥,宣帝終於有了些反應,眼睛睜大幾分,不悅地看向淳於嘉:“那藥根本就不管用,朕……罷了,看在你還要輔佐幼主的份上,朕且還容你配享太廟……”淳於嘉已將舌尖探入宣帝耳中,濕熱的氣息將那隻細嫩柔軟的耳朵完全裹住,令宣帝臉色更紅了幾分,聲音也斷斷續續,夾雜著略顯粗重的喘息聲。他趁機放開宣帝雙手,一手從背後攬住宣帝的腰身,一手直搗黃龍,落在他雙腿之間輕輕揉弄,不一時便揉得宣帝一個字也說不出來,喘息聲也越發甜膩。“臣這藥確實是盡心精研,絕不會全然無用。請陛下放心,臣今日定能叫陛下看見這藥是如何有用。”他的聲音越發低啞,手指上的動作卻越發靈活,不一時就撥弄得宣帝完全興起,原本挺直的腰也軟了下來,半個身子都倒在他懷中。淳於嘉咽了口口水,啞聲問道:“臣上回進獻的藥,陛下放在何處了?”宣帝低哼一聲,有氣無力地指了指床頭。淳於嘉順著他的指點找到藥物,打開盒子時卻發現裏頭的藥膏隻剩了小半盒,心中就是一顫。能進得這芳景殿,能得宣帝允許用這東西的……他深深吸氣,忍下了胸中怒火,拿著藥盒回到了宣帝身旁,渾若無事一般解開了宣帝的腰帶,蘸著剩下的藥膏,熟門熟路地探入了雙丘之間。那手指比以往都更靈活,也更放肆地在宣帝體內搔刮按揉,不時夾起一點柔軟的內壁,再一下子放開。單是用手指,宣帝便覺著刺激難當,龍根高高挺起,裹在上頭的綢褲與衣袍都已濕了一片。宣帝緊緊閉著眼,滿麵通紅,身子已難耐地在榻上蹭了起來,咬著下唇低聲求道:“幼道,別這麽弄……朕受不了……”淳於嘉啞聲答道:“陛下且忍忍,臣今日就讓陛下看看這藥有效無效。”一語落地,十分幹脆地抽出手指,撩開龍袍下擺,隔著微濕的綢布含住了宣帝龍體。第35章不論淳於嘉闖進宮時態度如何,此時都化成了一片虔誠專注。他埋首在宣帝身下,先是一點點用舌尖逗弄,直至那片布料已濕得滴出水來,才將它扯了下來,含住了宣帝早已蓄勢待發的分身。堅硬的牙齒劃過細滑的肌膚,柔嫩的舌麵繞過怒張的青筋,就連下方兩個飽滿的小囊也被他一一滋潤到,仿佛這些是世上難得的美味一般不忍釋口。不過在他眼中,宣帝身體的每一分每一寸都是天賜佳肴。無論是宮人精心保養出的柔膩肌膚,還是多年騎射練就的堅實肌肉,都能讓人在其中享受到極至的歡娛。更何況宣帝身為天子,就算沒有這些優點,在任何一個讀書人眼中,他也是完美的。隻不過淳於嘉的誌向一向比別人高。在臨川王府,旁人想著如何做好王府屬官時,他就想著如何讓自己輔佐的王爺當上皇帝;後來入了朝,旁人想的是如何輔佐聖明天子萬萬年,他想的就是如何讓聖明天子倒在他懷中……至少四五十年吧。他用力將宣帝的身體吞沒得更深,雙手揉捏著兩旁富有彈性的臀瓣,手指不時繞到穀口輕撫,從翕張的褶皺上沾取滑膩的汁液,卻始終不肯探進去。宣帝此時已是欲火焚身,雙手緊緊按在淳於嘉腦後,閉目感受著身下如疊浪般不停升起的極致歡娛,和後廷中一片空虛渴求之感。雖然他更希望淳於嘉立刻就進到自己體內,可眼下不行,他需要的不是一時雲雨之歡,而是證明自己雄風猶在——這才是男人最重要的事!似乎為了證明宣帝王霸風采猶存,就在淳於嘉一次次吞咽刺激之下,宣帝終於覺著小腹處那股熱流再無法控製,眼前一片白光閃過,全身都癱軟無力,隻剩下一處地方還巍巍挺立,將一股股精華射到淳於嘉口中。淳於嘉卻不閃不避,盡力將口中之物全數咽下,不小心落到宣帝身上的,他也一一細心舔淨,直收拾得宣帝身上一片水光,才直起身來,恭謹地答道:“陛下雨露天恩,臣不敢辜負。不知方才臣服侍得還得聖心不?”宣帝漸漸回過神來,驚喜得幾如重生一般——他這毒一好,以後立後納妃采女……淳於嘉當真是他的心腹愛臣,社稷柱石!他緊緊摟住淳於嘉,貼著那片不算壯碩,卻無比可靠的胸膛道:“幼道之功,朕銘記在心中了。來日朕遺詔之中,必令後人給你留一個‘文忠’之號!”淳於嘉雖也驚喜,但‘文忠’到底是死後才用得上的,不算實惠,便爬在榻間謝了恩,又探手摸向宣帝腿間潤滑的肌膚。宣帝向下錯了錯身,仰麵躺在榻上,滿麵春色地瞟了他一眼:“朕厚賜於你,卻不是為了叫你做這種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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