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庭堅坐在掌門大位上,陰沉著臉,雙目注視著下方,宛若是鷹隼一般,下麵的堂主和執事則都沉著臉,低著頭,沒有發出一點聲音。


    一座傳送陣閃爍著光芒,三人踏入到其中,一道亮光一閃而過。


    一座巨大的廣場出現在三人麵前,廣場上已經站滿了人,人潮鼎沸,好不熱鬧。


    一名身穿藍袍的男子走了出來,看了一眼張凡他們三人,對著領他們進來的中年人看了一眼,道:“就是他們三人?”


    中年男子點了點頭,便退下了。


    藍袍男子立馬換上了一副笑臉,說道:“三位貴客,已經等你們很久了,現在便隨我登船。”


    朱店主點了點頭,示意二人跟上。


    頓時眾人變得騷動起來。


    “憑什麽他們來的最晚,卻是最早登船?”有人喊道。


    藍袍男子冷漠的看了他一眼道:“你若是能夠買得起甲字號客房的票,我自然會領你先登船,如果不買不起,就給我乖乖閉嘴,窮要有窮的覺悟。”


    廣場上騷動的人群頓時變得安靜了下來,他們都是最底層之人,就連最普通的丁字號客房的傳票賣不起,隻能在船艙中出賣苦力。


    藍袍男子帶著張凡三人,從人群中穿過,廣場上的眾人也隻能看著,張凡從他們的眼神中,看到了羨慕,妒忌,甚至還有仇恨。


    所有的世界都是弱肉強食,玄石星球自然也不能免俗。


    張凡心中明白,這次如果不是朱店主,他或許還不如這些站在廣場上的修士,他對朱店主的身份也是更加好奇,同時心中也是下定了決心,要努力賺取靈石,在這個世界中活下去。


    生存最為重要。


    一條高大的艦船出現在張凡的麵前,說是船,更確切的說是一座城市,上麵布滿了密密麻麻的建築,最高的足有四層,船體周身漆黑無比,散發著幽森的光芒,一口黑洞洞的炮口沿著船體兩側的甲板延伸了出來,給人一種恐怖的壓迫感。


    藍袍人見三人的臉色有些異樣,臉上帶著職業微笑道:“最近盜賊比較多,所以架設了五百門晶石炮,以應對不時之需。”


    登上甲板,在藍袍人的帶領下,三人出現在一座四層小樓麵前。


    小樓金碧輝煌,雕梁畫柱,給人一種古色古香的感覺,貴賓樓三個字懸掛在一層處,字體筆走龍蛇,霸氣側漏。


    朱店主瞥了一眼,笑道:“你們的大人還是那樣粗鄙,沒有文化,還不如叫怡紅院得了,真是浪費了一筆好字。”


    藍袍人隻是哂笑一下,不敢搭話。


    藍袍人一翻手,三塊似石非石的令牌出現在他的手中,他則是一臉恭敬的遞給了三人道:“這是三位的房牌,如果需要服務,隻許屬於一道真氣便可。”


    三名身穿旗袍的少女從小樓中走了出來,臉上帶著一絲微笑,對著三人深深鞠了一躬,道:“三位貴客請隨我門來。”


    張凡和玄青有些傻眼,他們何時見過這樣的陣仗,簡直就是劉姥姥進大觀園一般。


    朱店主輕輕搖了一下他們,這才讓他們二人反應了過來,隨著少女走進了樓中。


    “那名藍袍人為什麽不到我們進去?”張凡問出了自己的疑問。


    “尊敬的客官,張欽的權力不夠,他隻能到貴賓樓的外圍。”叫做妙青的女子說道。


    張凡和玄青並沒有進入到自己的客房,而是被朱店主叫到了客房。


    朱店主從懷中掏出兩張泛著青色光芒的符籙說道:“這是兩張易容符,根據我的消息,靈草宗所有弟子都已經被金剛門通緝了,有了易容符的幫助你們或許能夠安全一點。”


    “朱店主,那我們豈不是很危險?”玄青問道。


    朱店主臉上帶著一絲笑容:“在貴賓樓中,你們自然不會受到威脅,但其他區域就不一定了,黑船前往青石星球需要半個月時間,中間還有拉載一些貨物,會在中途停泊,就算是在甲字號客房中也沒有精致的聚靈陣,每天供你們修煉的時間有限,到時候我也會帶你們去黑船的其他區域見識一番。”


    二人接過易容符連忙感謝。


    正如朱店主說的那般,每天能夠修煉的時間也就兩個小時,其他時間隻能看看窗外的風景,但這樣長期下去,也是讓人有些抑鬱。


    張凡很想去外麵的區域長長見識,但想到自己空空的錢包,還是打消了這個念頭,隻能躺在床上,豎著屋頂的木質紋理,他有些後悔,當時沒有把白堂主的遺物給搜刮一番。


    心中頓時有了想法,便鑽入到了神識海中。


    “茶卆,有靈石不?”張凡開門見山問道。


    茶卆睜開了眼睛,對著他翻了一個白眼道:“沒有,我現在不過是一個魂體而已,如果有靈石我早拿來修煉了。”


    “能不能給我搞點靈石,我現在可是一塊靈石都沒有?”張凡還是有些不死心。


    “我沒有辦法,你如果能給我弄到一些靈魂,我或許能幫你搞點靈石。”茶卆引誘道。


    “滾。”張凡給了茶卆一個後腦勺,讓他自己體會,他的眼神則是轉向了旁邊的血池。


    血池翻滾,三顆血珠從血池中凝聚而出,化成三枚黃豆大小的丹藥,落入到了張凡的手中。


    “這是三枚血丹,雖然隻是最次的血丹,估計也可以置換不少靈石。”雪盲的生意幽幽響了起來,隻是她沒有告訴張凡,這三枚血丹乃是他用雜質煉製而成。


    “茶卆,你看這就是差距,我都沒有說話,雪盲便幫我煉製了血丹,而你啥東西都沒有給我,真是一隻窮鬼,錯了應該是窮魂,我考慮以後是不是要增加你的房租了。”張凡道。


    茶卆雙眼泛白,差點暈死了過去,沉默了許久,仿佛是下定了什麽決心一般,對著張凡說道:“等著。”


    對著眼前的孤墳深深一拜,嘴中呢喃,仿佛是在禱告,有仿佛是在請求。


    過了許久,他從孤墳上撚起了一點土,雙手捧在手中,宛若是捧著珠寶玉石一般,小心翼翼,走到張凡的麵前,說道:“找一個玉甁來。”


    張凡臉色一黑,他如果有玉甁,也不會跑到這裏來勒索這兩家夥。


    “放我手裏就可以了。”張凡滿不在乎的說道。


    茶卆一臉無奈,雙手張開,一粒塵埃落到了張凡的手中。


    張凡看著手中的塵埃,大氣也不敢出,真害怕一口氣,手中的塵埃消失的沒有了蹤跡,連忙攥住手,生怕塵埃飛走。


    “這就是你送的東西?”張凡一臉不屑的問道。


    “這東西可比雪盲送你的血丹值錢多了。”茶卆說道,看著張凡隨意收取塵埃的樣子,一臉心痛。


    “真是禮輕情意重。”張凡說著,拉長了聲音,又是留給了茶卆一個後腦勺,不等茶卆反應過來,他便鑽出了神識海。


    茶卆兩眼一翻,暈死了過去,很明顯是被張凡氣暈過去的。


    “朱店主,你手中可有玉甁,能否借我兩個?”張凡厚著臉皮問道。


    朱店主二話沒說,從懷中掏出兩個玉甁。


    張凡小心翼翼張開手掌,生怕那粒塵埃消失不見。


    朱店主看著張凡小心翼翼的樣子,頓時也來了興趣,臉湊了過去。


    張凡看著手中的塵埃,臉上露出了一絲劫後餘生的感覺,生怕這粒塵埃突然飄走,接著便小心翼翼倒入到了玉甁之中,才出了一口長氣。


    接著便把三粒血丹丟到了玉甁之中。


    朱店主看著裝塵埃的玉甁,臉上露出了沉默的神色,過了許久,又仿佛是鼓足了勇氣一般,對著張凡說道:“張小弟,能否把那粒塵埃賣給我,我願意付出任何代價。”


    張凡抓起玉甁,遞到朱店主手中,說道:“既然店主想要那我便送於店主。”


    茶卆盤坐的孤墳上不知有多少塵埃飛舞,到時候再去要一點便可,對於這一粒他根本就沒有放在心上。


    “張小弟,這東西太貴重了,我不敢收。”朱店主連忙推諉道。


    張凡頓時也來了興趣,他很想知道這粒塵埃到底是什麽東西?


    “朱店主,你認識這粒塵埃?”


    “我隻是從氣息中感覺到他應該是息壤,準確的來說是三品息壤,這種東西可遇不可求,對修煉土係功法的修士來說是至寶。”朱店主的聲音有些顫抖。


    “三品息壤?”張凡疑惑。


    息壤,一共分為九品,九品息壤又名九天息壤,隻在傳言中出現過,一名息壤,五行境修士凝練一座大山,才能凝練出一粒,至於二品到八品的息壤,都是天地自然生成,人力不能煉製,隨著息壤的品級增加,其中蘊含的土係靈氣也會越來越足。


    張凡也是震驚,沒想到茶卆送出的東西居然這麽珍貴,他心中也有了想法,下次一定要好好敲詐一下茶卆,放著這麽好的東西居然不舍得給他。


    茶卆則是打了一個噴嚏,後背一陣發涼,有一種不好的感覺,對著孤墳打坐起來。


    “朱店主,既然你需要就送你了,這麽貴重的東西留在我的身上,反而會給我招來禍患。”張凡說道。


    他深知匹夫無罪懷璧其罪這個道理,也從朱店主的眼中看到了他對那粒三品息壤的渴望,現在送於他,剛好可以買個人情給他,也算是為自己以後的安全施加了一道防線。


    人情自然最難還。


    朱店主推辭不過,便也隻能接受,同時他也對張凡的認識加深了一刻。


    “張老弟,估計黑船估計還有兩個小時就到第一個停泊點了,到時候下去走走,這船上夥食太難吃了,剛好可以下去換換口味。”朱店主臉上堆滿了笑容。


    張凡也是心中大喜,船上的夥食確實令人難受,每天除了精米就是幾根靈蔬,想要吃到靈獸肉,自然得用靈石購買,船上的貴賓房間都是這樣,可想而知其他的房客是個啥樣子,也讓他對黑船有了重新的認識,並不是這船體全身漆黑,而是船上的東西太黑,才叫黑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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