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張什麽圖,居然讓你這麽高興?”張凡有些好奇的問道。


    茶卆臉上帶著一絲淡淡笑容道:“傳世之圖,從古至今都沒有人收集全過,但每一次出現都會引起軒然大波和無盡的血光,你若是現在想要放棄還來的及。”


    “我現在放棄還來的及嗎?”張凡扭頭看向了茶卆,臉上露出無辜的眼神。


    “不能,我已經把殘圖幫你煉化了,你隻要滴血認主,便會知道其中的緣由,其中或許有意想不到的好處。”茶卆微微笑道。


    張凡把茶卆的祖宗狠狠的問候了一遍,這樣的東西,簡直就是燙手山芋,現在想丟都沒有辦法。


    張凡刺破手指,一滴鮮血飄了出來,落入到了殘圖之中。


    殘圖上麵散發出一道灰蒙蒙的光芒,光芒一閃而過,便消失的沒有了一絲影子,殘圖還是原來的模樣,沒有發生一絲變化。


    “這到底是怎麽回事?”張凡看著茶卆說道。


    茶卆隻是尷尬一笑,鑽入到了神識海中,剛才台過尷尬了,能早點跑路就早點跑路。


    “你現在隻是得到了一張殘圖而已,等你得到了三張殘圖,才能激活殘圖之中的神異,你這會就算把殘圖交出去,也於事無補了,因為殘圖中已經沾染了你的血氣,失去殘圖者便隻能身死道消。”雪盲傳來冰冷的聲音。


    張凡則是有把茶卆的祖宗十八代問候了一遍,這次很明顯是上了茶卆的賊船,現在想要下船,基本不可能了。


    “茶卆,你這樣做有些過了。”血池中血浪翻滾,從中傳出了雪盲的聲音。


    “雪盲,你難道不想知道九張殘圖之中的秘密,當年因為九圖出示,掀起了腥風血雨,我們都隕落了,也沒有得到這個答案,你難道不想知道答案。”茶卆的聲音中帶著一絲誘惑。


    雪盲變得沉默了。


    張凡一路行走,一個小村出現在他的麵前,村子早已變得破落,隻剩下斷壁殘垣,隻有仔細觀看,便才能發現這是一個村落。


    咩咩咩


    三聲羊叫響了起來。


    張凡思考的思緒被打斷,抬頭望去,遠處有一群羊,一名老者嘴中叼著煙鬥,在他的旁邊則是跟著三名稚童,稚童穿著開檔口,在老人的身邊嘰嘰喳喳,不知道在說些什麽,老人則是揚天大笑,一副其樂融融的模樣。


    “少年郎,你這是要去什麽地方?”張凡剛從老人的身邊經過,老者粗狂的聲音響了起來。


    張凡一愣,止住了腳步,他現在都不知道應該去什麽地方,此刻的他有些迷茫,他來到這個世界已經不少日子了,仿佛之中有一雙無形大手,在左右他的行動。


    “老丈,我還真不知道自己要去什麽地方?”張凡的和老人坐在了一起,三個小孩子則是在他的身邊跑來跑去,他們對張凡充滿了好奇。


    “小家夥,你們先到一邊玩去,爺爺和他說說話。”老人嘴中的煙圈吐出,漂浮在天空之中,嫋嫋娜娜,顯得及其縹緲,更有一絲不真實的感覺。


    “人生就是一場漫長的旅行而已,當覺得迷失了前行的路徑何不停下腳步,好好思考一番,接下來應該怎麽走。”


    老人說著,撿起路邊的土塊,向著一隻羊丟了過去,羊發出一聲咩叫,回到了羊群之中。


    “羊,它們有它們的路,若是偏離了它們的路線,我便進行糾正。”


    張凡沉默了起來,他感覺自己是迷失了,隻是漫無目的的走,漫無目的的看,不知道自己最終的歸宿到底在什麽地方。


    “我最終的歸宿到底是什麽呢?”張凡喃喃自語道。


    老人敲了自己的煙袋鍋子,又重新填塞了一鍋子遞到了張凡的麵前,臉上布滿了溝壑,正是歲月留在他身上最好的印證。


    張凡接過煙袋鍋,抽了一口,一股辛辣的感覺湧入到了咽喉之中,宛若抽吸辣椒麵一般,眼淚都被辣出來了。


    老人則是摸著胡子哈哈大笑起來。


    “這不適合我抽。”張凡不斷咳嗽道,便把煙袋鍋遞給了老人,老人並沒有接過。


    “你再抽一口試試,或許就是不一樣的感覺了。”老人眼中帶著一絲滄桑神色,仿佛是看到了原來的自己。


    張凡又是抽了一口,這次辛辣感消失不見,反而是一股酸味湧了上來,他接連又抽了幾口鹹味、苦味湧了上來,讓他百感交集,仿佛是走過了一生一般。


    “這個味道我實在有些接受不了。”張凡的麵容變得有些扭曲。


    老人依舊沒有接過煙袋鍋。


    張凡又是抽了一口,一股甘甜的味道遍布了全身,讓他有些迷醉,更有一種沒有無法自拔的感覺,想要沉淪在其中。


    老人拍了拍手,張凡立馬變得清醒了過來。


    “老丈,你這是什麽煙草,居然有這麽複雜的感覺,其中的最後一口讓我都沉迷其中沒有辦法自拔了。”張凡看著手中的煙袋鍋,煙袋鍋中的煙草早已燃盡,隻剩下了一堆灰燼。


    “隻是普通的煙草而已,人生有五味,我的煙草自然有五味。”老人說著,雙眼注視著遠處早已化成了白點的羊群,從地上撿起一塊石頭,丟了出去,早已化成白點的羊群變得騷動起來。


    老人看著慢慢向這邊靠攏的羊群,臉上露出了一絲滿意神色,道:“凡是要有個人引路,驅逐它們走上正確的路,要不然找不到回家的路,最終會進入到餓狼的嘴中。”


    張凡腦袋一震,一切都變得明朗起來,他不屬於這個世界,就宛若那在路邊吃草的羊兒,路邊美味的草,讓它失去了回家的路,若不是牧羊老人撿起的石頭,讓其驚醒,或許就不知道到什麽地方,變成了野狼的食物。


    牧羊老人緩緩從地上站了起來,拍了拍身上的泥土,從腰間摘下水壺,猛灌了一口,唱道:


    在那遙遠的時空閃爍


    是那神秘的古老傳說


    經過漫長的歲月蹉跎


    依然留在我心中


    他們是一群真的英雄


    他們的故事驚心動魄


    曆盡了艱險百折千磨


    驚濤海浪都闖過


    傳說


    傳說在那變幻莫測的某個時空


    傳說


    傳說他們千變萬化能各顯神通


    傳說


    傳說任憑時光流轉但正氣不滅


    給我們留下神的傳說


    傳說...


    傳說任憑時光流轉但正氣不滅


    給我們留下神的傳說


    張凡則是聽的熱血沸騰,仿佛是看到了無數強者前赴後繼在戰鬥,他們不斷倒下,但後麵的依舊...


    “老丈,這首歌是您做的?”張凡看著牧羊人問道。


    牧羊人笑道:“我不過是一名牧羊老頭而已,那樣這樣的水平,是我在牧羊的時候,發現,變得覺有意思,便當做了歌曲吟唱而已。”


    “老丈,你說真有傳說的那些人嗎?”張凡的臉上露出一絲緬懷神色,他響起了自己所在世界那些仙神。


    老人眺望著遠方的羊群,笑道:“我不知道,或許有,或許也沒有,這些都沒有什麽重要,隻要跟著自己的心走就可以了,就像那首歌中他們都存在傳說中,就算降臨,我們在他們的眼中不過是螻蟻而已...”


    牧羊老人看著羊群變得平靜,扭頭看向了張凡,淡淡說道:“當你堅定自己內心的時候,便會看到不一樣的美景,你的內心有些浮躁...”


    牧羊老人解下腰間的水袋,丟給了張凡。


    張凡接過水壺,喝了起來,一股辛辣的感覺出現在喉嚨之中,接著便感覺眼前一黑,便暈了過去。


    一滴液體滴落在他的額頭。


    張凡緩緩睜開眼睛,一抹新綠沒入到了他的眼簾,陽光宛若斑駁的碎銀子,從樹蔭之間射落下來。


    張凡低頭看去,他的衣服早已變得濕漉漉。


    他隻感覺腦袋宛若是被大鍾撞擊而來一般,頭疼無比,自語道:“我記得我應該是和一名牧羊人怎麽會出現這裏。”


    雖然不知道為什麽會出現在這裏,但他心中早已有了決斷,既然到了這個世界,肯定是有某種力量讓他來到這裏,他要尋找到幕後黑手。


    神識海中。


    雪盲和茶卆看著磅礴咆哮的神識海,臉上露出了一絲詫異神色。


    “這小子的道心居然發生了變化,真是有些讓我預料不到,看來以後沒有辦法偷取他儲物戒指中的東西了。”茶卆歎了一口氣。


    道心,一個人的本心,也是一個的內心,乃是修士最基本的東西,就好比是萬丈高樓的基石,隻要基石足夠堅硬,才能讓萬丈高樓拔地而起,若是道心不足堅硬,就算能夠築起高大的樓宇,最終也會坍塌。


    道心發生變化,神識海洋也會發生一絲變化。


    神識海剛發生變化的時候,她早就注意到了,如果說張凡原來的神識海是一張大網,還是網眼很大的那種,她便可以從中隨意取各種東西,但現在的神識海卻變得極其凝實,同樣是一張大網,但網眼卻變得細密了很多,就連小魚都可以捕捉。


    “這樣的話若是張凡聽到,絕對會和你拚命。”茶卆說道,眼神卻是盯著狂暴的神識海。


    神識海瘋狂運轉,一絲絲淡淡的金色光點蔓延在其中,宛若一顆小小的鑽石一般。


    “他的道心變得足夠堅定了,隻要給他足夠的成長時間,他注定可以成長起來。”茶卆的聲音中帶著一絲悲愴。


    “他的道心變得更加凝聚,我們被困在這裏的也會更加深,或許一輩子都沒有辦法從他的神識海中走出來。”雪盲帶著一絲嘲笑神色,也是帶著一絲愴然神色。


    “你和我都已經隕落,不要執念這麽重,這樣活著也算是一件好事情。”茶卆的聲音響了起來。


    雪盲變得沉默了,茶卆說的不錯,他們早已隕落,現在能夠複活,也是一件足夠幸運的事情,他們還有什麽不知足。


    茶卆的眼神瞥了一眼孤墳,孤墳上麵布滿了綠草,上麵散落著一簇簇小花,小花掩映在其中,顯得及其漂亮。


    “這孤墳很奇怪,我根本就看不透。”雪盲說道。


    “我也不知道,我的記憶殘缺,你的記憶也是殘缺,等我們找了自己的記憶,或許就知道它到底是什麽存在了。”茶卆淡淡說道,便不再理會,盤膝而坐。


    張凡緩緩從地上站了起來,眼神變得淩厲起來,對著不遠的一個樹叢說道:“你是誰?還不給我滾出來。”


    樹林中發出淅淅索索的聲音,一道黑色箭矢從中射了出來,向著張凡的眉心射了過來。


    張凡一個閃身,箭矢從他的肩頭擦了過去,射在了旁邊的樹上,大樹瞬間變成黑色,枯萎。


    “有毒。”張凡臉上帶著一絲冷厲神色。


    嗖嗖嗖


    三道箭矢又從樹叢中射了出來,隻指張凡,要把張凡射殺。


    木皇鎧甲浮現在張凡的體表,雖然沒有茶卆凝聚出來的那麽凝實,但和原來的相比,早已今非昔比,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


    箭矢撞擊在木皇鎧甲上麵,濺起了一道金色光芒,箭矢則是被彈飛了出去。


    撕天一擊


    樹叢被撕裂成了粉碎,一道黑影一閃而過,出現在不遠處的樹上,這是一名身穿黑袍的男子,和他第一次遇到的黑影衛一模一樣。


    “真是一塊牛皮糖,我走到哪裏你們便跟到哪裏。”張凡的臉上帶著一絲憤怒神色,他沒想到暗影刺殺居然來的這麽快,有些超出了他的預料之外。


    黑影衛沒有說話,搭弓射箭,箭矢射出,他便消失的沒有了影子。


    張凡一拳轟擊在箭矢上麵,箭矢被轟成了粉碎。


    “想逃,哪有那麽容易。”張凡眼中閃過一絲冷笑,對著遠處的一拳轟出。


    一聲慘叫傳出,一道黑色身影從虛空中飛了出來,他的臉上帶著一絲不敢置信神色。


    張凡眼中閃過一絲冷厲神色,長劍出鞘,劍光揮下,黑影衛還沒有反應過來,一顆碩大的腦袋便滾落了下來,他的眼中帶著一絲不敢置信神色,沒想到自己就這麽死了,他不甘心,卻也沒有一絲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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