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早起來看到身邊熟睡的俊俏小少爺,沈墨才知原來昨天不是夢,方亦白真的半夜跑回來了。 沈墨忍不住低語,“這人,果真是戲文看得的太多了……” 方亦白聽見他的聲音,唔了一聲,伸手去摸索,原本已經坐起身的沈墨怕他跟上一次一樣發瘋,連忙將手遞給他,不過方亦白還是立馬睜開了眼,一把攬住他的腰迫使他重新躺下,腦袋在他脖子間拱了拱,懶洋洋的說:“好阿墨,再陪我睡一會兒。” “我沒攔著你睡。”沈墨最怕他這樣,癢得不行,伸手去推他,當然這種牛皮糖是如何都拉扯不開的。 “你在旁邊我睡得更香。” 沈墨思及他昨日半夜才趕回來,一時也心軟了,便答應他一起睡,然後又被他擁著睡了個回籠覺,再起來時,精神也好了許多。 方家老夫人從第一次見了沈墨之後,便總是惦記著,時不時叫他去吃個飯,一起說笑兩句,沈墨縱使臉都笑僵了,也都十分耐心的應付。當然,再聽到老夫人說到“生個孫子”的時候,沈墨已經可以做到麵帶微笑,波瀾不驚了。 又去了幾次之後,沈墨得到的玉器首飾越發的多,沈墨真懷疑老夫人那裏是不是有個藏寶盒,裏麵便有無窮無盡的寶藏。 沈墨這天回來之後照舊把東西全部交給方亦白,讓他處理,誰料方亦白在裏麵挑挑揀揀,挑出一個款式很低調的玉佩讓他綴在腰間,沈墨問不出口這塊光澤瑩潤的玉佩值多少錢,隻是見他眸色漆亮十分期許,便也沒有說拒絕的話,總歸到時候走的時候取下來便是。 沈墨是掰著手指頭數日子,看去取解藥的人還有幾日才能回來,成天都在方府裏呆著不怎麽不出去了,易嘉言從跟方知雪鬧翻了臉之後便沒再管生意,東奔西走找了一段時間的表妹無果之後,便時不時的往沈墨跟方亦白這裏湊。 雖然方亦白表現的不是那麽明顯,但是易嘉言還是從方亦白那幽幽的眼神裏捕捉到那麽一丟丟不滿的意思。 易嘉言倒是很樂嗬,他一手勾搭著沈墨的肩膀,一手指著沈墨對方亦白道:“亦白,阿墨可是我帶進府的,說起來我還是紅娘呢,你不感激我不說,就是這樣對我的?” 方亦白抿抿唇,先一臉認真的將他搭在沈墨身上的胳膊動作輕緩卻堅決的扯下去,然後傾身給他倒茶,“姐夫,我自然是感謝你的。” 易嘉言對他的小動作不覺得生氣反而覺得有意思,端起茶杯來喝,衝他笑道:“算你有良心,不像有些人呐,哼。” 沈墨知道他這是記恨自己上次偏袒方知雪,拿眼睛冷咻咻的斜睨他一下。 喝了兩口茶,易嘉言又做出老氣橫秋狀感歎,意味深長的目光在那沈墨跟方亦白之間來回的晃蕩,突然道:“你們兩個要是一直都這樣好,我也算是難得的做件好事兒,積德了。不過……以後你們要是因為這樣那樣的原因散了,我橫在中間都不知道如何做人了。你們……不會讓我為難吧?” 沈墨對上易嘉言有意無意投射過來的視線,抿唇笑了笑強自鎮定的垂下了眸子,端起茶杯心不在焉的喝了兩口,經過那次酒醉吐真言之後,沈墨總感覺易嘉言此時是不是故意話裏有話,在意指些什麽…… 方亦白把手搭在沈墨的手背上緩緩扣住,彎起嘴角看著靜靜不語的沈墨,湛黑清澈的瞳眸中俱是少年的癡愛濃情,語氣異常堅定:“不管什麽樣的原因,我跟阿墨都不會散的,阿墨也已經許諾我跟我成親,姐夫你就別多想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那就好那就好。”易嘉言雖然是笑著,卻笑得有些勉強,他偷瞥了一直沉思不語的沈墨一眼,嘴角顫動著扯了一下,臉色也掩飾不住變得有幾分隱憂起來。19、第十九章 ... 沈墨也顧不得去考慮易嘉言的用意了,反正解藥馬上就能拿到了,他很快就能從這裏離開。 沈墨在房間裏倦怠了幾日不出門,方亦白都有些擔心他悶壞了,沈墨眼見時候差不多了,便提出去上次的別院住上一段時間。方亦白自然是高興的答應了。沈墨走之前猶疑了一下,還是去了老夫人那裏一趟,陪她一起說了會話。 老夫人雖然總是喜歡拍他的屁股,還讓他生孫子,可也是真心的對他好,他在這個慈愛的老人麵前覺得抬不起頭,因為自己欺騙了她最疼愛的小兒子,沈墨知道自己無法饒恕,可是他快要走了,還是去看看她,希望她能保重身體,也能讓自己稍微安心那麽一點。 這天老夫人總算是沒有再給他頭上脖子上手腕上戴一堆的首飾,而是讓人拿來一個小錦盒,一臉憂色的念叨什麽出門在外,多有難處,然後非塞給他。 沈墨接過去打開才發現裏麵竟然裝了一摞銀票!!起碼也有幾千兩銀子! 原本還愧疚不安的沈墨立馬變得有些哭笑不得,他是愛錢沒錯,從前為了騙上一文半錢的也是費勁了心思,可這錢他真的不能要。 他想要還回去,老夫人連忙擺手,堅持的示意他收下,說是給他零用的。 “……”零用。沈墨艱難的吞了口口水,想了想,最後收下了,回去再拿給方亦白收著吧。 這天沈墨走的時候,老夫人竟起身送到門口,等走了一段距離,都還聽到身後老夫人在說:“孩子,再來啊。” 一瞬間,酸楚和愧疚在心口洶湧流蕩,沈墨眼神發慌,加快步子離開了這裏。對不起,來不了了,以後都不會再來了。 跟方亦白移住到了別院後,沈墨的心更是像在油鍋上煎熬,坐立不安,眼神時不時的飄向門口,就期待著下一刻有人給他送解藥來了。 隻可惜,任他望眼欲穿,他期待的人一直都沒有出現。 他失魂落魄的,心神不定,自然而然也就冷落了方亦白。有時候方亦白跟他說上幾句話半晌才聽到似的,轉過頭來也就含混兩句。方亦白對此很是落寞不安。 “阿墨,怎麽感覺那個藥比我還要重要啊。” 聽他這麽說,沈墨敏感的心被狠戳了一針似的,有些氣虛,他忙道:“哪有啊,你想這麽多幹什麽?” “你都不理睬我,我隻有胡思亂想了。”方亦白小聲的為自己抱屈。 他微微垂著眸,長長眼睫仿佛沾了清晨的雨霧,濕漉漉的一片,俊俏白皙的臉蛋帶著一絲不快,原本矜貴的小少爺此時此刻就像一隻吐泡泡的魚,顯得氣鼓鼓的。 但是他抿了抿紅唇轉動眼珠很快思索一下,像是怕自己抱怨了惹得沈墨生氣,便又忙抬起頭來,牽住沈墨的手,換成輕緩的語氣懇求道:“那你能不能把我排到藥的前麵去,稍稍理睬我一下啊,阿墨?我很難受。” 沈墨其實也並不想表現的這麽明顯。但日子一天天的過去,他腦子的那根弦越發的緊繃,生怕到最後的關頭出什麽岔子。 可如此他也怕方亦白繼續產生不滿的情緒,所以從這天起他努力克製著自己,收斂了許多。 但這種克製在離預算的日子超出兩天之後,沈墨徹底繃不住了。 他心裏急切卻又不得不忍耐著問方亦白為什麽取藥的人還沒回來,方亦白眉心微蹙,低頭看向他用力掐著自己胳膊的手。沈墨掐得他有點疼,他不是受不住這點疼,而是對眼前之人這些日子的異常表現感到十分的惶惑不安。 沈墨察覺他的視線,忙把手鬆開。 方亦白輕歎,無奈的道:“可能是路上耽擱了,再等兩天吧。” “兩天……” “嗯,最多兩天。”方亦白目光深深的看著他,向他保證,卻見他還是不太/安心的樣子,又隻好道:“我不會騙你的,放心吧。” 沈墨點點頭,也隻能逼自己放下心來。 自從兩人睡一張床以後,睡之前方亦白總會在沈墨那裏討個甜頭,可就算蹭起了火,隻要見沈墨表現出一絲閃躲和抗拒的意思,他就會停下來,靜靜的等身上那股燥熱退下才遺憾的抱著沈墨睡覺。 可這天晚上也不知為何,方亦白有些失控。沈墨被他親吻的頭腦發昏,反應過來時感覺雙腿間突然發涼,竟然是方亦白正在往下褪他的褲子。沈墨驚喘一聲,臉色煞白,連忙死死按住他的手阻止他的動作,驚惶的脫口而出:“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