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一來就發現她了,隻是還沒來及驚喜,就徹底的因為沈墨跟君清之間的對話傻了眼,震驚到沈墨吐血了才跑出來。 原來阿墨是有喜歡的人,原來阿墨混進方家是為了拿解藥。原來……阿墨是被這兩人聯合起來騙了。而這欺騙利用阿墨的人當中有一個是他心裏那個溫柔善良的表妹。他隻感到顛覆,覺得非常難以接受。 他現在心裏滋味難言,也有很多話想要問這個表妹,可是很明顯沈墨狀態太差了,易嘉言是萬萬不放心他的。 她的事情,就等以後再說吧。 看著他們身影消失,君清臉色幾番變幻不定,腦海裏不停的閃現著沈墨吐血的畫麵,他不甘心沈墨就這樣離開,正要邁步追上去,已經走到旁邊的周雲蘿看穿了他的心思,隻冷冷道:“他是方家人,你還要跟過去幹什麽?你們君家的生意還要不要做了?” 君清知他說的方家人是指剛才衝出來的那個,思慮再三,最終還是放棄了。他到現在還是不信,阿墨就這麽果決的離開他了,阿墨肯定還是愛他的,不然剛才怎麽會難過的吐血呢? 也許……阿墨冷靜十天半天月之後便會回去找他了。 想到這裏,他輕輕歎一口氣,走過去摟著周雲蘿皺眉問:“那是你表哥?他……剛才是不是聽到了什麽,會回去告訴方家人?” “不會的。”周雲蘿眸光閃動,嘴角微帶著些得意的意味彎了彎,語氣篤定,“這件事情涉及到我,他絕對會保守住秘密不會告知任何人。” 君清聽她說這話,不免泛酸的道:“他喜歡你?” 周雲蘿也不否認,“喜歡又怎樣?我現在還不是成了你的女人,你倒好,不珍惜不說,還讓我受這樣的委屈,讓我跟一個男人分享你的愛。” 說著眼裏有泛起了委屈幽怨的淚光,死死的咬著下唇。 君清道:“阿墨幫你拿到解藥,我們不能欠他的情,再說了,你有了我的骨肉,還怕我不疼你麽?到時候阿墨回來,你可要跟他和平相處,不能捉弄他,你之前答應過的。” 周雲蘿撇撇嘴,沒說話。心裏卻在冷笑連連,你的這個阿墨,怕是永遠都不會回到你身邊了,還妄想什麽呢。男人果然永遠都不知足。 君清看著她的臉,沉吟片刻又問:“你既然在方家有認識的人,為何當初不直接讓他幫你拿取解藥,也免得,免得……” 周雲蘿突然就怒了,一把將他推開瞪大了眼睛尖聲道:“免得什麽?免得你阿墨去獻身?他不是愛你嗎,這點犧牲都不願意?更何況他是個男人,難道還怕懷孕不成?”周雲蘿本來當時答應君清容下沈墨就是迫不得己,此時見他還心心念念的不忘他,氣鬱難平,扯著嘴角陰陽怪氣的笑了一下,“懷孕了正好,當他的方家少奶奶享福去,看人家還瞧得上你?” 君清不愛聽這話,眉頭皺的更深了,“你胡說什麽,阿墨是男子,如何能像你一樣生育。” 周雲蘿卻不管這個,隻是又憤恨的道:“再說了,我那表哥是方家人又怎麽樣?不過是個入贅的姑爺,能在家裏說上幾句話?更何況,他那位夫人是個手段毒辣的人,一直嫉恨我,巴不得我死了,怎麽可能會給解藥給我,怕是得拿去丟了也不會讓我活,我怎敢驚動一絲一毫?你現在是在懷疑我當初故意沒告訴你,害了你的阿墨嗎?那好,我現在就跟孩子一起去死好了,也免得招你心裏厭煩!” 說著就扭身背對著君清抽動著肩頭,傷心的哭起來,君清急忙上前哄她,“我沒懷疑你,別傷心了,當心動了胎氣。” “動了正好!反正你現在也厭棄我們母子了。” “說什麽氣話呢,你們是我最重要的人了,我沒了你們怎麽活?” 周雲蘿含淚咬著唇,這才臉色稍緩,然後又故意的問:“我們是你最重要的人,那你的阿墨呢,他也比不上我們嗎?” “他當然比不上你了,至少……這裏是比不上的。”君清用手摸了摸她那已經有些許鼓起的小腹。其實君清心裏覺得沈墨也很重要,隻是此時此刻,他不想跟周雲蘿吵架,當然要揀她愛聽的。 君清又低低的說了些好聽的話,這才把人哄轉來,摟著她進房間去了。關上房門的時候,他不著痕跡的朝著沈墨離開的方向看了一眼。雖然雲蘿說剛才那個人不會將今日之事告訴方家人,但還是盡快離開這裏的好,免得家裏的生意受到影響。 至於已經走掉的沈墨……君清其實還是很有幾分把握的,阿墨早就已經離不開他了,等氣頭過了,肯定是會回來找他的。24、第二十四章 ... 沈墨雙目空白一片,行屍走肉一般的在人來人往的街頭遊蕩,無論易嘉言跟他說什麽話都沒有反應。 “阿墨,我們先去找大夫看看吧。” “找個地方坐一會兒也行,你現在這個樣子,我實在……” “阿墨,阿墨?你別嚇唬我啊!” 易嘉言跟在他身側亦步亦趨,越發急得上火,“我現在不逼你回方家了,但是你跟我說說話好不好阿墨?你別這樣?” 他也知,沈墨為了救自己心愛的人有目的欺騙方亦白的感情是錯的,可見過他吐血丟魂的模樣,易嘉言一點責怪他的想法都生不出了。癡心的人,總是最是可憐。 也不知過了多久,沈墨突然站定,微眯的眼睛望了望天空,風吹得他發絲微亂,整個人怔怔的,神情迷茫,顯得越發的像是隻迷途的羊羔。 易嘉言是真心把他當朋友,看著他這樣也無比痛心。就在易嘉言以為他要這樣發呆下去的時候,他垂下眸子,半晌才沙啞的出聲:“嘉言,我求你一件事。” 易嘉言嘴角動了動,低聲否認道:“我知道你想求什麽。你放心,我不會把今天聽到的告訴方家人的。” 沈墨回頭,黑眸定定的看住他。 易嘉言猶疑了一下,才實話告訴他:“你拿解藥救的那個女人,就是我之前跟你說過的那個表妹。我也不知她怎麽竟跟你扯上關係了,還聯合別人來騙你,讓你來方家取解藥……” 沈墨眼睛微微睜大了些。周雲蘿竟然就是易嘉言一直心心念念的那個小表妹?這未免也……太巧了。 “是她搶了你……你愛的人?”易嘉言之前聽聞說,周雲蘿是因為勾引別的男人才被其夫人下的毒,當時他是嗤之以鼻,一萬個不信,並且篤定肯定此事一定是方知雪搞鬼。可是從方才親耳聽到的來看,應該就是他的表妹插/入兩人之間的感情。 當然,那個叫君清的,貪心自私,吃著碗裏的看著鍋裏,也不是什麽好東西。 沈墨輕哂搖頭,神情黯淡無光,“現在說這些,沒意義了。” 他是該痛恨的,不止是周雲蘿,君清也逃脫不了關係,他都該痛恨的。他們兩人利用他的愛,合起夥來的欺騙,造就了他今日的苦果。他滿心的悲苦無處發泄,他心灰意冷,他痛不欲生。 但,僅限於此了,藥已經被周雲蘿吞了,他拿不回來了,人他也認清了,不再抱希望了。如果再去折騰再去大鬧,最後苦的難堪的還是隻有他一個人,何必呢? 沈墨覺得自己夠慘了,他想放自己一馬,他什麽都不想追究了,他隻想安安靜靜的全身而退。 易嘉言看著他沉默片刻,拿出一方幹淨的手帕,給他擦唇邊殘留的血跡。方才他這麽一路走來,不知道惹了多少詫異的目光。 沈墨拿過來自己擦,低低說了聲:“謝謝你。” 易嘉言見他臉色白的像紙,也跟著愁雲慘霧,“阿墨,我還是帶你去看大夫吧。”易嘉言認識沈墨以來,見多了他明媚的,懶散的,故作正經的,嘻嘻哈哈樣子,還是第一次看到他如此黯然心死,毫無生氣的狀態。 “我……”沈墨正要說話,易嘉言不由分說拽著他的手就要走,“不管怎麽樣,你先看了大夫再說,你現在這歪歪倒倒的樣子,能去哪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