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藥店,附近的小學放學了,小孩蹦蹦跳跳地與劉皓天擦身而過。這下一代,還是純潔的吧?若所有人都搞同性戀,還會有後代麽?劉皓天搖搖頭,對把所有人都變成同性戀的想法甩了出去。以前曾異想天開過,要是外麵的人都是同類,那豈不是就沒人歧視自己了?如果真是這樣,怕是人類會滅絕,那些異性戀定會站在衛道者的立場,對同性戀趕盡殺絕。別忘了中世紀的教訓,女巫和同性戀一律燒掉。還是維持現狀吧。回家,倒水吃藥。剛倒在床上,電話就響了,一聲接一聲,不肯停歇,仿佛也和主人一樣充滿了怒氣。劉皓天接起,才“喂”的一聲,對方便連珠炮地說了起來:“好你個劉皓天,剛升職就給我擺譜了。你一整天手機關機,家裏電話不接,公司也不來,是不是不想幹了?你不想幹也別連累我呀!不管你現在做什麽,馬上給我滾回來。”是他的老上司施總。劉皓天拿著聽筒,半天才找到機會插嘴:“施總,不好意思,我發燒,忘了請假了。”電話那頭的施總聽著劉皓天沙啞無力的聲音,語氣軟化了一點,可依然凶猛:“再怎麽樣,你也要打電話請假呀!我們都快到警察局登尋人啟事了。做事沒有一點交代。以後讓我怎麽放心把事情交給你?”劉皓天隻得再次抱歉,問是不是有什麽急事要找他。施總本是個軟心腸的人,聽得他說還在床上,還沒退燒,也就沒有堅持他回公司,隻幽幽歎了一聲:“偏偏今天生病,今晚的副總裁歡迎酒會隻得看老李他們風光了。哼,明天你把病假單拿給我。好好休息吧。”哢一聲就把電話掛了。施總和李總,一個做銷售,一個做生產,平時互相看對方不順眼,互不服輸,鬥得厲害。禍不單行。這次撞在槍口上。還得搞張病假條,劉皓天揉揉太陽穴。無奈撥通其中一個損友小誌的電話。一接通,小誌也是一連串的問話,無非是昨晚為什麽沒有去明珠國際拆禮物,為什麽一整天家裏沒人接電話,去哪逍遙了等等。那個害人精!劉皓天狠狠地在心裏問候了他的祖宗十八代。“我昨晚喝醉了,打野食去了,吹了風,有點發燒。你給我開張病假條吧。”劉皓天無精打采地說。小誌也是圈中人,大學校友,醫學生,讀書時在gay吧中偶遇,兩人相見恨晚,本來要發展個長期的超友誼關係,後來劉皓天發現小誌偏好sm,而自己對這個毫無興趣,兩人無法在性福上達成一致,這才作罷。此後倒成了好友,在這個冷漠的大城市,彼此汲取溫暖。“打野食?小心中招。有龍肝鳳髓你不吃,偏去招惹路邊野草。你丫還真是皮癢了,讓我抽你兩鞭,你就實在了。”小誌怨氣未消,昨晚那禮物可是花了大價錢,大心思的。劉皓天苦笑:“都是我的錯。你要不幫我,我的飯碗就保不住了。”說罷,把施總的威脅說給小誌聽。小誌聽完,一拍胸脯,答應給劉皓天弄張醫院證明,晚上給他送過去,連帶昨兒拉下的手機錢包公文包等東西。“哎,昨兒忘了說,生日快樂。”小誌說。“謝了。”劉皓天無力地言謝。他恨死昨天了,偏偏還是自己的生日,一年至少都要想起一次,期間還會不斷有人提醒自己,他曾經過了一個多麽糟糕的生日。2 各有鬼胎小誌晚上去到劉皓天家,摁了許久門鈴,直到手都快抽筋,才見劉皓天慢慢地走來開門。門一開,小誌就吼:“你怎麽不接電話!把電話線拔了?”劉皓天有氣無力地應了一聲。他頭發淩亂,兩個大大的黑眼圈,臉色潮紅,嘴唇發白,腳步虛浮……怎麽看都不像是打野食後會出現的後果。小誌看見劉皓天這個樣子,臉都拉長了幾倍。“劉皓天,你給我說實話,昨晚你幹什麽去了?”劉皓天沒有回答,爬回床上,抱過被子,閉眼想繼續睡。小誌從未見過他這麽反常的樣子,心中一急,扯開他的被子。“說。昨天怎麽啦?”劉皓天睜眼,求饒地說:“我好難受,你讓我睡吧。”聲音沙啞得像枯萎了千年的沙漠。“你不說,我不讓你睡。我還是不是你朋友?出事了也不說一聲!說!昨天發生什麽事了?”劉皓天張開嘴,說了六個字,把小誌砸得無所適從:“我被人強奸了。”如果還有一絲理智,劉皓天都不會說出這種話來,他已經燒糊塗了,心裏卻一直記掛著自己昨晚被人強奸了。所以,一問,他潛意識就替他回答了。小誌做夢也沒想到是這個結果。他摸摸劉皓天的頭和手,燙得厲害,再看了看劉皓天放在床頭的藥和那支迷你潤滑劑,心裏又好氣又好笑。“起來,我送你去醫院。”小誌搖著劉皓天。劉皓天閉著眼睛說:“不去。”昏昏沉沉地倒在枕頭上。現在要把他賣了,估計也沒有知覺,醒來後還以為是高燒下的一場惡夢呢。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夾心生活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uu小說網隻為原作者花開的表情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花開的表情並收藏夾心生活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