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的惡行,總有一天會流傳至整個星係。”“哼,你或許沒機會看到那一天了。”督察專員冷笑道,他一直不明白這些一直過著囚徒一般生活的omega,為什麽還有敢於特星政府作對的勇氣。軍警們隨後將手足被鎖住的林昊放倒在了床上,有人取來了特意為他準備的束縛袋,將他整個人都塞了進去。為了防止林昊會在中途自盡,黏性牙套封住了他的口腔,然後是一副隻留有鼻腔氣孔的黑色頭套,徹底剝奪了他的視覺,緊接著一根懲戒用的電子項圈被拿過來戴在他的脖子上。有人將項圈的控製器交到了督察專員手中。“螻蟻就應該認命。”督察專員按動了控製器上的一個按鈕,一股藍色的電流頓時縈繞在了項圈的四周,然後傳遍林昊全身。被牢牢捆綁住的林昊猛地抬起頭,他的鼻腔中發出了一陣慘烈的呻吟,幾十秒的劇烈掙紮之後,這具強壯的身體終於軟了下去。即便林昊已經被電擊至昏迷,可是軍警們仍在用皮帶捆綁著包裹他身體的束縛袋,畢竟戰鬥力s+級的omega,可不是螻蟻這樣一個字眼就能輕易定義的。他們必須小心再小心,謹慎再謹慎,安全將對方帶回特別監獄,在處死林昊之前,他們還有一些別的事要做。被看守在客廳裏的falcon一直忐忑不安,他想要偷聽樓上的動靜,最後卻隻聽到幾聲慘哼。後來,他終於看到那幫人下來了,幾名軍警費力地抬著一個黑色的束縛袋,雖然他隻看到一片黑色,但是他知道那裏麵裝的就是林昊。那個不羈的男人,到底還是沒能繼續自由自在地活下去。“你們要帶林先生去哪裏?”falcon小心翼翼地問道。“這是拘捕令,等展小姐回來之後給她看吧。”督察專員漫不經心地從兜裏掏出了一張紙,輕飄飄地丟在了桌上。falcon急忙上前拿了起來,他吃驚地看著上麵所書寫的關於林昊的罪行謀殺帝國上將以及勾結平權黨。“勾結平權黨這個罪名是怎麽回事?這不可能啊,林先生一直很安分,除了我與展小姐之外,他根本就沒接觸過外人,怎麽可能勾結什麽平權黨。”falcon雖然和林昊之間的關係沒有那麽親密,但是他卻不得不承認對方是個飽受苦難卻依舊善良的男人,不然優秀如展娉婷者何以會如此深愛他。監護者與omega之間的關係並不是對立的,盡管falcon的確經常因為展娉婷的要求違背監護者守則,放鬆了對林昊的監管與保護,但是他相信至今仍受精神疾病折磨的林昊根本沒有更多的心情和精力去勾結什麽平權黨。falcon的話音一落,卻隻換來了一陣異樣的目光。“閉嘴吧,我們沒有追究你監護不利的責任就是萬幸了,你居然還敢質疑保護中心的決定,你以為你是誰?”督察專員厲聲喝止了還想為林昊辯護的falcon,對身後抬著林昊的軍警揮了揮手,對方立即迅速抬著林昊離開了展家,上了外麵等候已久的押送車。從軍部大樓回到家後,淩寒柏的腦海裏反複浮現方其正的話語。自己在對待展鴻宇身時表現出的軟弱與妥協,似乎讓這位鐵血手段的總督大人相當不滿,再這樣下去,對方是不是會主動出手替自己解決掉展鴻宇這個“麻煩”呢?或許他應該主動提由自己來處理展鴻宇,可是……現在他如何還能下得了手?“將軍大人,晚飯已經準備好了。對了,您之前吩咐的糕點也都烘焙好了,您要去餐廳呢?還是就在房間裏用餐?”管家殷勤地伺候著淩寒柏脫下了緊繃的製服外套,小心翼翼地詢問道。淩寒柏的胸口依舊痛得厲害,他皺了皺眉,神色一時有些恍然,他都忘了之前吩咐管家讓廚師烘焙糕點的事情了。“把糕點拿上樓來吧,我先去房間裏看看他。”淩寒柏揉了揉眉心,強打起精神。忽然,淩寒柏感到腳邊有什麽東西在拽自己,他低頭一看,是他養的狗公爵。“公爵,你來找我陪你玩嗎?”淩寒柏忍著痛蹲了下來,一看到自己的愛寵,他的眉眼之間就不自覺地流露出了一絲溫柔。然而也正是這一刻,淩寒柏猛然意識到自己能對一隻寵物都這麽溫柔,可是他卻對自己愛過那麽多年的人如此殘忍。“嗚……”公爵好奇地看著低下頭不再言語的淩寒柏,它似乎能感到自己主人的傷心,嘴裏也發出了一陣悲傷的嗚咽。“我現在沒空陪你。你要乖,要聽話。”淩寒柏覺得自己的情緒有些失控了,他趕緊站了起來,卻因為牽扯到胸膛的傷口而痛得倒抽了一口冷氣。在淩寒柏匆匆轉身上樓的時候,管家聽到對方說:“帶公爵出去玩吧,這段時間,我大概是沒空陪它了。”臥房之中,監護者們正在輪班照顧展鴻宇,如今他的生理機能已經穩定了下來,那麽護理一名omega的任務當然也由回到了他們的手上。今天輪班的是link和saga,他們主要要做的是為展鴻宇擦拭身體,更換以及清洗插在對方身體內部的插管,以及為他定時注入鼻飼營養液。看到淩寒柏回來,saga立即向他微微行了一禮:“將軍,您回來了。”“他今天怎麽樣?”淩寒柏看向展鴻宇問了一聲,saga注意到對方往日目光中少了些陰沉,多了些疲憊與憂愁。“狀況不錯。腦電波也很平穩,上午醫生替展先生檢查之後告訴我們,說他隨時都有醒過來的可能。”saga將展鴻宇的病情如實以告。淩寒柏點了點頭,拉了張椅子在床邊坐了下來,他直直地盯著展鴻宇,眼裏再也沒有別的影子。“如果沒事的話,你們就出去吧,我來看著他就好。”“那我們就先告退了。”saga帶著link識趣地離開了房間。他們前腳剛出去,後腳就進來了送糕點的仆人,淩寒柏讓對方放好東西後也出去了。屋子裏又隻剩下淩寒柏和展鴻宇兩個人了。“之前你妹妹來看你了。真是很抱歉,我沒想到會鬧成那樣。吵到了你吧?”淩寒柏自顧自地和展鴻宇“聊”了起來,“林昊那家夥,一把年紀了還這麽能打,嗬,他一口氣打斷了我好幾根肋骨呢。”淩寒柏自嘲地笑了一聲,然後捂住胸口的傷歎了口氣。他拉著椅子離展鴻宇又近了一些:“這件事情我本不打算追究,可是不知為什麽方總督知道了。現在平權黨鬧得厲害,他恐怕不會輕易放過林昊。不過他畢竟是你妹妹的男人,也是你很尊敬的教官,我會想辦法救他的,至少保住他一條命,這一點你可以放心。”“你不是很喜歡狗嗎?等你好起來之後,你替我多陪陪公爵吧。它會喜歡你的,你應該也會喜歡它的。”淩寒柏絮絮叨叨說了一會兒,隨後又閉緊了雙唇,除了房間內心電監視器的輕微聲響之外,並沒有別的聲音會回應他。天色已然黃昏,暖暖的光從窗外投射了進來,揚起了一片浮塵。淩寒柏的後背被暖黃的夕光鍍上了一片金色,讓坐著一動不動的他看起來就像是一座安靜的雕塑。在這輾轉而沉默之時,一滴淚水從淩寒柏的眼中悄然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