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衝兒但求盡快趕到汶州,“你可以騎我的照夜玉獅子,李將軍識得此馬。”


    老頭牽過照夜玉獅子,忍不住一聲讚歎:“好一匹日行千裏的寶馬良駒,小老兒能夠騎上一回,也算是今生有幸。”


    磬國特使車隊。


    馬徽等了一天終於等來了王爺的消息,見了照夜玉獅子,自然相信老頭的話,待到看了王爺的親筆信,便更加篤信不疑。


    為了保護王爺的安全,馬徽挑了一位和王爺體態相仿的士兵,頂盔披甲騎上照夜玉獅子,晝行夜宿,大搖大擺地趕往汶州,而真正的衍親王,卻坐進了紅姑的馬車,為了保險起見,二人夜裏白日趕路,夜裏就住在車上,周衝兒哪裏吃過這般苦,但是為了磬國的百姓,他也隻能咬牙忍受。


    這一日黃昏,馬車駛進一個異常偏僻的小山村,估計紅姑也猜出周衝兒的疲憊,嚐試著敲響了村頭一戶人家的大門。


    大約半刻鍾後,院子裏一亮,隨後響起一個蒼老的回音,“誰呀?”


    紅姑回道:“老人家,我們是過路的,想在府上借宿一夜。”


    老頭打開門縫,提起手中的氣死風燈,仔細地看了一眼門外的陌生人,好像是一對新婚的小夫妻,放心的打開院門,“姑娘,莫怪小老兒來遲,實在是村子裏這幾日不太平。看你們也不想土匪,請進吧。”


    周衝兒連忙道謝,走進堂屋落座,紅姑隨手掏出一錠大銀交到老頭手中,“老人家,您隨便做點吃食,我倆餓了。”


    老頭兒嚇了一跳:“姑娘,這可使不得,這些錢夠我們一家一年的用度了,咱們山裏人雖然日子清苦,可是吃頓飯還是有的。”


    紅姑見老頭兒不收,暗自放到方桌一角,“老人家,家裏還有什麽人?”


    老頭回道:“嗐,兩個兒子一個姑娘,兒子先後被大王征去戍邊,眼下家裏隻有老伴和小女兒。”


    突然提高了聲音說,“娃兒他娘,你倆出來見客呀。”


    臥室的布簾掀開一角,老太太牽著女兒出門,周衝兒上眼,見那老太太收拾得幹幹淨淨,小女兒身上衣服雖然有幾個補丁,卻也是樸實可愛。


    老太太見了禮,急忙張羅著做飯,約莫一炷香的功夫,桌上便布了四樣時蔬,一籃金黃色的窩窩頭。


    老太太滿臉歉意:“莊戶人家,沒有好飯菜招待客人,您見笑。”


    紅姑行走江湖,知道百姓清苦,或許這就是他們能夠拿出的最好的東西了,“老人家,冒昧打攪,能有一頓熱飯就很感激了。”


    周衝兒坐在馬車裏一路顛簸,終於能夠休息一晚,心中非常感激,“感謝老人家收留,您說這幾日村子裏不太平?”


    老頭兒說:“就在昨天,不知哪裏來的一股土匪,打劫什麽磬國的特使,也別說,特使的護衛威武,一個人打三個土匪,硬是沒有受傷,可是特使大人就慘了,被土匪一箭穿心呐,眼見那人就不行了,這土匪也是,殺了人家的特使,人家還能饒了咱呀,嘿,磬國和汶國又要開戰嘍。”


    衍親王聽後,後背一陣冰涼,偷偷看了一眼紅姑,見她眉頭緊鎖,又聽那老頭絮絮叨叨說道:“你倆有福,昨天我伏在牆角親眼看到土匪一路追著官兵南去,這年頭,土匪都不怕官兵了。”


    飯後,老太太收拾出了女兒的臥室,“你們兩夫妻也不用避諱,今夜就歇在我女兒房裏,我們一家擠擠大炕。”


    周衝兒見老太太誤認他和紅姑,正要解釋,見紅姑瞪了一眼自己,急忙住嘴,這樣的時刻,還是少解釋為妙。


    是夜,萬籟俱寂,二人各自蜷縮在閨床一角,周衝兒想了又想,還是決定下床躺在春凳之上,紅姑暗自發笑,“哎,周衝兒,一個大男人,何必惺惺作態,我還吃了你不成?”


    周衝兒道:“子曰,男女授受不親,何況同床??????”


    “同床共枕是嗎?”紅姑搖搖頭:“我父王和婉兮的父王八拜之交,那婉兮姐姐,也不是個守規矩的淑女,真不知道她是怎麽看上你的。”


    周衝兒粲然一笑:“婉兮自從嫁到周家,相夫教子,是個好王妃。”


    “情人眼裏出西施,她有那麽好嗎?”女人,吃醋是她們的天性,紅姑有些不服氣,話語裏滿滿的醋味。


    “是呀,起碼在我眼裏他是最好的。”周衝兒知道紅姑的心思,之所以滿口誇讚自己的王妃,就是為了告訴她——


    我心裏隻有婉兮,別的女人,沒戲!


    紅姑果然被周衝兒的話語激怒了,“上床吧,君子論心不論跡,你這小身板,奈何不了我。”


    翌日,二人整裝出發,紅姑知道前方不遠就是磬國特使的衛隊,但是為了周衝兒的安全她還是決定遠遠地跟在隊伍後麵。


    因為她知道,不光是朝裏有人反對兩國言和,更有一個大人物等待著周衝兒的到來,它就是江湖傳言橫行四國的地魔教主——黑獸。


    作為周家唯一的子嗣(黑獸是這麽認為的),周衝兒雖然沒有一點武功,但是親王府的禁衛可不是飯桶,再好的武功也擋不住火銃,黑獸當年發誓讓周家斷子絕孫,闖不進王府,隻能在外麵幹掉周衝兒。


    正所謂不怕賊偷就怕賊惦記,既然敵人在暗處,不妨我也躲在暗處,兩眼一抹黑,誰也不認識誰。


    卻說離宮一戰,周楷和金燈教主跌入天坑,大家皆以為二人必死無疑,既然寶物已被金燈教主帶走,眾人一哄而散,八姬見教主死了,隻得舍了離宮,去大荒先皇處交差。


    黑獸一心報仇,又把鬼主意打到周衝兒父子身上,無奈王府守備森嚴,如果硬闖,肯定會被衛隊亂槍打死。


    無奈,他隻能等衍親王外出的機會。


    這一次他終於等到了周衝兒出使汶州的消息。如果能把他刺殺在汶國,或許還能再次引起兩國的戰爭,豈不快哉。


    這就是奸惡之人的邏輯,不管是群體還是個人,如果不能為我所用,便幹脆毀了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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