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知道這孫子把我堵在這邊沒什麽好事!”他聲音不爽得很:“我現在沒在北京,被堵在東北了。艸,他去找你麻煩了?” “倒是沒有找麻煩,他現在有點莫名其妙的。”我問他說:“現在北京形勢怎麽樣了,他為什麽說他要扔下一切跑到這邊來?” “我艸!他真這樣做了?”李貅一副早就知道的樣子:“他有沒有跟你說現在是誰在幫他管事?” “他說是你爸,還有於素素,於素素就是葉素素吧?她改姓了,她爸媽分開了嗎?現在怎麽樣。” “日!”李貅很是不爽:“果然是我爸賣的我!” 我有點難以置信:“你是說是你爸……” “就是他!我爸!”李貅也是氣得直呼名字了:“李祝融。他為了鄭敖手上一條線就把我賣了,我要告訴我爸!” 後一個爸顯然是指我爸,我沒辦法接話了。 “反正你現在別原諒他,拖著他先,能拖多久拖多久。”李貅不知道是氣得笑了還是真的在計劃什麽:“等小爺我脫身了,整不死這個情聖。他玩紅拂夜奔金盆洗手是吧,我先教他做人。” “好吧,你別著急,我這邊沒事的。”我看他自身難保,也不跟他說幫忙的事了,安撫了他幾句,掛了電話。 再出來的時候,對麵冷飲店又開始忙起來了,仍然是一堆人。睿睿正坐在門口玩一副卡牌,雖然仍然有點氣鼓鼓的樣子,但可以看得出心情比以前好了。 我想,他還是很喜歡鄭敖的吧。 第73章 追求 鄭敖儼然已經成了這條街上的一個旅遊景點。 鄭家幾代娶的都是美人,到了鄭敖這裏,身高外貌都是最好的,再加上他錦衣玉食養出的所謂貴氣,隻是往那裏一站,勾著嘴角一笑,就是最好的招牌。情竇初開的女孩子最容易喜歡這種冷冷的讓人有距離感的帥哥,要等經過幾年,才會學會看性格,看相處細節。大學生還好,有幾個高中女孩子特地從城南坐公交過來遞情書。 年輕就是這點好,隻要一眼就能喜歡上一個人。 上課的時候生意沒那麽好,排隊排得不長,在我家門口就能看見他做冷飲,有女孩子買檸檬水,表情緊張地跟他說著什麽。他拿起一個杯子,鏟了幾塊冰往杯子裏一扔,然後加兩坨檸檬(大概是他自己切的),冰水一衝,封了口往櫃台上一放,比做三明治還簡單。他長得高,除了封口,全程都是在櫃台上做的,是個人都能看得出來這杯檸檬水的工序值不值得十幾塊錢。全程中他都側著頭,神色懶洋洋的,一言不發,那女孩子似乎說了什麽,他抬起眼睛,勾了勾嘴角算是個笑容,然後下一位。 小欣也感慨:“賣臉賣得這麽理直氣壯,我也是佩服了。” “那你還天天跑到這裏看?”我頭也不抬。天氣好,我在門口洗衣服。牛牛蹲在旁邊看,他頭大,一副要一頭栽到盆子裏的架勢。 “不看白不看嘛,”小欣笑嘻嘻的:“你說給他起個什麽名字好?冷飲西施?檸檬西施?我看了一天,他好像就會做檸檬水……” 晚上我回家的時候,牛牛不知道去哪玩了,我在關店,他拖著小拖車跑過來跟我說:“睿睿爸爸,檸檬西施今天要在小宜阿姨家睡覺。”小欣起外號的水平還是不錯的,通俗易懂,小孩子聽過都記得。 “哦,是嗎?”我問牛牛:“你爸爸有沒有說什麽?” 牛牛的爸爸一直挺喜歡對麵開冷飲店的林宜,就是嘴笨了一點,情商大概也就是高中時候到處打架的男孩子那種水平,而且林宜嘴比較利,他就算走到林宜麵前也沒膽量跟他說話,隻能生悶氣。 牛牛好像在努力回憶:“爸爸的女學生說小宜阿姨要和檸檬西施談戀愛。” “這樣啊,知道了。”我摸了摸牛牛的頭:“說謊話的小孩會被大灰狼抓走的哦。” 牛牛很緊張的樣子,看了一眼在旁邊等我的睿睿,然後飛快地跑掉了。 睿睿表情淡定得很,在一邊玩自己的卡牌。 - 晚上我係著圍裙在廚房做菜,聽見門口有說話的聲音,拿著鍋鏟過去看的時候,睿睿站在門口,抱著鄭敖,頭埋在他肩膀上,鄭敖臉上帶著笑,他手指長,手又大,摸著睿睿小腦袋的時候,場麵溫馨又好笑。 睿睿回頭看見我,也沒說話,一溜煙跑到臥室去了。 鄭敖墊著那床毯子,怡然自得地靠在門口的牆壁上,顯然是洗過澡了,發尾有點濕漉漉的,嘴角上勾,帶著笑看著我。 “睿睿很喜歡你。”我說。 “要是他爸爸也喜歡我就好了。”當了兩天服務員,鄭敖大概也被那些年輕人感染了,性格很跳脫的樣子,對著我笑,夕陽還沒徹底落下來,陽光照得他頭發上帶著金光,笑容無比耀眼。 我站在門口和他說話。 “你去洗了澡了?” “老板叫我洗的,大概怕我影響生意。”他悠然自得地坐著,上麵換了身新的白色襯衫,似乎短了點,袖子挽起來,下麵是西褲,露出腳踝來,沒有穿鞋,坐在樓道裏比坐在草地上還愜意。 “你們老板叫什麽?” “林什麽吧,”他一副想不起來的樣子:“林燕還是林什麽……” 我沒再說話,而是伸出手去,他大概以為我要摸他臉,趕緊湊了過來。 我的手指在他脖子上一抹,給他看我指尖上沾的口紅。 他怔了怔,然後自己也摸了一把,登時震驚了,下一秒連忙喊冤:“小朗你要相信我!我不知道這東西哪裏來的啊!你要相信我的審美觀……” 我無可奈何:“你先把我腿放開。” “不要,”他儼然無賴樣:“萬一你跑了怎麽辦。” 我推著他肩膀:“那你也不要趁機往我家裏蹭,我不會放你進來的。” 他被揭穿了也沒有一點不好意思的樣子,仍然抱著我的腿不肯放,我無奈地站在門口,這場麵隻要任何一個鄰居看到,我都是講不清楚的。 “你先放手好不好,”我跟他講道理:“我知道這口紅不關你的事。” 鄭敖其實也早就反應過來了,還是借著這機會賴了一會兒,還好我現在仍然習慣穿西褲係皮帶,不然褲子都要掉下來了。鄭家人天生一點虧都吃不了,生怕我冤枉了他,還是抓著我手不肯放。我拿他沒辦法:“你要怎樣才肯放手?” “除非小朗請我吃飯。”他倒是會得寸進尺。 我掃了一眼他周圍:“你收的那些便當呢?” “別說了。”他皺著眉頭:“一個燒焦了,一個連蘿卜都切不好,還有一個看著就沒食欲,我吃了估計明天班都上不了。還不能當麵扔,說是怕影響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