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有著林徽末的世界,他想要守住。*雷殛天罰之威,遠非其他雷劫可比。那十裏的劫雲,不說東海各門看得清清楚楚,便是遠隔萬裏之外,那股毀天滅地的氣勢,修士也能夠感覺得到。乘坐樓船往這邊趕來的天華門一行人自然也感覺得到。隻是,他們沒把這雷劫與他們門下金丹期小弟子聯係在一起,哪怕清微真人發現林徽末已經結丹,也沒將雷殛天罰的原型往四九天劫那裏想去。他首先看到的是楊毓忻。那個離開天華門時修為在出竅期的天機殿凝丹長老。可現在,他已經看不出他修為的深淺了。林徽末在的時候,楊毓忻還有意識地收斂一下。而當林徽末拉著自家哭鼻子的小弟走了之後,楊毓忻就肆無忌憚起來,一身攝人之威,紅衣如血,舉步向他們這邊走來的時候,撲麵而來的恍若屍山血海。每一步,白骨成枯。清微真人的神情頓時變得嚴肅起來,他想到了那個如今被關押在地牢中,先是奪舍了楊毓笑又想奪舍林徽真的那個家夥。楊毓忻難道也被奪舍了?而先前被楊毓忻拿昆侖鏡器靈的名頭糊弄了一回的莫辛磊則是神情微變,因為比起之前,現在的楊毓忻顯然要危險許多。楊毓忻漫不經心地開口:“薑離。”離祁真人將安於歌擋在身後,聲音平靜:“魘皇。”楊毓忻挑了挑眉,“借一步說話。”離祁真人點頭。然後,兩人就無視了在場所有人——不,離祁真人沒有無視安於歌,臨走前他抬手,有些生硬地拍了拍他的頭發,換來自家徒弟滿眼茫然的回望——楊毓忻和離祁真人走到一處,抬手就布置下一方結界,隔絕了所有人的注視。樹林中,林徽末不斷深呼吸,盡量用著不會刺激弟弟的語氣,努力和顏悅色地問道:“真真,你跟哥說,究竟發生了什麽事。”——他要抄刀將那個欺負了他弟弟的混蛋剁碎!恢複了那麽可怕的記憶,要不是眼下有著更加重要的事,林徽真差點就崩潰了。從天華門到東海這一路上,林徽真一直縮在房間的角落裏種蘑菇,一想起過去這眼淚就啪嗒啪嗒直掉。男兒有淚不輕彈,隻是未到傷心處。上輩子他都家破人亡了!!!他是又憤怒又難過還有那麽一點迷茫,這輩子的種種總是與上輩子混淆,林徽真是生怕自己還困在那個係統裏頭,而現在的一切隻不過是他臆想出來的。這會兒見到了他哥,活生生的哥,林徽真一個沒忍住,連丟人都不管了,抱著他哥哭得昏天黑地。要不是聽到了魔尊異常“柔和”的安慰話語,林徽真能抱著他哥哭昏過去。魔尊一開口,再多的眼淚他也下意識咽了回去。雖說魔尊上輩子收拾那個輪回者的時候,林徽真一直在旁邊咬牙切齒地加油鼓勁,恨不能扶著魔尊的腳將那個輪回者往地裏踩。但魔尊的威力,真差不多能止小兒夜啼了。他的眼淚是憋回去了,嗝也停住了,周圍沒有圍觀的人,魔尊也不在,就他哥一個。然後他哥問他,是誰欺負他,給他委屈了。林徽真能說是上輩子有人奪舍了他,還害得他們家破人亡了嗎?必須不能說啊。不管他哥相不相信他的說辭,但那樣絕望的過去,還是別拿來讓他哥傷神了。林徽真看向他哥,眼睫直顫,很是平靜地說道:“事情已經解決了,我就是看到哥太激動了。”林徽末都要被這個傻弟弟氣笑了。這小子從小就不會說謊,卻不知從哪裏取的經,說謊的時候非得來個目光相對,仿佛目光回避一點就會被揭穿說謊的真相似的。可這小子,有本事瞪出真誠的目光,他有本事眉睫別亂顫啊。強撐著不眨眼但眉睫顫啊顫的,誰能看不出他心裏有鬼!林徽末怒極反笑,往日裏他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但這一次,就衝他哭成那傻樣兒,他就絕不姑息!林徽末直直地看向矮了他一頭多的小弟,一字一句:“編,你繼續編!”林徽真卡主,而後他飛快地眨了眨眼睛,強撐著道:“我、我沒編啊。”“嗬。”林徽末抬手,輕撫林徽真狗頭,慢悠悠地道:“不想跟我說?那跟你楊哥說說,怎麽樣?”林徽真:“!!!”林徽真心驚膽戰,別,親哥,別害我!林徽末冷笑,從當初見麵他就注意到了,他這小弟明明熊得很,偏偏對阿忻有著天然的敬畏,阿忻說一,他就絕不會說二,乖得他都有些眼紅。林徽真真誠的眼神都快撐不住了,他哭喪著臉道:“別介啊,何必驚動楊哥他老人家。”林徽末十分淡定地拋出一句:“又不是外人。”林徽真:“!!!”不由得想起魔宮中的情景,林徽真頓時有了一種被迫嫁哥的不甘。當初他哥隕落,魔尊能始終守著他哥的棺槨,甚至最後坑殺了整個世界換回現在的時間回溯,林徽真自然會感念他對他哥的心意。可真到了眼睜睜看著他哥被叼走的時候……啊啊啊,他果然還是沒有辦法甘心!他哥那麽那麽好!!!林徽末看著自家小弟時而傷感時而咬牙切齒的模樣,頓時有種心累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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