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酒店,大床。


    陳非猛的睜開雙眼,飛快的掀開被子朝下看了一眼。


    還好,是穿著衣服的!


    他吐出一口長氣,隨即想起了昨晚的一些片段。


    表演完了之後,劉總喊了幾個女孩進來,燕瘦環肥,然後就是一陣群魔亂舞,然後……他就喝斷片了!


    竟然喝斷片了!


    “以後不能再跟他們一起鬼混了,太墮落了!”


    掙紮著來到衛生間,一眼就看到了台盆上的洗麵奶,陳非的腦海中忽然閃過一個畫麵。


    一隻巨大的柔軟紅果果的捂在他的臉上上下蠕動,差點沒把他給憋死!


    他們居然管這叫洗臉!


    大人們的世界實在是太可怕了,洗個臉都有喪命的危險啊!


    教室,一臉萎靡的陳非有氣無力的趴在課桌上,身旁的泰勒則無所事事的拋著一枚硬幣玩。


    陳非忽然眉頭一挑,伸手一抓,從半空中將那枚硬幣抓了下來。


    “你買的?多少錢?”


    這是一枚大清銅幣,正麵中央外環鑄“大清銅幣”及珠圈,中心一個繁體的“寧”字。


    左右有“戶部”二字;上緣鑄滿文,兩側是“丙午”二字,下緣鑄“當製錢二十文”。


    背麵中間為龍紋,外環鑄珠圈,外圈鑄英文紀地及漢文紀年“光緒年造”。


    看清楚銅幣的樣子,陳非也不有氣無力了,一下子就坐直了身體。


    “是不是很值錢?”看到陳非的反應,泰勒眼睛都亮了。


    陳非不答反問,“你花了多少錢?”


    他對古錢幣沒太多研究,但他把那些最值錢的都記下來了。


    這枚光緒丙午年戶部造中心陽“寧”大清銅幣當製錢二十文,正在其列!


    “嘿嘿,一分沒花,搶來的!”


    “搶的?妥妥的十年以上啊!”


    “嗨,陳,你還沒告訴我值多少錢呢!”


    “你這件品相差了點,達不到美品級,我估摸著……差不多兩萬多三萬美元?”


    大清銅幣有很多種版型,絕大多數都不怎麽值錢。


    這種不一樣,有記載的拍賣記錄是483000軟妹幣,但拍賣價和市場價往往都有著不小的差距,而且這一枚的品相也稍差。


    所以陳非覺得,直接打個四折應該差不多。


    “哇哦,這下發達了,羅伯特那家夥說,他手裏還有整整一卷!”


    “什麽!整整一卷?”陳非嚇了一跳,“都是一模一樣的?”


    “他說都是一樣的,這一枚他也是從那一卷裏拿出來的,隻不過拿出來好幾年了。”


    “他最近缺錢花,就問我有沒有門路出手。我看你平時也喜歡收藏些華國的小玩意,就拿過來試試。”


    “怎麽樣,有興趣嗎?我可以讓他再便宜點!”


    “法克!”


    這下陳非是真的要跳起來了,“你知道這銅幣為什麽能賣那麽貴嗎?因為據說存世隻有五枚!隻有五枚啊大哥!”


    “你現在告訴我說還有一大卷,這價格還不得血崩!”


    【表情】泰勒也愣住了,確實,古董這東西,都是越少越好,越多越不值錢。


    “要不,讓那家夥把剩下的都拿過來,看看到底有多少?”


    “拿過來吧,先看看。”


    一節課上的沒滋沒味,一下課泰勒就飛奔出教室,不一會兒就領著一個金發碧眼的年輕人鬼鬼祟祟的走了進來。


    三個人縮在教室角落,六隻眼睛盯著桌上的一個布卷,心情複雜。


    “打開看看吧。”


    陳非示意那個叫羅伯特的家夥自己動手,羅伯特連連擺手,怕打開看到一堆同樣的錢幣心髒受不了。


    陳非無奈,拿起布卷慢慢打開,裏邊是一枚枚嶄新的銅幣,加起來足有11枚之多!


    三人拿起一枚枚仔細比對,沒錯,布卷裏包著的全都是一模一樣的光緒年戶部造丙午“寧”版大清銅幣!


    “5加12,一共17枚,數量翻了三倍,這價格……”


    泰勒呢喃了一聲,陳非默然。


    “半價!陳,按照剛才你估價的半價出售,你能幫我把它們都賣出去嗎?”


    陳非苦笑,古董的價格本來就很隨緣,同樣的東西,遇到對的人可能賣個天價,遇不到打對折很可能都算是高價了。


    更別說還要在短期內連續出手這麽多的數量。


    小心的將這11枚銅幣又原樣卷好,陳非沉吟道:“你那一枚先給我當樣品,我找人幫你問問吧。”


    “不過你要想短期內把這12枚全都出手,價格很可能賣不了那麽高,一共有12枚這消息,我不可能瞞著朋友。”


    “一枚一枚出手不行,那太慢了。一萬美元一枚,一次性全部出手!陳,幫幫忙!”


    陳非慢慢點頭,心下卻開始懷疑起這批銅幣的來路。


    這家夥這麽急切,不會是有什麽問題吧?


    離開教室,陳非拉著泰勒一起走,順便打聽羅伯特的來曆。


    “這家夥祖上是腐國的移民,他好像是第三代。家境還不錯,聽說他祖爺爺去過華國,這些錢幣就是他祖爺爺帶回來的,好像還帶回來一些其他的古董。”


    “他最近正在跟桑德斯爭一個小妞,這些銅幣是他從家裏偷出來的。”


    “偷出來的?那你還敢幫他,不怕他家裏知道了找你麻煩?”


    “有什麽麻煩?他是成年人,偷拿的又是自己家裏的東西,暴露了他家裏也隻能找他麻煩!”


    “米版熊孩子啊……”


    泰勒眼珠一轉,湊過去小聲說道:“陳,要不我們倆合夥把這些銅幣買下來,賣出去你多拿一成,怎麽樣?”


    陳非苦笑,“這玩意要想賣得上價格,必須要拿回華國處理,而且還得慢慢等機會,時間可能會拖得很長,怎麽合夥?”


    “想短期內全部出手,價格又很難上去,為了那點錢你去趟這個渾水?”


    泰勒兩手一攤,“那我就不管了。你也隨便應付一下好了,反正他跟你又沒什麽交情。”


    “不泰勒,你剛剛提醒了我。既然這家夥急著用錢,那可以再壓一壓價格啊!”


    “這樣我就可以全部吃下來,然後帶回國內慢慢賣,賺多賺少也算是一筆收益……”


    “哇陳!你真是太陰險了!不但想要壓價,還想獨吞!”


    “不行,我必須要分一杯羹,否則我就揭發你!”


    陳非嘿嘿一笑,


    “你五我七,那枚舊幣算我的!作為分的少的補償,我允許你先拿一枚到蘇富比試試水,說不定還真能暴賺一筆!”


    “真的?”泰勒的眼睛如繁星般閃亮。


    “拍賣的話,第一枚是絕對沒問題的,之後再想上拍就必須要控製節奏,到時候我們再慢慢商量。”


    “不過這麽玩可就把羅伯特給得罪死了,雖然這會兒是他求著咱們要賣。”


    “我會怕他?再說了,他可能根本就不會知道!”


    泰勒摸了摸下巴,接著道:“算了陳!這事你不要出麵,我找人把東西接下來,然後我們再分贓!”


    陳非嗬嗬,大哥不說二哥,都不是啥好東西!


    接下來陳非就沒再過問這件事情,因為他接到了何教授的電話,他們已經到米國了,這周五會議結束,周六日可以全部交給他來安排。


    “不知道帶他們去昨天那種地方轉一圈,回國會不會被老師打死……”


    腦海裏忽然跳出一個奇怪的念頭,嚇得他趕緊默念多寶老人!


    “何老師,我是這樣安排的。周六我們上午去回聲公園的銀湖跳蚤市場,下午去約翰馬歇爾高中跳蚤市場。”


    “周日去玫瑰碗跳蚤市場,下午在英格爾伍德那邊有一場倉庫拍賣,有興趣的話可以去玩玩,沒興趣就到我們學校旁邊的小古董街去看一看。”


    “您看這樣安排合適嗎?”


    “哈哈,簡直再合適不過!小陳,真是麻煩你了!”


    “沒事沒事,應該的。到時候我帶一個司機,開一輛七座的商務車去接你們,能坐下嗎?”


    “沒問題,我們這邊就三個人,我帶著兩個晚輩,都是自己人,沒那麽多講究。”


    時光飛逝,轉眼就到了周六。


    一大早,威爾開著借來的別克商務車接上陳非,隨即掉頭開往何卓一行人下榻的酒店。


    酒店門口,虞詩顏頗為無奈的看著停在身前的香檳金色瑪莎拉蒂總裁。


    “梁宇,我們這邊早就安排好了,不用你幫忙,你趕緊回去吧。”


    “哼,我才不上當呢!要是我媽知道你來了我卻沒有出現,回頭斷我零花錢你負責?”


    虞詩顏眼珠一轉,“到時候我就說你一直陪著我,這總行了吧?”


    “你以為我會再相信你?從小到大,你出賣過我多少次了?你的良心就不會痛的嗎?”


    虞詩顏忍不住抿嘴而笑,這家夥從小就頑劣不堪,但她是真沒想過要出賣他啊。


    隻是她老媽太厲害,每一次隻是憑借著一點點的蛛絲馬跡,就能猜出個大概。


    次數多了,她也就徹底放棄抵抗了。


    於是這家夥就更悲催了。


    梁宇看著虞詩顏的模樣,就露出一副我早就知道會是這樣的表情,隨後又神秘兮兮的湊近過來,小聲道:


    “我看那個王衡看你的眼神不對勁,我得盯緊點!你可是我早就預定好的媳婦!”


    “啊呸!”


    對於這個話題虞詩顏就更是無奈了。


    兩人從小一起長大,兩家的關係更是親密。家裏大人都想他們能夠更進一步親上加親,奈何這兩人都沒這個意思。


    折騰來折騰去,這個話題現在都成了他們之間的一個梗了!


    “行吧,你願意跟著就跟著吧,到時候別喊無聊就行。”


    “我就是無聊才會想跟著你們的啊……”


    看到梁宇眼神閃爍,虞詩顏頓時警惕心大作,


    “梁宇,你不會是又惹了什麽女孩子甩不掉,想拉我當擋箭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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