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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廣朝十二年,農曆八月末,距離莫斯科二十裏的某個小山之中,一個師的俄軍駐紮於此,營帳之中,一個身著元帥製服,微胖,滿頭銀發的將領站在那裏,背對著門口,出神的看著地圖,整個人一動不動。


    就在這時,闖入一個士兵,還未站穩,就興奮地說道:“報告,庫圖佐夫元帥,根據最新戰報,拿破侖已經帶著法軍撤出了莫斯科,正在向斯摩棱斯克方向撤退。”


    庫圖佐夫元帥並未動,依舊在看著地圖,片刻之後,手裏的鉛筆在地圖上畫了一個淡淡的一軌跡,隨即命令道:“傳令下去,哥薩克騎兵立即出擊,緊跟在法軍後麵,抓住一切時機,襲擊法軍,盡可能的減緩他們的撤退速度,讓法軍倒在苦寒的天氣之中,凍死,餓死。同時,傳令法軍補給線一帶的軍隊,讓他們盡可能的破壞法軍的運輸補給,攻占各個糧食囤積之處。”


    “是,元帥!”一名參謀站了出來,立即在一個命令文件上寫下。


    然而,庫圖佐夫的鉛筆再次移動了起來,眸子中閃爍著熠熠之光,再次喝令道:“讓距離明斯克最近的部隊進行集結,一定要在最短的時間,攻下明斯克,徹底切斷拿破侖從白俄羅斯撤軍的可能。”


    旋即,作戰參謀懷揣著命令走出了營帳,快速通知傳令兵,將庫圖佐夫的命令傳達給相關將領。


    農曆九月二十三,法國巴黎,一個豪華的官邸之中,拉波德將軍正在辦公,就在這時,一個急促的敲門聲傳來。


    咚咚咚!


    拉波德眉頭微皺,剛一站起身,還未說話,就見辦公室的大門被人粗魯的推開,看清來人,立即不滿的喝問道:“杜塞,你就是這樣對待你的長官的?目無禮儀,毫無上下級觀念,你想幹什麽?”


    杜塞滿頭的大汗,不斷地喘著粗氣,一臉的焦急之色,對於長官的質問之語,已經關不了那麽多:“將軍,不好了,馬萊正在發動政變,想要讓屬下逮捕你,您看看這個!”


    說話之間,杜塞已經等不及了,連忙從懷裏取出一個文件,遞了過去:“將軍,你看看這個,看過之後,你就什麽都明白了。而且,馬萊、拉幅德等人已經控製了波比科特軍營,擁有了一個一千二百人的部隊,還將治安長官伯斯奎爾以及警務大臣薩瓦裏關在了拉楓斯監獄裏,並打死了軍事長官霍林將軍。”


    一個個消息仿若驚雷,震撼的拉波德無以複加,幾乎是難以相信地接過文件,快速展看。剛一看到文件裏的內容,立馬嗬斥道:“這根本不可能,拿破侖陛下怎麽可能會戰死?更不可能會下達這樣的命令,讓兩個罪犯將軍接手巴黎的軍隊與警察!”


    身為巴黎的軍事長官,拉波德軍事才能與政治嗅覺不容置疑,震驚隻是持續了一瞬間,隨即就清醒了過來,剛想要說什麽,杜塞催促的說道:“將軍,快走,叛軍很快就會來抓您,再不走,就來不及了!我先回到辦公室,穩住馬萊!”


    如此大事,牽涉到政變,拉波德知道,如果沒有一定的事實根據,杜塞更本就不敢這樣說!更何況,手中的文件內容,更是使得拉波德完全相信了。


    腦海裏閃過這絲想法,拉波德沒有再猶豫,抬腿就往外走,嘴裏還說道:“杜塞,你要小心,我現在就去找相關人員,進一步確認情況,並采取必要的措施,穩住巴黎的局麵,決不能讓這些野心家掌握住國民衛隊和駐紮的軍隊以及警察局!”


    “是,將軍,咱們分頭行動!”


    杜塞答應一聲,緊跟在拉波德身後,離開辦公室之後,分別朝兩個方向離去,都是深色匆匆,著急不已!


    然而,兩人所不知道的是,他們剛一離去不久,就有一隊士兵闖了進來,氣勢洶洶,一副捉拿要犯叛國賊的樣子。


    拉波德剛一來到底樓,就看見自己的另一個辦公室之前,聚集了許多人,一個治安大臣處的監察長試圖進入自己的辦公室,卻被國民衛隊第十軍的六十人堵在了門口,無法靠近自己的辦公室。


    雖然心中著急,拉波德還是強製按壓胸中的起伏,看到如此情形,連忙大喝:“住手!都住手!”


    刹那間,隨著拉波德將軍的一聲爆喝,喧囂的場麵立即安靜了下來,那個監察長也老實的站在那裏。


    拉波德邁步而行,快速走向自己的辦公室,沒有理會紛紛向自己敬禮的士兵,剛走到門前,轉頭看向那名監察長,沉聲說道:“是找我的吧?什麽都不要說,先進來再講。”


    士兵散去,分別返回各自的哨位,監察長答應一聲,也跟著走進了辦公室,並帶上了房門。


    幾乎沒有給對方多餘的時間,拉波德立即就將馬萊發動政變的事情講述了一遍,以及種種作為,關押帝國大臣,殺害國家軍人,累累罪行,大膽動作,驚得監察長目瞪口呆,更是冷汗直流。


    對於監事長而言,沒有人比他更清楚馬萊這個人。馬萊根本就是精神病人,就在幾個月之前,就是由他親自負責護送,將馬萊從監獄之中押送到在精神病院的。


    因此,拉波德將軍剛一講述了一大半,他就相信了,並且將自己所知的一切,又告訴了拉波德。


    僅僅是沉默了片刻,拉波德將軍就立即說道:“不行,這件事情還要找杜塞,咱們三人具體商議一下,才能做出相應的行動。”


    “將軍,我同意的你的看法。”監察長附和道。


    “走,現在這個時候,杜塞應該還在辦公室之內。”拉波德當先而行,向門外走去,不隻是有意而為,還是忘了使然,拉波德並未提起杜塞在辦公室穩住馬萊的事情。


    不久之後,兩人就來到一個辦公室之前,幾乎是沒有任何的猶豫,推門就走了進去,隻見杜塞正背對著他們,和一個身著軍裝之人對話,那身的軍裝鑲嵌三色軍章,代表著塞納河地區新任長官。


    即便早就有了心裏準備,拉波德還是明顯一愣,已經有了猜測,監事長更是驚呼道:“馬萊先生,沒有我的允許,你是不可以離開精神病院的。”


    說話之間,兩人已經走入了辦公室,很好的順手將房門關上,並上上了鎖。


    杜塞一驚,回頭一看,沒有想到拉波德將軍回來,再一聽監察長之言,原本的一絲心存疑慮頓時蕩然無存,剛想要說什麽,就見監察長轉而對他說道:“這事有問題,逮捕他。我親自去治安部那邊看看,究竟發生了什麽事情?”


    就在這時,拉波德頻頻使眼色,讓他們二人看向那邊,隻見鏡子裏浮現出一幕,站在另一邊的馬萊,正偷偷地將手深入口袋,從口袋上的輪廓圖形明顯看出,那是一把槍。


    轉瞬間,幾乎沒有任何的遲疑,三人相顧一視,微微點頭,同時動了起來,直奔同一個方向,不到一分鍾,三人就將馬萊製服,五花大綁起來。


    兩天之後,當馬萊政變塵埃落定之後,得到平複,遠在千山萬水之外的亞洲,大廣朝,北平城內,北苑的軍委參謀總部,楊麟與石氏這個軍委副主席,以及其他的幾名將領匯集在小型的會議室之中,屋子裏回蕩著楊麟的感慨之聲。


    “真是沒有想到,如此這個關鍵時刻,巴黎居然發生了政變,擾亂了拿破侖的大後方。雖然馬萊政變波及範圍很小,僅僅是局限在巴黎城。但是,他牽連的法國軍隊以及國民衛隊的官員太多了,一旦消息傳到了拿破侖的耳中,他就不得不脫離大部隊,早點回到巴黎,穩住局麵。否則,誰也不敢保證會不會有新的政變。”


    眾人頻頻點頭,深以為然的樣子,諸葛謀這個總理並無感慨的說道:“僅僅是一個精神病人,外加兩個被關押起來的將軍,就將巴黎攪得風風雨雨,幾乎幹成了政變的事情,顛覆拿破侖的統治,這個成千上萬由普魯士、英國、奧地利以及俄國組成的聯軍想幹一直都沒有幹成的事情,簡直就是匪夷所思,就像神話故事一般。”


    諸葛謀剛一說完,石氏敏銳的看向楊麟,詢問道:“那皇上,咱們接下來該怎麽辦?如果拿破侖提前離開法軍,勢必造成法軍的戰鬥力下降,軍心渙散。一旦俄軍將法軍驅逐出境,消滅了大半。那麽,沙俄就能騰出手來,全力與白虎軍團的西北軍以及玄武軍團對抗。”


    聞聽此言,所有人的神情都凝重起來。雖然白虎軍團的西北軍與玄武軍團的實力強橫,聯合起來,可以橫掃一切對手。然而,正麵對抗,發生直接大規模的衝突,傷亡加劇將會在所難免,誰也不願意看到這種情況。


    因此,石氏剛一說完,楊麟隻是想了想,隨即就說道:“通知霍雄與施明誌,讓他們抽調出五萬的精銳騎兵,渡過鄂畢河,進行長途奔襲,前往法軍的必經之地,別列津納河,掩護法軍的撤退,盡可能的保住更多的法軍,為拿破侖的實力,讓法軍盡可能的拖住歐洲各國聯盟的大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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