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章神州九鼎


    咚!咚!!


    連續不安的敲門聲急促不安,我打開門,一位看起來七十以上,臉上褶皺不堪,白發蒼蒼佝僂的男人站在門口,我問:“您是?”


    “墳泥養屍嬰的的術法我已經破了。”


    老人有氣無力的說著,我頓時大驚,連忙招呼他進入房間,說:“你是昨晚哪位?反噬如此嚴重?”


    看著七十以上的老人就是昨晚哪位皮包骨的男子,他進入房間咳嗽著擺了擺手,說:“我時間不多了,昨天那對鬼母子呢?我負責超度。”


    果斷直接的話讓我又是一愣,我也沒多說廢話,跑去敲開莫愁的房門,拿著夜蕭走回房間,放出鬼母子。男子掏出鈴鐺搖了兩下,鬼母子被吸進去,他收好鈴鐺,拿出一張卡說:“卡裏有四十萬,麻煩你交給我妹妹,就說你是我朋友跟我在國外做生意,我正在忙,一時半會走不開,讓她拿著錢給媽做手術,等我忙完了就回來看他們。”


    男子連帶一張紙條和卡一起塞進我手中,我看著紙上寫的名字、住址、電話號碼說:“你?”


    “用此招術法已經消耗了十八年陽壽,破除術法反噬更強,我時日不多,超度完母子鬼,因果全消,陽壽也差不多消耗一空。”男子充滿著不舍,灑脫一笑。“我這樣子回去,還不嚇死我妹?麻煩您了。”


    我拿著卡和紙條,嗯了聲說:“我會幫你轉達的。”


    男子感謝幾句,轉身走出房間,我送他到酒店外,他從小包裏拿出一個巴掌大的小燈籠,小燈籠外皮和骨架都很破爛,手柄用麻杆做的,十幾公分作用。“往西二十多裏,靠近臨市有一地叫冤魂塚,那附近幾個村,上了年紀的人都知道這個地。我的傳承陰差陽錯在那個地放所得,如果你有興趣可以去瞅瞅,說不定有收獲……”


    男子大歎一口氣,不舍的遞過來燈籠說:“我從不欠人,這當你替我轉化給家人的報酬吧!如果你不去,怎麽處理燈籠都可以,咱們就此了解因果。”


    這一段話說的很不盡人情,一般人聽著都會不舒服,我卻很欣賞他的性格。接過燈籠,我說:“好。”


    男子佝僂著背慢慢走向麵包車,車子啟動,不一會消失在了馬路盡頭。


    來,幹淨利落。走,直截了當。甚至留給我的名字也隻是村裏一個諢名,用來接觸她妹妹所用。我很想幫他一把,可惜他的情況卻非人力所能力轉乾坤,唯有望而興歎。


    帶著莫愁,找到男子妹妹,女人抱著一歲多大的孩子,我把卡交給她,對方得知卡裏有四十多萬,打死都不肯要。正在我不知道如何是好時,男子打通了女人的電話,兩兄妹經過一番交流,女子這才把錢手下。


    跟著女子去醫院看望住院的老人出來,莫愁情緒莫名的低落,我說:“人生不如意十有八九,誰不想活?那人用術法陪進去自己的命,也是被逼無奈。”


    “嗯。”


    走到車裏,莫愁坐在旁邊應了一聲,不知道小腦袋裏在想什麽?我問:“你想什麽呢?”


    “我在想男人能用術法殺人於無形,有這樣的本事,為什麽還要選擇這樣的路?用術法坑一下有錢人,也能騙到四十萬,為什麽非要幫人殺人,一命換命,我不懂。”


    “原則。”


    我單手握著方向盤,一隻手放在她麵前,慢慢合成拳頭說:“手裏有了力量,不能因為力量而拋棄自己的處事原則。施展術法以命換錢,也達要到了不拖不欠,這是他的準則,所以他做出了這種事。”


    “怪人。”


    “業內隻要悟道的人,沒有一個不是怪人,等你達到那個境界就會明白。”


    車慢慢開在路上,我自嘲的說:“你師父曾經也是個怪人,大學可是說不讀就不讀了,在人眼中何嚐不是怪人?”


    沒有過多糾結這個問題,回到酒店,收拾一番,我把夜蕭遞給莫愁,說:“我有一件事要辦,你可以選擇跟我一起,也可以選擇去照度夜蕭裏的六隻鬼嬰。隻要完成六隻鬼嬰的願望,冥冥中會為它們打開陰陽路直通輪回。”


    “您要去做什麽?”莫愁問。


    拿出破爛的小燈籠,我說:“你看。”


    巴掌大的小燈籠,以人骨為骨架,人皮會燈籠麵,做為手柄的線麻梗,白的發烏,仔細看會發現骨骼般的紋路。隻有種子落在骨頭縫,才能長出這種線麻。


    莫愁打量著破舊小燈籠,聽著我的敘述,說:“這也能看出來?”


    “植物和人差不多,就像人的腎虛,後腰必然會露出腎紋,如果照透視看器官,會發現腎開始老化表麵出現了紋路。”我指著麻杆上的紋路,隨口解釋完,扯著題外話說:“別小看華夏幾千年傳下來的經驗,在這個世紀靠機器說話,很多經驗被自己拋棄,也怪不了誰。”


    莫愁是學考古的,對一些東西了解不少,點了點頭,隱藏著眼中的驚駭說:“又是燈籠?”


    詭異寨子、古怪墓碑、牛皮燈籠,公寓那位學姐還鎖在刑燈裏受苦,那是莫愁的好姐們,她不聯想到那些事都難。我裝著無所謂點頭,嗯了聲說:“是燈籠。”


    詭異寨子是進入鎮仙棺的一條路,鎮仙棺是九鼎之一的外圍,我拿到人皮燈籠時,早已經想到了中州鼎。


    談到九鼎,人的第一反應就是三個足,上麵一個橢圓形的鍋,古代用來煮食物的東西。然而根據業內記載,九鼎並不是一件器物,起碼不是單純的器物。


    民以食為天,鑄物為鼎,以鍋引人族氣運,氣運為料,合成九鼎,鎮壓神州地脈,代表在這塊土地上人族為王。這就是九鼎的記載,鼎隻是形狀,當年牽引氣運的一個引子,九個鼎成完成了引子的作用,其實也沒用了,真正的九鼎是人族九分的氣運。


    問題就出在這裏,人族九分的氣運即九鼎,氣運這玩意飄渺無蹤,沒有一個具體的事物,也就是說九鼎沒有一個具象化的存在。


    可能長江中遊河脈就是九鼎之一,可能昆侖山脈代表著九鼎之一……這誰也說不清楚,天帝根據人族氣運,算出中州鼎在江城,但中州鼎是個什麽玩意,天帝也看不到摸不著,偏偏中州鼎確實又在這。


    神秘的存在,近乎於道,語言根本沒法形容。


    “師父你想真麽呢?”


    我想著出神,莫愁伸手在我眼前晃著,我扒開她的手說:“你是跟我一起,還是去送魂?”


    “我想……想……”莫愁結巴著,我歎了口氣,說:“跟著來吧。”


    兩縣交界處一個小鎮,隻要鎮上不鬧的過火,幾乎屬於三不管地帶。跑車剛進小鎮,莫愁在車裏看著周圍的環境,說:“這個鎮比旁邊富裕太多了吧?”


    大路縱橫交錯,四處聳立著新開發的房產,路上不時能看到鎮公交穿過,路邊不算出名的品買服裝店、手機賣場……人流量相比附近鎮子,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三不管地帶很奇葩,有的窮的稀爛,有的卻富的嚇人,從來沒有一般的情況出現。我嘿嘿冷笑著說:“這種地方越富裕,越黑暗。發展鎮子的錢是哪來的?你自己想。”


    車停在一位散步的老人旁邊,我下車禮貌的說:“您好,打擾您一會。請問您知道冤魂塚指的那塊地嗎?”


    老人麵相和善,起先很還算熱心,當聽到“冤魂塚”三個字,臉色大變,什麽話也不說,滿臉晦氣的連步也不散了往回走。


    連著問了好幾個老人,態度都差不多,壓根不願意提起冤魂塚。


    “師父怎麽了?”


    我靠在車邊看著人流,莫愁下車買來兩瓶礦泉水,遞過來一瓶。我答:“那些老人對冤魂塚都很忌諱,看樣子不是不知道,而是連提都不願意提。”


    我們正商量著怎麽辦,一輛噗噗的150摩托停在車邊,二十不到的小青年,打著著跑車說:“哥們哪兒來的啊?”


    他用的是本地口音,我大概明白什麽意思,笑著說:“找個地,不過好像都沒人聽過。”


    小年輕見我搭訕,立刻湊過來,熱情的交換了一些不知道真假的信息,我說:“兄弟咱們找一個叫冤魂塚的地方,你知道嗎?”


    “冤魂塚?”


    他耍著賣腎神器,手突然僵住,怔了好一會說:“哥們,來探險的吧?”


    “不是,聽朋友說那地有些古怪,就想看看滿足一下好奇心。”


    出門在外對於陌生人,話說三分就夠了,我遞給他一根煙,小年輕點燃美滋滋的猛抽一口,說:“這是特供的吧?”


    “算是吧。”


    這煙在男人婆哪兒順的,上麵隻有個簡單標誌,我還真沒研究。轉身到車上拿出另一包,塞給小青年,我說:“哥們給我講講冤魂塚雜回事?那些老人怎麽都諱莫如深?”


    “這你就不曉得了……”小年輕摸著跑車,指著一個方向說:“小時候聽我爺爺講,那邊以前是個防空洞,東洋人打過來用飛機炸的時候,那什麽狗屁土坑,幾顆雷正巧扔上麵,土坑炸踏了,裏麵的人全埋在了裏麵。沒來得急進洞的屁事沒有,哪些躲進去反被炸死的,不就是冤墳?”


    小年輕對這事不怎麽上心,講了幾句,扯到帶我逛小鎮的事上,看樣子應該是想靠著跑車裝逼。我拿著車鑰匙說:“哥們如果你夠膽的話,這車借你開一天。不夠你得先給我講講冤魂塚怎麽回事?那些都是老黃曆了,那些老人怎麽都不願意提?”


    “真的?”小年輕眼裏冒著小心心,抓過車鑰匙,拍著胸脯說:“放心,我隻拿著吹下牛逼,不會損傷一根毛。哥們你也不用擔心,這麽貴的東西,小弟也不敢吭不是?”說完,他小心翼翼的看著四周,拉著我到一邊,謹慎的說:“冤魂塚就在鎮東北麵,以前那邊有兩條村子的,也就十幾年輕過年抓賭博吧?二十幾個賭博佬往冤魂塚那塊地跑,結果死了一半,瘋了幾個,還有幾個失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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