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恒十分認真地聽,跟著重複了幾遍,然後一口氣說下來,有些高興地看著卡爾,卡爾認真地點點頭:“可以。” 林恒也嚴肅地點點頭:“可以。” 卡爾靜了一下:“嗯。” 林恒靜了一下:“嗯。” 卡爾抿了下唇,轉身打算接著去拾柴火,林恒決定跟在卡爾的身後,抓起語言學習,關心同居朋友的傷勢,為其早日康複和自己早日融入這個原始社會盡一份力! 於是卡爾收拾柴火的時候,林恒一把攔住他,主動地撿樹枝然後表示卡爾的傷口不宜幹活。 卡爾惜字如金,林恒就像一個複讀機一樣,極盡可能地重複卡爾的每句話,雖然他們這裏語言的發音奇怪,林恒總會漏掉一些音節,他卻十分樂此不疲,並且從中得到了深深的樂趣。 卡爾:“樹枝我來拿。” 林恒:“樹—我來。” 卡爾:“你不必學我說話。” 林恒:“你不必—說話。” 卡爾:“你真的不會說這裏的話麽?” 林恒:“你—不會—說—話。” 卡爾:“……” 林恒死活不讓卡爾碰樹枝,卡爾本來一個人能拿很多的,卻害怕壓著林恒,隻好撿了一些就回來了。 林恒抱著樹枝,像背課文一樣,挨著片把自己今天學到的話說一遍,那說的簡直就是毫無邏輯、慘不忍睹、日月無光:“你不著急,可以,樹我來拿,你不必說話,嗯,你不會說話,吃了飯,我很快會痊愈……” 卡爾抿住嘴角,努力保持自己的嚴肅臉,時不時出聲糾正一下,林恒完全是好學生一樣統統積極改正。 一段時間後,林恒的每個句子雖然依舊是是缺胳膊少腿,但是他起碼不是一臉茫然了,他終於能聽懂一些日常對話,實在是可喜可賀。 並且林恒深愛上了說這裏的話,因為他不認識幾個人,辛甜最近很忙,於是卡爾成了林恒的首要殘害對象。 ——————分割線———— 當亞一帶著穀瑞來到卡爾的帳篷麵前,正看見林恒亦步亦趨地綴在卡爾身後,磕磕絆絆道:“卡爾,你吃……樹枝嗎?” 卡爾手裏正忙著,他前幾天出去用肉換獸皮,現在才開始給自己鋪一個簡便床鋪,他的表情淡定,似乎壓根不驚訝林恒近乎奇葩的問題,甚至很認真地回答:“我不吃樹枝。” 林恒點點頭,小聲重複一遍:“我不吃樹枝。” 卡爾動作很利索,鋪完之後,指了指堆在不遠處的樹枝:“林,那是樹枝。” 林恒愣了愣,然後卡爾指著林恒手裏的果子:“這是野果。” 林恒反映過來,咳了兩聲,笑著舉起果子:“卡爾,你吃…野果嗎?” 卡爾注意到雌性的耳垂都紅透了,佯裝沒看見,搖搖頭:“你吃吧。” 林恒點點頭表示聽懂,依舊小聲地重複了一遍:“你吃吧。”然後坐到木墩上,心裏開始照常地安慰自己,失敗是成功之母,已經在卡爾麵前丟過那麽多次臉了…… 那麽幹脆就甭要臉了! 就是啊,臉有什麽用?臉能當飯吃嗎?是有時候可以當飯吃,但是林恒勵誌要做一個靠才華的人。 林恒給自己打完氣,就看見一個雌性身後跟著一匹狼,站在帳篷外,呆呆地看著他。 林恒笑了笑,黑色的眼眸微微彎起,露出幾顆白牙,那不是大灰麽?他家主人領他來串門了呀! 門外的雌性盯了林恒一會兒,不失熱情地打了個招呼。 林恒點點頭,穀瑞正一臉警惕地看著卡爾,卡爾卻隻是看向他的母父:“您來有什麽事情嗎?” 林恒拍拍雙手,朝著大灰勾了勾手指,一段日子不見,大灰又長了不少,不知道還記不記得他。 穀瑞放心地衝過去,撲進林恒的懷裏,舔了林恒幾下,林恒笑著拍拍他的頭:“哈哈。” 穀瑞在林恒身上沒有聞到卡爾標記的味道,心裏更是安心下來,繞著林恒跑了幾圈,高興之情溢於言表。 亞一看見這一幕微微僵了下,急忙看卡爾有沒有生氣,卡爾沒說什麽,隻是走過去,把穀瑞拎起來丟到了帳篷外。 “他現在掉毛。”卡爾對亞一解釋了一下。 亞一心疼歸心疼,看自己要成年的孩子一直朝自己做暗示,隻好笑著道:“我來這兒,是想請林做為穀瑞成年禮的踐禮人。”第17章 那一巴掌 亞一心疼歸心疼,看自己要成年的孩子一直朝自己做暗示,隻好笑著道:“我來這兒,是想請林做為穀瑞成年禮的踐禮人。” 林恒坐在小木墩上,腦內進行實時翻譯:我來……是想請林做……人。 林恒:什麽鬼? 卡爾看了穀瑞一眼,表情未動,幾乎是冷硬地拒絕了:“不行。”, 穀瑞瞬間弓起後背,凶狠而憤怒地亮出獠牙,尖利的爪子已經把地麵抓出了深痕,喉嚨裏發出警告而壓抑的低吼——你有什麽資格,卡爾,林不是你的配偶! 亞一有點慌張,下意識擋在了穀瑞的麵前,然後看向了林恒。林恒看大灰生氣了,感覺下一刻就要撲上來咬人的樣子,急忙湊上去:“怎麽了?” 是不是因為卡爾看起來太嚴肅了,讓大灰有威脅感了,所以它被嚇炸毛了! 穀瑞看向林恒的眼神很溫和,轉向卡爾的那一刻,卻又是一副隨時要攻擊的姿態。林恒怕它真咬人,這個時代都沒地方打疫苗,他急忙攔在卡爾身前,笑著看向穀瑞,做了個安撫的手勢:“別緊張,大灰,跟我來這邊……” 林恒是想把穀瑞引到別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