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孩子還要說什麽,被夏宸打斷了。“下次和人玩真心話大冒險之前,先要確認下是不是得罪過什麽人。”夏宸這樣說道,眼睛卻看在對麵正坐在對麵正看著這邊的ruby:“順便說一句,我叫夏宸。”那女孩子也不是傻子,自然知道是被人算計了。夏宸這名字她早就聽過,和她同寢室的一個女生當年就喜歡過他,說過他性格彬彬有禮,卻不怎麽理人。被打發過來朝他問電話隻有丟臉的份,她不是不知道ruby看不慣自己,隻是沒想到這個穿著lee的黑t牛仔看起來並不像什麽富家子弟的青年就是夏宸。她並不知道,夏宸穿著這樣簡單的衣服,並不是為了昭顯平民化——除了像這個女孩子一樣的新客人,這間酒吧的熟客基本都認識他。他之所以穿成這樣,是因為他要去學校上課。而他在這個時間回學校,是為了去上一個人的課。而且,是選修課。第6章 愛情谘詢夏宸認識陸之栩的過程,非常的戲劇化。他其實不經常上課,c大雖然以嚴謹治學出名,但是也不乏一些常年考交補考費買學分的人。夏宸在大一的整整一年裏都屬於這種狀態,直到大二上學期,他上了一堂選修課。準確來說,是替同寢室的一個男生上了一堂選修課。夏宸留在寢室的時間並不多,男生之間雖然不會像女生一樣明顯直接地攀比,但像夏宸這樣的家世被人孤立是意料之中的事。學校的bbs上常常流傳他又穿了哪個國際品牌高級定製的成衣,或者是今天他又開著那輛昂貴的跑車來上學,甚至連他的車牌都被八卦過無數次。即使他想要“融入”所謂的寢室集體,別人也未必會接受。但是,夏宸自己對這件事,並不在意。早就在家族內部的傾軋中鍛煉成人精的夏宸,早就看穿,這群醫學院的高材生中所謂的交情,連人脈都算不上。所以那天那個倒黴的學生因為鬧肚子而不能上陸之栩的選修課,央求同寢室的另外兩個男生幫忙點到,卻被人避瘟疫一樣避開——陸之栩對代點到的處罰相當嚴。而且他早就以“醫學院的學生裝病太容易”而不接受請假條。就在那個男生欲哭無淚的時候,一直坐在一旁低頭玩iphone的夏宸忽然來了句:“教室在哪?”那男生茫然:“啊?”“你不是要人去點到嗎?”夏宸頭也不抬,手指迅速地在屏幕上把幾隻水果砍成了十多塊。那男生比看見陸之栩批準了他的請假條還驚訝:“呃,你要去?”夏宸抬起頭來:“那算了。”“別別別……”那男生手忙腳亂地找來紙筆:“二教五階,你知道去嗎,要不要我給畫個地圖。”……夏宸就這樣遇見了妖孽陸之栩。兩堂課,加上課間休息一共是一百零五分鍾,夏宸去得晚了,坐在整個教室的中前排,整整看了他一百零五分鍾。他幾乎聽不見後座女生在低聲議論自己,他也忘了晚一點和卓洛有約,他一直坐到了最後一分鍾。然後提問的人潮湧上來,一堆女生把陸之栩團團圍住,夏宸在座位上坐了一會,出門之後打電話取消了和卓洛的約定。他需要思考一個很嚴重的問題。他首先選擇的谘詢對象,是他的堂叔夫陸非夏,在家族裏他之所以還能擁有一席之地,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為他和這個堂叔夫關係匪淺(關於什麽是堂叔夫,後文會詳細介紹)。陸少尉在聽完了侄子的傾訴後,給出了適度的建議。他說:“喜歡男人不是什麽了不起的事,你看我就喜歡男人,夏知非那個死人臉也喜歡男人,你看你那個古板爺爺天天拋下你奶奶去他老戰友家下棋,說不定也喜歡男人……”夏宸在陸少尉把夏家所有男人都拉進gay圈之前及時地阻止了他,保住了眾多長輩的清白。然後抹了一把冷汗問道:“但是我不確定……”“你嗑藥了嗎?”陸少尉語出驚人。夏宸臉上出現三條黑線,連忙撇清自己:“我從不嗑藥。”“那喝酒呢?”“我很自律。”宸少帶著三條黑線詢問:“你是在替堂叔套我的話嗎?”陸少尉在電話彼端“嘿嘿”地笑了兩聲,抓過一邊的煙盒抖了支煙出來,以一種過來人的語氣說道:“小宸,你今年都十九歲了,我在十九歲的時候早就把你堂叔先xx再oo翻過來再xxoo了,鄭野狐那混蛋早就把林尉從東北軍區弄出來了,你走在前輩的後路上,命運的齒輪已經開始轉動了,不要大意地上吧,兒子!”夏宸可以想象在發表完這一番慷慨激昂的演講後,那個流氓樣的堂叔夫怎樣豪邁地揮了一把手。然而,就在他想要再進一步谘詢的時候,電話那端似乎出了什麽意外,在一陣雜亂的窸窣聲之後,傳來了嘟嘟的忙音。-電話的這一端,因為忘了手機回家拿而聽見陸少尉那番慷慨激昂演講的夏少將,抽出皮帶把陸少尉雙手反綁在背後,扒下他閑閑地掛在髖骨上的迷彩褲,在陸少尉帶著不少違禁詞語的怒罵聲中把他先xx再oo然後反過來再xxoo,在律動的間隙中捏住他汗津津的尖下巴,薄唇勾出一個壞笑:“再說一遍,你在十九歲的時候已經被怎樣了?”第7章 嘉明夏宸同學人生第一次戀愛谘詢,因為谘詢對象的不靠譜而無疾而終。好在宸少也不是經常依靠別人的人——他已經孑然一身地學會了怎樣在家族裏生存,也照樣可以學會怎樣得到自己想要的人。夏宸是一個危險的人——語出《卓洛語錄》。夏宸確實是一個危險的人,他很快就得到了陸之栩的課表,然後開始著手轉院。對普通學生來說比較困難的事,因為身為學校最大投資方的夏家人的身份,而分外順利。等到第三天的下午,夏宸已經悄無聲息地出現在陸之栩任教的最優秀的一個法學班上。班主任是許煦,他帶領一堆中國法律界的未來俊彥對這位穿著lee的牛仔褲和純色polo衫的新同學表示了歡迎,遠離了因為女生多而特別八卦的醫學院,夏宸在這個班的到來並沒有引起多大的轟動。隻是夏家人出色的相貌有點引人注目而已。夏宸就這樣迎來了陸之栩的第一堂課。和選修課的課堂風格完全不同,如果說陸之栩在選修課的上課風格還是風清揚一樣的世外高人的話,他上法學院的課就完全是東方不敗一樣了,講課的風格淩厲不說,也完全沒有照顧落後者的意識,夏宸第一次覺得上課也是一件需要動用全部腦子的事,下課後他抱著筆記準備上去問問題,卻驚悚地發現法學課上提問的學生比選修課隻多不少,而且個個都是男人。他仗著體格把這堆讀法典讀得身體虛弱的書呆子擠到一邊,衝到了陸之栩麵前。陸之栩戴著金絲眼鏡,一雙狹長眼上吊著,輕飄飄瞄了夏宸手上的刑事法一眼,說:“不理解第三方參與的限定?”夏宸掩飾了內心的驚訝,點頭。“這個問題我在印給你們《最容易理解錯誤的一百個概念》上詳細解說過,”陸之栩細長蒼白的手指抵著額角思考了一下,繼續說道:“在一百零四頁第三行開始。你是新生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