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公司人來人往,有點貓膩藏不住。沒過兩天,財會部午餐的話題便從井副總逆天的顏值轉移到了他那成迷的性向。“我昨天下班確實看見了有個年齡和井總差不多的男人接副總走了…兩個人看著挺親密的。”“不能吧…”七嘴八舌,一桌人你來我往,“我聽說井總就跟uni.t的顧少有點糾葛,兄弟兩個都不喜歡女人?”“井總都結婚了,別亂說。”明事理的從旁提點,不長眼的口不擇言。蕭祁聽著這些心中一陣生厭。井依仲平日出現在財會部,偶爾看蕭祁幾眼,眼中滿是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欲火、怒火,戲謔之火…當年便是這樣,蕭祁打心眼裏煩躁。井依仲見他從不主動說話,幾天下來偶爾詢問蕭祁幾句,同事麵前也沒過分越軌的行為。蕭祁來到財會部本就少了‘三跪九叩’的朝聖之路,平步青雲讓空降部隊落人話柄。井依仲閑談幾句,外人瞧了去,有模有樣的嘀咕蕭祁與井家可能有些淵源。蕭祁低下頭避讓,離開的執念與日俱增。感情在心中占著分量,這些年都不曾改變,可能還會持續好些年。蕭祁算不出時間,他在這一點對自己沒什麽信心。但井傅伯身邊的這些事情,兩人之間這些年的糾葛,蕭祁處理不了。忘了紛繁罅隙,毫無顧慮的重新開始?蕭祁想想就覺得可笑,別說他是不是願意,這從來都不是一向情願的決定。還是早點散了吧,一勞永逸。井傅伯離開將近兩周,蕭祁工作之餘,總是對著桌上那棵文竹發呆。屋裏的那棵已經在井傅伯結婚第二天扔進垃圾桶,沒什麽留戀。桌上的這棵,等到一切說清道明,也自當是同一個去處。扔掉的那棵跟了蕭祁不少年,每每想起總覺遺憾心痛,倒真是應了徐良最開始說的話:‘寶貝的跟什麽似得’。文竹本應承載回憶,睹物思人。可蕭祁腦中閃現的不過都是這些年痛苦重複的畫麵,其餘點滴像是被永久遺忘了一般,毀屍滅跡,無處追尋。‘井總,感謝您借了八十萬給我,您很少提起但我會想辦法快點還錢…希望您以後不要來打擾我的生活了,畢竟您 已經結婚了。無論因為什麽原因結婚,這已經是事實,再加上你和我兩個人之前的事情,彼此再多做糾纏對兩個人都沒什麽好處。’蕭祁在心裏想好了所有說辭,甚至做好了最壞的打算。他在井傅伯回到公司的第一天便主動去了12樓。從11樓到12樓,幾分鍾的時間。每一步都異常沉重,告別過去需要堅持,蕭祁一遍一遍重複井傅伯結婚那晚的事情,那場性愛像是要了他的命,高潮太過猛烈,帶走掙紮,送來希望。“井總在屋裏,但是幾分鍾之後有約。”秘書認真看著手裏的日程,“你要不再等等。”“不用,”從11樓走上來消耗了他所有的力氣,“我隻需要2分鍾。”“那我幫你問下井總。”放下電話,秘書笑著告訴蕭祁,“井總讓你進去。”蕭祁推門進去,井傅伯坐在辦公桌後,靠著躺椅閉目養神。“井總。”恭敬的喚一聲,蕭祁轉頭關上了門。“嗯,”井傅伯睜開眼睛,微微發紅,“有事兒?”聲音沙啞,開口說話不住的咳嗽。“...”“我今早才下飛機,”井傅伯站起來,端著杯子喝了口水,“怎麽了?”話說的溫柔,身體欠恙卻是笑意盈盈。蕭祁深呼吸,突然想起多年前生病賴在井傅伯懷裏,嘴裏大言不慚的說,‘井叔讓我再靠一會兒,以後你生病了,我也這麽讓你靠著。’先前的兩周不曾回憶起,此時倒是不自主閃現甜蜜。時間愚人,造化弄人。蕭祁握緊拳頭…隻有這一次機會,“我有些話想跟您說。”瞧著他的認真勁,井傅伯定神打量片刻,“公事還是私事?”“私事…”沒等對話繼續,桌上的內線電話響了。井傅伯按下免提,“怎麽了?”“井總,井太太到了,是讓她進去還是怎麽樣?”井傅伯看了看蕭祁,低頭道,“讓她進來吧。”蕭祁鬆開拳頭,沮喪卻莫名釋然慶幸,“那我先出去了。”“沒事兒,”井傅伯那雙銳利的眼睛放不過蕭祁任何表情,他嘴角向上勾了勾,臉頰的胡須形成紋路,甚是好看,“你呆著吧。”第30章 兩人說話的間隙,辦公室大門被推開。曲美晴一身灰黑色連衣裙,款式簡單,修身剪裁恰到好處。照片上的她骨子裏帶著清冷,透出些與世無爭的空靈感。真人比圖片生動,自然給人另一番感受。曲美晴年齡介於井傅伯與井依仲之間,氣質加持,看上去不到30歲的樣子。“我來的早了?”頷首低頭看了看手表,曲美晴目光掃過蕭祁,轉頭對井傅伯道,“你怎麽不跟我說你屋裏有客人,我在門口等一會兒。”“坐吧,不是外人。”井傅伯清了清嗓子,抬腳便往沙發走去。不是外人…漢子初學者都耳熟能詳的幾個字,蕭祁聽著感觸,麵對曲美晴又莫名尷尬,站在碩大的辦公室內無處容身。曲美晴打量蕭祁,比先前一掃而過多了些心思,“你好。”“嗯,”蕭祁滿腦子琢磨怎麽溜之大吉,“您好。”“曲美晴。”主動伸出手,她見蕭祁渾身不自在,嘴角上揚忍不住樂了。“...蕭祁。”讓女士主動報出姓名,也是丟人。蕭祁回了回神,眉眼帶笑,“我先出去了,不打擾…”井傅伯坐在沙發上,雙眼看著蕭祁,“你過來坐下。”曲美晴回味這幾句對話,抬手輕捂著嘴笑,“你這麽厲害做什麽?”她看著井傅伯開口,回過神看著蕭祁冒出一句,“你跟著我算了…跟著老井有什麽好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