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怎麽了?


    哪裏不對勁?


    難道是因為看了那個冊子,所以他開始思春了?


    楚清辭看著邵長翊‘長大’,在她眼裏一直是冰清玉潔的少年郎,現在被人‘帶汙’了,在嶽吉鳴的身上又暗暗地記下幾筆。


    翌日清晨,邵長翊醒了過來。


    房間裏沒有楚清辭的身影,他連忙下了床,以極快的速度換上衣服走出帳篷。


    “陳王殿下醒了?”汪公公笑嗬嗬地說道,“清辭姑娘說殿下喜歡清淡的,一大早就去禦膳房做吃的了。”


    邵長翊聽了汪公公的話,點了點頭,又回到了帳篷裏。


    剛才看她不在,他還以為她生氣了。


    是的!他記得昨天晚上發生的事情。


    應該說,他根本就沒有醉。


    他應該克製自己的,但是發生了嶽吉麟當場求婚的事情,他的心裏沒有表麵所表現出來的那樣平靜,在那一刻他慌了,害怕她真的被別的男人拐走了。


    他想在她的身上留下自己的印記,這樣她就不會離開他。


    後來,她點了他的穴道。


    她肯定生氣了。


    “醒了?”楚清辭端著早飯走進來,“禦膳房準備的早飯太油膩了,我做了清菜粥和灌湯包。”


    邵長翊按著腦袋:“我的頭好痛。”


    “宿醉就是這樣,吃點清粥,再休息一會兒就沒事了。今天你還要出去打獵嗎?要是太子沒有要求,就別出去了,前兩天打的獵物挺多的了。”


    邵長翊看著楚清辭擺放碗筷。


    她神色如常,一點兒看不出有什麽不對。


    昨天晚上……


    她一點兒不在乎?


    楚清辭抿著唇,把碗筷擺好後,暗暗呼出一口氣。


    她怎麽可能不在乎?


    這不是……


    有點尷尬嗎?


    昨天晚上她失眠了,想了許久,然後得出一個結論:邵長翊喝醉了。


    一個喝醉的男人哪裏有理智和頭腦?隻怕連他自己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


    既然如此,那就當作什麽也沒有發生,這樣誰也不尷尬。


    邵長翊一邊吃粥一邊看著楚清辭的反應。


    楚清辭的反應是沒有反應,平時什麽樣,現在還是什麽樣。


    邵長翊明白了,這是想不負責任。


    “嘶……”邵長翊輕呼一聲。


    “怎麽了?”


    “不知道怎麽回事,嘴唇又燙又腫,難道昨天晚上被什麽蟲子咬了?”邵長翊摸了摸嘴唇。


    楚清辭心虛。


    她一時心急,咬了他一口。


    “這裏是野外,蚊蟲多,或許是吧!”


    “你的嘴唇也有些腫,看來這野外的蚊蟲很厲害。”邵長翊說道。


    “嗯。”


    能不能不要再說了?


    她的臉皮再厚,也沒有辦法與他談論這個話題。


    邵長翊看著她臉上的紅潤,眼裏閃過笑意。


    有反應就好。


    他最怕的就是她真的一點兒反應都沒有。


    那樣的話,他會懷疑自己這些年在她心裏什麽也沒有留下。


    “陳王殿下,出事了。”汪公公走進來。


    “怎麽了?”邵長翊問。


    “咱們太子殿下快要把七王爺打死了。”汪公公焦急地說道,“還請殿下快去勸一勸。”


    邵長翊站起來:“我馬上就去。”


    “我也去。”楚清辭聞到了八卦的味道。


    在帳篷外的空地上,嶽吉鳴一拳又一拳地打著嶽吉麟。後者沒有還手,任由嶽吉鳴揍著。


    “殿下,別打了,別打了……”


    “太子殿下,別打了,再打就要出人命了。”


    邵長翊趕過來,抓住嶽吉鳴的手臂。


    現場這麽多人,隻有邵長翊有這個膽量用行動阻止他,其他人連靠近都不敢,隻敢在旁邊規勸。


    “殿下先悄悄氣。”邵長翊說道,“不管七王爺做了什麽惹怒了殿下,殿下都不該這樣打他,打壞他事小,傷了自己事大。”


    楚清辭打量著嶽吉麟。


    他穿著褻衣褻褲,好像是被人從床上拽下來的。


    再看對麵那個帳篷,如果她沒有記錯的話,那就是嶽吉麟的帳篷。


    他到底做了什麽事情,讓嶽擊鳴直接把他從床上拖下來?


    再看對麵的帳篷裏,她好像聽見了女子的哭泣聲。


    嘖嘖,海王殿下這是翻船了嗎?


    魏帝在宮人的簇擁下趕過來。


    “你們又在鬧什麽?”


    他中氣十足,聲音如洪鍾,看得出來身體不錯。


    “父皇……”嶽吉鳴撲通跪在魏帝麵前,哭著說道,“請你要為兒臣作主啊!”


    “到底怎麽了?”


    “父皇為兒臣和丞相之女賜婚,可是老七他……他居然強迫了宋羽湘,現在宋羽湘已經是殘花敗柳了。”


    “什麽?”魏帝震怒。


    “父皇……父皇……”嶽吉麟不顧形象,跪在魏帝麵前,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兒臣昨天晚上喝多了。兒臣什麽也不記得了。兒臣隻記得有個女子攔住兒臣的路,向兒臣表明自己的情意。兒臣隻當她是普通的宮女,沒想到她居然是宋家小姐。兒臣真的沒有認出來啊!”


    “太子說是你強迫了宋家小姐,到底誰說的是真的?”魏帝冰冷地看著嶽吉麟。


    “兒臣沒有,兒臣不敢。”


    “把宋小姐帶出來,朕要親自審問。”魏帝說著,轉身離開。


    宋羽湘畢竟是丞相之女,魏帝不可能派人直接把她揪出來,而是給她時間收拾一下,再到帳篷裏審問。


    邵長翊見楚清辭一副想八卦的樣子,壓低聲音說道:“這是皇室的醜聞,就算是我都不能過去聽,更別說你了。走吧,回去繼續吃早飯。”


    楚清辭回到帳篷,繼續吃著已經冷掉的粥。


    不過,她也沒有閑著,而是讓扶蘇給她直播。


    嶽吉麟這個情聖特別有意思,在這個時候狠狠地咬著是宋羽湘對他一往情深,非要勾引他,他喝醉了,在沒有看清是誰的情況下和她睡了。


    宋羽湘哭成了淚人兒,在魏帝問她的時候,她沒有否認。畢竟在這個時候,她除了嫁給嶽吉麟再沒有別的出路。因此,哪怕她的心如寒冰一樣冷嗖嗖的,也隻有把這個汙名背下了。


    最後,嶽吉麟被打了五十大板,宋羽湘被賜給嶽吉麟做側妃,而嶽吉鳴的未婚妻變成了剛上任的大將軍之女,相當於放了兵權在他的手裏。


    這是對嶽吉鳴的補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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