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練今天臨時有事,下雨天路滑,他母親不小心被車撞倒了,傷了胳膊,他匆匆忙忙趕去醫院了。  謝朝表示理解,自己一個人回來了。剛到家,就看見了不速之客,詫異地問:“你怎麽來了?”  安格斯麵含笑意陳述事實,間接把責任全推給崽崽,說:“崽崽邀請我來的。”  謝朝一雙厲眼盯著安格斯,目光有如實質。  安格斯麵色不改,十分淡定,保持著得體的笑容。  謝朝轉頭看崽崽,崽崽佯裝淡定,一雙藍眼睛放空,仿佛神遊太虛了一樣。  崽崽被爸爸看了沒一會兒,就撐不住了,眼珠子心虛地轉了下,眼皮耷拉下來,承認道:“我喊安格斯叔叔過來拿牛奶的。”  謝朝撫摸了把崽崽乖巧的臉蛋,破兒子,學會陰奉陽違了啊。他沒忍住,神手捏了捏:“崽崽寶貝兒,你可真是關愛長輩。”  崽崽後頸的汗毛無端豎了起來,朝朝可從來沒喊過他寶貝兒,開心的時候喊乖兒子,大多數時候喊崽崽,談正經事的時候叫大名。寶貝兒這個稱呼真是前所未有,而且一點也好聽。  謝朝並沒有不爽崽崽送別人牛奶,他不爽的是自己兒子送安格斯牛奶,還和他這麽親密,兩人居然還背著自己搞事情。謝朝表示不能忍,他瞟了眼自己含辛茹苦養大的小崽子——油光水滑,健健康康,聰明伶俐,活潑開朗。  雖然有時候耍些小把戲,但大多數時候都是貼心可人的。  這麽樣的小孩兒,他完全不舍得送給別人,也不能接受別人坐享其成。明明是他養大的,安格斯從來不曾參與過他的成長,那他更不能這麽簡單地獲取崽崽的信任和喜愛。  謝朝修長的指尖穿過崽崽栗色的卷發,梳理了翹起來的呆毛,柔聲細語地說:“你去樓上玩兒,我和叔叔說幾句話。”  崽崽暗地裏鬆了一口氣,爸爸沒生氣就好,他今天還很溫柔呢。昨天他就沒同意安格斯來,今天自己還偷偷通知人家過來,崽崽心虛極了,幸好爸爸沒計較。  崽崽仰頭一笑,淺淺的小酒窩在唇角現出,點了點頭,聽爸爸的話乖乖去樓上玩了。  他一走,謝朝就冷下臉,沉聲道:“沒事兒你可以走了。”  安格斯真沒想到他這次生氣這麽久,他自以為很了解謝朝,了解他的性格和生活。  謝朝有自己的處事原則,平日裏沒那個精力或者心思去和無關緊要的瑣碎事情較真,然而一旦踩上他的底線,誰也沒有他較真。  安格斯私以為自己隱瞞的事情確實做的不厚道,可他也積極認錯,努力改正了啊。而且他心裏也有些難受,要不是他主動說不出來,謝朝到頭來還認不出自己的好友,傳說中的“心有靈犀一點通”呢?  他在謝朝這裏一點兒也沒感受到,反而遭受了十八噸的暴力……  另一方麵,安格斯深知謝朝的處事方式,按理說他不應該這麽激動排外。隻要他鍥而不舍地死纏爛打一段時間,謝朝肯定鬆口。  可是事實卻狠狠地推翻了他的想法,謝朝就是這麽不原諒自己,現在還很生氣。安格斯雖然知道原因,但還是無厘頭地覺得哪裏有些不對勁。可具體在哪裏,他也想不通。  最終,安格斯決定把它歸為情緒不穩定時的喜怒無常。  安格斯默默歎口氣,還有什麽辦法呢,還不是包容他。  “朝朝,我以後真的不會再瞞著你任何事情了,這次是我糊塗了。”  謝朝不為所動,本來他對這件事很生氣,然而和安格斯誘拐他兒子一對比,兒子的事情更讓他起火,堅決不能姑息他們在自己背後形成聯盟!  “朝朝,你說過原諒我的,不計較這件事的。”  安格斯湛藍的眼睛如深山裏的大霧,鋪天蓋地,席卷了謝朝全身,他隻能看見他的眼睛,視野裏一片白茫茫,隻餘他一人。  謝朝拿出十二分的自製力,穩住了心神,吹散了周身繚繞的霧氣,吊著眼睛:“我不記得我什麽時候說過了。”  “我就知道你不記得了。”安格斯微微一笑,潔白的門牙邊角閃過狡黠的詭光,“我放給你聽,讓你回憶下。”  語音緩緩播放出來,在寬敞的客廳裏格外清晰,赫然是謝朝親口答應不追究安格斯過錯的片段。  謝朝無疑更加生氣了,眼睛漆黑,眯了起來,亮出獠牙:“你威脅我?”  安格斯和善地笑了:“沒有的事,隻是讓你回憶一下我們這個公平的交易。”  謝朝心裏頭“呸”了一口,公平你個大頭鬼,分明是看他喝醉了,乘人之危。  雖說安格斯個頭高,但謝朝微抬下巴,傲視他:“就算如此,那又怎樣?”老子還就不打算輕易放過你了!  安格斯無奈,還能怎麽辦,還不是包容著!  “好吧,你要怎麽樣,才能不生我的氣。”安格斯隻手搭在謝朝肩膀上,企圖讓兩人更親近些。  謝朝抿唇,打掉他的手,斜睨他一眼:“等我想到再說。”忽然他淡淡一笑,“現在我就想到了一件,立馬從我家消失。”  安格斯自然不甘心,貼上去討人情:“朝朝,我剛過來,才和你說了幾句話……”  謝朝微笑著,覺得自己身上閃著善意的金光:“我又想到了一件,不準你喊我朝朝。”  “一直這麽喊的。”安格斯裝可憐地控訴,話鋒一轉,“要不喊媳婦兒?”  而後,自顧自地點頭:“這個稱呼更好聽,我更喜歡,媳婦兒你覺得呢?”  謝朝森森地笑了,酒窩釀著毒:“我也覺得很好聽呢。”  安格斯見好就收,麻利地一手提了一箱牛奶,愉悅地說:“謝謝媳婦兒和幹兒子的牛奶,我先走了。”  腳底抹油地溜走了,連鞋都忘在謝朝家裏了,腳上還是那雙酒店沒後跟的拖鞋。也不知道他穿著這鞋,怎麽走得那麽快。  謝朝本想把他的破鞋扔了,家裏阿姨譴責他,你怎麽這麽浪費。謝朝一想也是,扔了不如捐了,先放著。第64章   帝都電影大學大禮堂  謝朝身著合身小西裝上台致辭, 風度翩翩,笑容得體。台下的男女學生發出歡呼聲,舉著燈牌的手不住搖晃。  主持人笑著調侃:“看來大家都見到你都特別激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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