駱華這才鬆了口氣,閉上眼睛道:“早點睡吧,明兒起來還有得忙呢。”完了他想起一事,忙提醒李實,“對了,你背上傷著,木頭就交給別人搬吧?到時勞煩秦大哥帶路就好了。”“無事。大不了全交給秦崢那小子。”李實眯眼。秦崢這廝一如既往的多疑兼排外,他至今依然沒怎麽看得起小花,自己怎麽會看不出來。隻要他與小花相安無事,自己也不會強求,畢竟要跟小花過一輩子的人是自己。不過,倘若這小子真想在鶴溪村落戶,他就得找個機會給這小子好好說道說道了。知道李實不會逞強,駱華就重新閉上眼睛。身體還沒有完全恢複的他很快就睡了過去。一夜無話。第二天,駱華是被東西戳醒的。半夢半醒間,被打擾睡眠的他隨手往身後一推。一聲悶哼。駱華霎時清醒過來。那感覺……他爆紅著臉翻身坐起來,抖著手指向捂著下身的李實:“你你你!一大早耍什麽流氓?!”此刻還早,窗外天色隻是微微亮,約莫隻是平日李實起來練武的時候。聽到駱華怒罵,李實叫屈:“我睡得好好兒的,你突然打我,怎麽還怪我耍流氓呢?好生沒道理啊。”“要不是你、要不是你……”駱華羞惱,“你還好意思委屈?真是捉賊的喊捉賊!不要臉!”李實摸了兩把差點遭受重創的某處:“大家都是男人,有啥好大驚小怪的,誰早上不是這樣啊?我還沒怪你差點傷著我了呢。”那動作要多猥瑣有多猥瑣!雖然天還沒大亮,可屋內人影物什已是輪廓畢現——雖然神情啥的還看不清楚,可動作能看清啊。駱華簡直要被這家夥的厚臉皮驚呆了。他把臉轉到一邊去:“就算、就算正常,你幹嘛貼這麽近?別跟說我沒醒,平時這個點你早就起來了!”都擠到他這邊,還貼著他的、他的……蹭了好幾下了!這家夥平日裏稍微有點風吹草動就醒來,怎麽可能這麽大的動靜還不醒?!騙誰呢?李實嘿嘿笑:“你既然知道我是故意的,幹嘛還非要跟我爭個好歹?”他坐起來湊過去,“你剛才那一下子要是傷著了,咱下半輩子的性福可就……”“你!”駱華惱羞成怒地狠狠拍了一下床板,“不要臉!”說完也不管他要說什麽,唰唰兩下就越過他爬下床出門去了。李實頓時笑倒在床上。回味著剛才感受到的挺翹柔軟,再回想那被他打量覬覦了無數次的渾圓形貌,李實艱難地依靠著自己的五指姑娘舒緩了一回。然後攥著沾滿了濃濃體液的帕子繞到後院兜了一圈後,再如常地跟廚房裏做著早飯的駱華打了個招呼,才去練武——那滿麵春風的樣子,看在駱華眼裏真是手癢極了。這還不算,等他抱著一盆衣服去溪邊,洗完麵上兩件衣服竟然發現裏頭裹著一團濕漉漉的帕子,加上那熟悉又刺鼻的味道……啊啊啊啊啊!李流氓!!然後李實當天的早飯就是一大碗……白粥。雖然駱華的理由是:他的鞭傷多,第一天得吃清淡點,防止傷口發起來了。可李實總覺得駱華是借機報複。秦崢心情愉悅地吃著烙餅就著粥,幸災樂禍地看著李實可憐兮兮的喝粥。“該。”秦崢拿著烙餅湊到他麵前,慢慢地咬下一口,“後悔了吧?”卻不知道他是問李實後悔找了駱華,還是後悔早上惹怒駱華。“這是閨房之樂!”李實瞟了他一眼,“你這種孤家寡人怎麽會了解其中樂趣呢。”秦崢:……好想把碗蓋他臉上。駱華舀了勺粥塞進嘴,略嚼了兩口咽下,頭也不抬道:“趕緊喝粥。”“哦。”李實頓時偃旗息鼓。不提大早上的雞飛狗跳,吃過早飯,李實駱華倆人就開始忙活開了。結果還沒到午飯時候,就收到李建中派人傳來的消息——他們已經出發去縣衙立文書,李老村長要將村長之位轉給李建中。說來,這村長之位本該由村裏耆老擔任,且需要幾年一換。可是十幾年前局勢動蕩,這些年鶴溪村又是有名的窮村。不管縣令州官是誰,都不將這個小小的鶴溪村放在心上,自然不會管其村長是誰。再加上,李姓是村裏最大的姓,人多勢眾。李老村長就穩穩當當地當了十幾年村長。沒成想,連繼任村長也能指定?李實冷笑,不愧是經營了十幾年的老村長。他也不管李建中是怎麽說服李老村長的,反正他要的結果已經得到了。誰做村長都比那老頭子好。有這麽一回,不管誰做村長,都得看他幾分麵子。而且他對李建中也挺有幾分好感。誰還沒點功利心呢?隻要別跟他爹似的就行。駱華倒是唏噓不已。沒想到這年代的刑罰、製度竟然如此有威懾力,一個小小盜竊案件,就能讓一個盤踞鶴溪村多年的老家夥自願退位讓賢——他不讓賢,估計這村長位置就未必是他們家的了。後頭虎視眈眈的長老們多了去了,再怎麽樣也輪不到剛過不惑之年的李建中。原本這事就這麽過去了,他們隻要等著文書下來,給李建中送份薄禮就成,誰知道第二天,李建中就找上門來。秦崢知趣地避開了。等到秦崢不見了人影,李建中握著杯子慢慢開口:“咱村,在這不算富裕的常福縣,都是數一數二的窮村。開國十幾年,別人是越過越好,就咱村子總是這麽窮巴巴的。過年都不見幾家能穿上新衣的。”他神情嚴肅,“說實在的,我等著坐這村長的位置很多年了。或許有人覺得我是圖這份虛榮,我不在乎,我就想大展抱負,讓大家都過上好日子。”說完,他仰頭喝光杯子裏的紅棗枸杞水。駱華提壺把他的杯子滿上——咳咳,因為李實不定時回去縣城買紅棗枸杞這些,他們家現在都用這個紅棗枸杞待客了。“以前我父親不是這樣的,他堅毅、果斷,有勇有謀,帶著咱村的人避開了一次又一次的危險,在當年那樣難的戰亂局麵裏保住了大部分的村民。”李建中苦笑,“這幾年,可能是年紀大了……若不是他是我的父親,我估計早就……”動手把他拉下來了。駱華李實麵麵相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