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的也是。”容離打開門,喊龜公上來伺候。立刻有殷勤的龜公小跑過來,容離讓他進屋收拾灑了的酒水。那龜公剛一進屋,就被容離一掌拍暈。將褲子拔下來,遞與夏安。夏安哭喪著臉說:“王爺您問他要一條褲子不就得了。”那龜公一直不出去,會不會引人察覺異常啊。容離睨了一眼,道:“你聽過誰在做的過程中問龜公要過褲子麽?”夏安低下頭,小聲辯解:“奴才沒做過,不知道。”穿好褲子站起來,卻瞧見容離聽了他的話,滿意的點了點頭。容離從懷裏摸出一把刀,蹲下去剛要刺下,沒防備夏安撲身上來,竟拿手去抓刀刃,容離迅速將刀子回縮,喝問他幹什麽?“王爺,為何要殺人?”搶劫條褲子不需要殺人滅口吧。容離瞪他一眼:“他知道本王做到半截的時候要褲子,傳出去會汙了本王的雄風。”王爺在乎的真是……?夏安幹笑:“王爺思慮周全,不過晾他也不敢多嘴多舌,還請王爺饒他一命。”“你認識他?”容離問道。夏安搖搖頭,卻見王爺眸中殺意泛濃,忙改口:“看著眼熟,頗像故人。”王爺收好匕首,不再說話。“門是走不得,咱們從窗戶出去吧。”夏安推開木窗,驚呼:“呀,二樓,好高。王爺您坐會,待奴才將床單帷幔係了,做成大繩子爬下去,啊——”夏安睜開眼,發現自己已經站在樓下,應該是後院吧,黑布隆冬的也沒個燈籠照明。拍拍胸口,怎麽心跳的這麽快,一定是嚇得,可嚇死他了,那麽高一下子就跳下來了,連個準備的時間都沒有。“王爺,您的手?”夏安往外扭扭。容離斥責道:“靠緊點,還要翻牆出去。”夏安從命,往王爺的懷裏鑽,放在腰間的手收的更緊了,簡直要把他的腰給圈到王爺的腰裏去。夏安死死的捂住嘴,克製自己不要尖叫出聲。王爺不僅翻了牆,還飛簷走壁個不停,幾乎穿越了大半個臨水鎮,才躍上東麵的城牆。努力的將兩隻腳橫著放在幾寸寬的城牆上,幸虧有王爺靠著,要不依夏安的平衡感以及不爭氣的雙腿大幅度抖動,他肯定要摔下去變肉餅。夏安驚懼地顫聲道:“王爺我們為什麽不下去?”容離仰頭淡淡的說道:“賞月。”夏安吐血:“王爺好興致。”“你不喜歡?”容離一斂威嚴,很是吃驚的模樣。我們在忙著逃命誒,怎麽可能喜歡?夏安恭敬道:“奴才愚鈍,萬不及王爺品趣之一二。”容離無語,抱著夏安躍下牆頭,放手,兩人一前一後地走。一個時辰後,夏安忍不住問道:“王爺,我們這是往哪裏走?”這好像不是回王府的路吧。“回王府。”容離甩下一句。夏安忙快走兩步上前:“王爺,奴才雖然方向感不好,但是記性還是不錯的。奴才記得回王府的路上應該有一座很陡的山。”容離板著臉道:“本王的記性雖然不好,方向感還是不錯的。咱們是從東城門出來的,走的自然是東麵。”“可是、王府在北麵。”“可以先往東走,再往北折,再複西回。”頓了頓,容離自感路線有些怪,假咳了聲,說道:“這樣可以避開追兵。”夏安豎起大拇指:“王爺英明啊。”兩人借著月光走了一會,在一處平坦地,容離停了下來,對後麵氣喘籲籲跟上來的夏安說:“不走了,歇到天明吧。”夏安如獲大赦,一屁股坐在地上打算休息,卻見王爺拿怪異的眼神瞅他。反應過來,他趕緊起身,衝著王爺躬身道:“王爺您坐。”容離沒動。夏安咬咬牙,脫下上衣鋪在地上。秋天夜風還是有些冷的,夏安打了一個冷戰,哆哆嗦嗦的盯著王爺瞧。怎麽還不躺,莫非嫌小,還想要他的褲子?節操什麽的還是很重要的。可是命也很重要。夏安腦海中兩個小人打起架來,打了一會,最後達成和平協議,脫光光被看一下在能忍受的範圍裏麵。反正也被看過了,忍了。夏安磨蹭著解腰帶。容離皺眉,大晚上的脫光光不冷?指了指地上的衣服:“穿上。”“啊。”夏安不敢置信的看過去。“穿上。”容離又淡淡重複一遍。夏安便穿便想:不管王爺如何殘暴,相處下來,對他還真是不錯。竟然會因為擔心他冷,而打算睡在髒乎乎的地上。頭一次夏安覺得,有王爺這樣的主子也不是很差。容離待他快速穿好了衣服,大眼睛感激的看向自己,心中頓覺滿意,略略勾起嘴角,寬容道:“今晚你可以躺著睡。”“奴才一向都習慣躺著睡。王爺您先請。”容離不解:“你不睡本王怎麽睡?”莫非是嫌他動來動去睡不著,夏安理解的躺好,閉眼。咦,好重,什麽東西壓上來了。睜開眼,足足把魂魄下去了大半。逼近的一張俊臉,長長的睫毛,美麗勾人的丹鳳眼,英挺的鼻梁,淡色的薄唇。夏安害怕過後,不自覺的咽了咽口水。王爺放近了看,怎麽這麽好看。容離伸出手將衝著他發呆的人的臉側放好,拍了拍白白淨淨的臉頰,手感不錯,就是太瘦了,用於睡覺的話,最好是能夠胖一些。米麵也發下去了,怎麽就不見他長肉,難道最近抖得更厲害了,可能是和他見麵的次數太多所致吧。自己也側過臉,臉頰貼著臉頰睡。由於身高的問題,容離的小腿和腳都落空了。唉,連個子也不長,睡起來真難受。夏安被壓的更難受,一邊臉是危險的隨時有可能化身為野獸的王爺,一邊是冰冷的地麵,他夾在中間當床,真的是提心吊膽的難受啊。夏安艱難的張嘴:“王爺要睡了?”“嗯。”輕的不能再輕的回答。夏安的耳朵正對著王爺的嘴,所以還是清楚的聽到了。王爺喝了不少的酒吧,湊近了聞可難聞死了。夏安正呆呆的想著,就聽王爺突然發牢騷:“你可臭死了,幾天沒洗澡了?”“奴才挺忙的,還沒得空。”夏安聽著王爺呼吸聲漸漸變得均勻而悠長,不知怎地就漸漸放鬆下來,膽子也跟著放大了,開始試探著提請求。“王爺,能不能不要把工程催的那麽緊,給大夥留點時間休息。最好,以後奴才的院子,對了,奴才現在在梧桐院,能不能給思恩院和梧桐院每月都發白米白麵吃,玉米麵吃不飽,而且奴才也不喜歡吃菜葉。還有,您可不可以再給兩院發點下人服,不用新的,其他院子不穿的別丟掉,周濟我們兩個院子,好麽?”“好麽?”夏安再一次大著膽子問。回答他的是容離越來越均勻的呼吸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