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離跪在他的身側,握著他的手,先出聲說道:“嶽父這個稱呼不好,夏安是男人,我就隨他叫您一聲‘爹’吧。爹,我和夏安來看您了,先給您老磕個頭。夏安過的很好,您不用擔心他。”“爹,孩兒不孝,三年未來看您。孩兒……”夏安哽咽,難以開口。容離讓他靠著大哭了一場,兩人跪的膝蓋下方的雪化去,夏安才恢複過來。容離等他好些了,就牽著馬遠遠站開。夏安肯定有許多要說的話,對著他不方便。夏安自從被容離嘲笑總哭哭啼啼之後,便一直克製自己不能跟個孩子似的愛抹眼淚,但是每次都忍不住,尤其昨日與今日。掏出香燭紙錢,點好,夏安發現容離還細心的準備了一壇酒,原本是拴在馬上的。他將酒倒在墳上,想要笑卻是大顆大顆的落淚:“爹,要是孩兒不能給方家留後,您別怪孩兒啊。幸好孩兒和伯父一家相認了,堂兄的孩子也是咱方家的後代,總算方家還有後。”“爹,孩兒會幸福的對吧?”夏安將酒倒在墳上:“爹最喜歡大口喝酒,孩兒居然都沒想到。嗬嗬,別瞧他性子暴躁,其實心挺細的。”還好,他沒有見到父親這裏荒涼一片,否則心中必定羞愧難當。“或許跟著他不一定能有好下場,但是孩兒願意跟著他走下去。祝福我們吧,爹。孩兒下次來又不知何時,或者不知還能不能再來,不管如何,爹知道孩兒幸福,放心便可。孩兒拜別了。”夏安一瘸一拐的朝容離走去,後者上前將他打橫抱起,笑道:“跪的腿麻了?上馬,我幫你揉揉吧。”“喝點酒暖暖身子。”容離解下拴在馬側的另一壇酒,遞給坐在馬上的夏安。後者仰頭灌入一大口,他也接過來,就著夏安喝過的地方,仰脖一口。兩人輪流喝了半壇,冬日的寒意祛除大半。夏安側坐在馬上,突然彎下腰抱住容離的脖子,身子前傾,容離就不得不接住他。“我們做吧,來的路上有一棵樹,我覺得很好。”夏安輕聲建議道。“好,但隻能一次,你欲求不滿的話,我也不會幫你的。”容離被夏安一個勁兒蹭,話說到最後,呼吸熱的燙人。這小妖精,幾下子就能挑逗起他的欲望來,太危險了,必須吃掉。上馬,兩人迅速奔行到夏安挑中的歪脖子樹上,容離將大氅墊在下麵,解開夏安的外袍,中衣,褪下他的裏褲到膝蓋處,啞聲道:“還是坐姿?”“不,我躺著。”“這次可不是本王逼你了啊。”容離笑著含住小夏安,口齒不清說道:“先獎勵你一次。”被溫熱包圍,夏安舒服的躺在大氅上,神思剩下最後一點清明前,他在想,嗬,就這麽跟了這個男人吧。然後被欲望淹沒,拋開身心所有束縛,他開始本能的隨著快樂而扭動腰身。這個姿勢,容離還是頭一次受到夏安主動的待遇,愈加興奮,吞吐更是賣力。不一會,夏安就已經出來了。容離搖搖頭,吞下嘴裏的殘留,太快了不好,回頭一定得想辦法給夏安糾正過來。容離搓搓手,拿出隨身攜帶的藥膏,正要俯低尋找讓自己享受極樂的地方,卻突然頓住,然後聽到兩聲短促的哨聲。將藥膏一丟,提上夏安的褲子,用大氅將人一裹,躍至馬上,一拉韁繩,馬便要疾馳離開這個危險之地。夏安從頭到臉都被裹著,容離的手似鐵鉗,他根本掙紮不出來。他在氅中大聲問發生何事,容離隻是將人抱的更緊,隨口說道:“無事,隻是有不挑時候的宵小之輩罷了。”容離口中的宵小之輩卻厲害的緊,兩人還未走出多遠,便看見好幾具屍體,皆是黑衣,但有黑布蒙麵和銀麵遮臉之分。夏安看不到,但是能感受到容離身上的冰冷寒氣越來越足。忽然身子被抱高,耳邊是馬嘶鳴的聲音,他猜測容離抱著自己離了馬跳起。他越發的擔憂,到底發生什麽事了?“清閑王爺,好久不見。”一個戲謔的男聲響起,夏安屏住呼吸,豎起耳朵細聽。“上次是我小瞧您了,沒想到一個不得勢的皇子竟然有一身的好本事。這次我可是將手底下的大將全帶來了,不知這次您還能不能有上次的好運氣?”容離不怒反笑,笑聲伴隨著林中突起的大風,格外令人發抖:“很好,上次與你打成平手,回去後也是十分懷念你這個對手。”“既然王爺喜歡,那這次可就別逃了。”“好,本王不逃,那簫幫主敢不敢跟本王一對一?”簫塞輕笑:“王爺是天下人痛罵的惡夫,我又怎麽敢在王爺麵前作正人君子模樣。”“主子。”兩個暗衛現身,跪在容離身後,其中有一人受了傷。容離咬牙,將夏安丟給暗衛,他什麽也沒說,暗衛會明白他的意思。他出門前便吩咐過,遇到危險,要先護著夏安,他次之。那時隻是以防萬一罷了,沒想到二哥真的會動手。而且居然準確的掌握了他的行蹤。    【第四卷 王府深院的溫馨生活】第75章 “他還沒死,放我下來。”夏安拚命掙紮,眼看著一個暗衛為了護著他受了穿胸一劍,但是人還沒有咽氣,怎麽就這樣放棄不管?可抓著他的暗衛連頭也未回,下腳如飛。方才兩個暗衛護著他一路往南逃,有幾名殺手追過來。暗衛功力不如容離,護著夏安很是吃力,夏安掉落在地,迅速的係好褲腰和外袍就往回跑。就在他跑出兩丈遠的時候,一名殺手的劍直指過來,追過來的暗衛撞開夏安,自己躲閃不及胸末長劍。另一名暗衛殺了那名殺手,抓起夏安奪路而逃。殺手的目標不是夏安,故追過來的隻有幾個,經過一番廝殺,最後隻剩下兩個一路緊追著夏安不放。負載著一個人的重量,暗衛輕功再好,速度也快不過追上來的殺手。很快被追上,暗衛遠遠拋開夏安,大喊:“公子快逃,莫要負了主子的心意。”言畢,投入到廝殺中去,纏住殺手。夏安不敢再猶豫,他已經害死了一個人,他不能用別人的鮮血來成全自己的兒女情長。他用了畢生最快的速度,聽著心跳如擂鼓,往來時的大路上逃,希望能遇到人救命。結果真的遇到了,還是熟人,隻是夏安不知道他的名字罷了。但是呂夙認識夏安,看見他一身血的跑過來,忙跳下馬扶著夏安。“救命,容離被人追殺,你快去救救他,求你。”“在哪裏?”呂夙出門運鏢,帶了二十多名鏢師,他留下三個人看守貨物,其餘人都到林中幫忙。按著夏安指的路,眾人隻見屍體,不見活人。到了他和容離分開的地方,滿地的枯枝,落紅覆蓋白雪,地上的人皆是斷氣,隻剩下打鬥的殘亂,亦是沒有活人。“打鬥的痕跡隻有這一塊,可見他們並不是打去了別的地方。要麽是有人勝了殺死對方或者生擒對方,要麽是有人成功逃走了。”呂夙是練家子,正是北方鏢局的少東家。夏安一個個查看地上的屍體,確定沒有容離之後,懸在嗓子眼的心稍落,力氣頓時流失幹淨,癱坐在地上。“沒事吧?我送你回方府,方伯父和青竹都很擔心你。”呂夙還不知夏安已回方府的事,他雖然在心中震驚清閑王爺被刺殺,以及夏安直呼王爺名諱和擔心不已的樣子,但是他畢竟是外人,有話不好問出口,還是盡快將夏安送到親人那裏去的好。青竹見他把夏安送回去,一定會很開心的。“不,求你,送我回王府。”隻有回了王府,他才能為容離找到救援,並且最快得到容離的消息。“你要回王府?”最終拗不過夏安,呂夙答應送他回王府。為了保證他的安全,呂夙親自送他回去,並且派人給方府報信。到了王府已是二更天,夏安不敢由大門進去,跟呂夙道了別,他便去敲何管事帶他常走的門房屋子的牆。那門房好久才打開機關,今日府裏大辦賞花宴,人手不足,每個人都不得休息,他白天迎客跑腿,晚上還被抓著去大廚房洗了許多盤子。這前腳剛回來,就聽見牆麵被敲的很急。“夏副主事怎麽現在回來?”他不知夏安是何時何事出去的,又是否是從大門出去的,但從他這裏進來的人都是快黎明的時候來敲門,幾乎沒有像夏安這樣這麽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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