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盟友?”粟血教教主大笑,“你肆意殘害武林中人的行為,可並非是我授權的。你無非是想要引起流碎堡的關注,利用武林來威脅他。可是,你似乎不行啊。”無情的諷刺,令南宮仁大受打擊,昔日被人人頌揚的少年英雄,昔日和武林神話齊名的少年俠客,如今,成了殺人魔王。整個武林,都在通緝他。“若非是千碎瀾止,若非因為他長的與你相似,當初那一劍,我早已刺穿了他的胸口,如今這武林盟主的位置,就該是我的了。”“放肆。”一聲喝斥,粟血教教主的身影,已雷鳴不及的來到南宮仁的麵前,他的掌風陰毒、招招直擊南宮仁的要害。南宮仁被稱為武林神話的第二,並非浪得虛名。他從前臣服此人,是因為此人過人的膽識和智慧。然現在,此人竟然半途毀約。這悶氣連帶著十幾年前所受的委屈,南宮仁忍不下。“粟血,我讓你一份,別以為我是怕了你。”南宮仁單手接掌,另一手攻擊。這才是他真正的本領,也是被稱為千碎雨第二的神奇之處。有些人能夠左手畫圓、右手畫方,而他的本領也是左右手能夠同時使用,且一手為攻、另一手為守。“雕蟲小技。”粟血不屑,但是……漸漸地,他感覺到吃力了,南宮仁一守一攻,等於有兩個他在聯手,南宮仁的被稱為千碎雨第二,兩個他聯合起來,當然非一般的功力可比。粟血甚至懷疑,如果千碎雨在這裏,是否敵得過。“你小看了我,也小看了他。”砰……兩人的掌風分開了彼此,他們都往後退了數步。“我,不是他的對手。”南宮仁歎了一聲氣。就這一聲氣,令粟血改變了對他的看法,南宮仁的無情,他是領教過的,但是南宮仁的深情,卻令他意外。“給。”一塊黑色的令牌,朝著他扔了過去。“這是?”南宮仁詫異,這是粟血教的教主令。黑色的鐵片,雕刻成罌粟的形狀。是粟血教至高無上的教主令。“你這是什麽意思?”“如你所說,粟血教有你一半的功勞。”“你想退隱?”這個人的心思,南宮仁猜不透。“我本來就無心眷戀權勢,如今,我的心願已了。不否認,這些年來,你幫了我很多,粟血教的成立,我提供的是智慧,但卻是你一直在發展。南宮仁,不要活在仇恨之中。”做了個深呼吸,隻是呼吸牽扯到了那掌留下的傷痕,痛得很。看著粟血離開的身影,南宮仁突然又開口:“如果不是確定你是男人,赫連璿是女人,我幾乎要以為,你就是她了。畢竟,你們長得一模一樣。”粟血停下腳步,他回頭,看著南宮仁的眼神,閃現了殺氣。“你知道我的脾氣。”“我從來不是多管閑事之人。”南宮仁保證。流碎堡千碎雨修長的身影,倚在長椅上,收斂的雙眸,挑看著麵前碧綠色雙眸的青年。一派冷漠的神情,帶著幾絲溫和。誰也不曾想到,他便是當年的武林神話,年少輕狂的天下第一高手。“顏目?”千碎雨低沉的嗓音,是成熟男人的象征。他開口的時候,有一股特殊的氣勢壓抑在裏麵。“是的,公子取的名字,公子說,象征著我獨一無二的雙眸,公子說,這是漂亮的意思。”顏目是有些怕的,不過反之,放眼天下,誰人在千碎雨的麵前能不拘謹?“他倒是會取名字。”千碎雨冷哼,“這離家已滿一月,不知家人會擔心嗎?”一想到他的寶貝這幾天愁眉苦臉的,千碎雨就覺得心疼極了。大家都當他是神話,卻不明白,他也是個普通的人。“公子怕您擔心,讓我給送信來了。”顏目雖憨厚,卻也有脾氣,一聽千碎雨責怪鳳瀾止,他就有些生氣。在他的心裏,公子是最好最好的人。“信呢?”這不,顏目的信還沒有拿出,一道水藍色的身影已飛到他麵前:“我兒子的信呢?”千碎雲美麗的容顏,看呆了顏目。“呆子,信呢?”已過三十的千碎雲,皮膚比起一般男人要柔滑的多,而且膚色偏白,他的每一個動作每一個神情,都帶著千嬌百媚的風情。顏目是老實人,見人好看,自然就看呆了。“雲兒。”沉聲警告,且手一揮,千碎雲已被他用氣給攬進了懷裏。“勾搭誰呢?”雙唇含住了千碎雲的耳垂,大手在他的身上撫著。“哥,”千碎雲羞紅了臉,“有外人在呢。”“挖了雙眼就看不見了。”這個憨小子,竟然敢看著他的雲兒流口水。千碎雲一陣汗顏:“不許鬧,我擔心我兒子。”從千碎雨的身上起來,卻發現顏目雙手蒙著眼睛。“呆子,我兒子的信呢?”顏目拚命的搖頭:“我眼睛不好看,不要挖我眼睛。”噗嗤……大笑出聲的,是千碎雨。他跟著起身,來到顏目的麵前:“你小子挺逗的。”拍了拍顏目的肩膀,“我流碎堡要什麽沒有,綠眼睛的男人,倒還算的上珍品。瀾止讓你通信,怕也是希望你留在這裏。把信交給我,你下去休息吧。”顏目偷偷的從手縫中睜開眼:“你不挖我了。”“不挖了。”這傻小子的身上有兩股氣息,一股是純淨之氣,一股是野性之氣。千碎雨有些好奇,這孩子是打哪兒來的。而且,方才搭他肩膀的時候,千碎雨發現,這個孩子的由力非常的強,甚至抵過普通人20年的內力。可他的穴道又沒有打開,所以是英雄無用武之地。“恩,公子說他的爹爹是好人,你真的是好人。”顏目這一路趕的,的確是辛苦了。聽千碎雨如此體貼的話,方才還對他存在的恐懼,也全無了。趕忙從懷裏拿出藏的寶貝似地信,“那我先去休息了。”他是真的累壞了。鳳瀾止的信,語意簡介,可千碎雨看了,不禁蹙起了眉。“怎麽了,止兒出事了?”千碎雲的心被提了起來,一把奪過千碎雨手中的信。信中寫道:兩位爹爹安好,見信如見兒,務念。千言萬語,非幾字幾句可以表達,兒在宮中發現了自己的身世,兒於太子,竟然是雙生兒,如今兒已和雙親相認,此事於天下,卻是秘密。爹爹,事情過於複雜,兒尚且不能回家。太子的屍體被盜,兒為阻止內亂,已頂太子之名,替太子之身,留在宮中,無奈月初娘親離世,兒如今送娘親骨壇去聖靈庵供奉,並守孝三月。待此事一了,兒便回來看望兩位爹爹。“哥?”看完了信,千碎雲恍惚著腦袋。“嗯。”摸著他長長的發,“世人都有生身父母。”“可是……”抬起頭,千碎雲委屈極了,“我的兒子被搶走了。”當晚一道人影,背著一個包袱,偷偷的從流碎堡的後門溜了出去。身後,又一道人影,小心翼翼的跟隨著。千碎雲心想,不管兒子是誰生的,這十年來可是他當爹又娘的把他養大,所以兒子不能讓。千碎雨心想,如果兒子不能找回來,雲兒多年前的心結又要給係上了,所以兒子,當真不能讓。於是懷著因果想法,兩人離開了流碎堡。庵堂的尼姑起的很早,每日的早課不能停,而鳳瀾止就是在這經文的誦念中醒來的。好在這幾天,他己經習慣了。令他疑惑的是,住持隻在他住進來的當天出現過,接下來,再也沒有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