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什麽時候,以屠殺為樂趣的行為都超出了正常人類的道德底線。


    更何況【人類狩獵大會】這種有組織進行種族滅絕的行為。


    當這一行為被曝光時,瞬間引爆了全世界。


    但首當其衝的,還是離爆光地點最近的海軍們。


    “庫讚先生,這是真的嗎?”


    斯摩格不敢置信的看著影像裏的天龍人,那些家夥正在狂笑著屠殺奴隸,還在得意的進行屠殺競賽,炫耀誰殺的人比較多。


    有些心理承受能力差的人已經幹嘔起來,無論海軍還是海賊。


    大家都是刀口舔血的戰士,但影像中的情形已經與戰鬥無關了。


    “想知道是不是真的,可以問一下神之穀大戰的當事人!”


    青雉身邊的溫度驟然降低,殘酷的畫麵讓他有些控製不住自己的能力。


    其實根本不用問,青雉心裏已經有了答案。


    他曾經疑惑過卡普為什麽不當海軍大將,無論實力還是聲望,卡普都超出了標準。


    現在看來,卡普連那個海軍英雄的稱號都不想擁有吧。


    “其實不用問了,事實已經擺在眼前,我隻是一時不敢麵對。”


    斯摩格默默脫下身上的正義大麾,“其實天龍人這種畜牲,幹出這樣的事也不奇怪。”


    “我隻是不敢麵對自己的身份,身為海軍,居然為這種畜牲服務,海軍以後還有資格號稱正義嗎?”


    白色的煙氣將正義大麾絞成了碎片,斯摩格仿佛卸下了枷鎖。


    “庫讚先生,我不當海軍了!”


    “投奔你們,說不定還有機會殺上聖地瑪麗喬亞。”


    殺光那些畜牲,才是最大的正義。


    “會有機會的。”庫讚並不驚訝斯摩格的選擇。


    有一部分人成為海軍並不是為了別的,而是真真切切把正義當成了信仰。


    以他們的實力完全可以過上更好的生活,為什麽還要成為海軍受人差遣?


    因為他們曾經相信海軍的存在是為了維護正義。


    可是現在……


    當天龍人種族滅絕的證據擺在眼前,海軍的正義崩塌了。


    就算再怎麽撇清關係,海軍為天龍人服務的事實不會改變。


    當信仰破滅後,心中還有正義的人脫離海軍就成了順理成章的事情。


    加入海軍是為了正義,脫離海軍也是為了正義。


    庫讚看向空中的影像,默默的記住那些天龍人的樣子。


    以後說不定會遇上……


    斯摩格的行為引起了連鎖反應,他的副官達斯琪緊隨其後,同樣選擇脫離了海軍。


    在海軍生涯中,達斯琪見過很多殘忍的海賊,但都不及影像中的百分之一。


    不少海軍士兵做出了同樣的選擇,其中也包括一些海軍高級軍官。


    “海軍上校希兒,皂皂果實能力者,庫讚先生,我想追隨你,將那些天龍人變成肥皂!”


    “我也想加入,反正我獨身一人……”


    “我還有家人,但我不想當海軍了。”


    “怎麽會這樣?”海軍上校克比焦急的看著這一幕,“請大家冷靜一下!”


    “這裏麵一定有什麽誤會。”克比攔在眾人麵前,“不要因為一時衝動,做出後悔莫及的事情。”


    “尤其是你,斯摩格中將,你怎麽可以帶頭做出這樣的事情?”


    克比質問道,“事情的真相還沒有查清,萬一是敵人的陰謀呢?”


    “你是在質疑我嗎,小鬼?”斯摩格不爽的看向克比,“我的人生還輪不到你來指手畫腳。”


    “我是在阻止你!在事情沒調查清楚之前,作為當前區域的最高長官,卻不負責任的直接脫離海軍,你的責任心哪去了?”


    “你tmd……”斯摩格忍不住爆了粗口,“我又沒有強迫別人,我自己的選擇還要經過你的同意嗎?”


    “無知的小鬼,你以為我是一時衝動?”


    斯摩格一把抓住了克比的衣領,惡狠狠的說道,“那你告訴我,海軍的未來是什麽?”


    “海軍的未來?”克比一臉迷茫。


    “就連海賊團都有明確的目標,但是海軍呢?海軍的目標是什麽?”


    “消滅海賊?現在海上遊蕩的海賊都被清理幹淨了……”


    “維護正義?維護誰的正義?世界政府的正義嗎?”


    “清醒點吧,在世界政府眼中,我們隻是一群打手,是一群不怎麽聽話的工具。”


    斯摩格咆哮道,“今天世界政府讓我們消滅貝加龐克,明天呢?明天讓我們消滅不上繳天上金的國家,到時候你怎麽辦?”


    “那……我們可以選擇不聽從命令……”克比結結巴巴的說道。


    “無知的家夥,公然違抗命令,你想帶著你的手下送命嗎?”


    斯摩格突然失去了談下去的興趣。


    腦子這東西雖然人人都有,但有的人不多。


    澤法老師的離開是海軍的第一次分裂。


    在頂上戰爭之後,更多的海軍陷入了迷茫,其中就包括斯摩格。


    海軍付出了巨大的犧牲,處決了海賊王之子艾斯,圍攻死了白胡子,打散了整個白胡子海賊團,然後呢?


    沒有然後了……


    世界並沒有變得更加美好,反而陷入了更大的混亂中。


    無論是艾斯還是白胡子海賊團,都沒有很大的劣跡。


    海軍賠上了海軍總部,最後換來了什麽?


    白胡子海賊團分裂消失,地盤被更殘忍的黑胡子海賊團占據,海軍還得捏著鼻子給黑胡子送上四皇的稱號。


    從那時起,斯摩格就在思考,海軍存在的意義是什麽?


    青雉的出走讓斯摩格有了模糊的想法,脫離海軍是不是更好一些。


    今天的事件則是壓倒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隻是斯摩格沒想到這根“稻草”會如此沉重。


    現在斯摩格終於想通了。


    在世界政府定下的規則內,海軍的正義是行不通的。


    既然當“好人”會被各種規矩束縛,為什麽不去當個“壞人”呢?


    曾經他對轄區內作惡的國王,貴族與官員毫無辦法,因為他們被世界政府保護著,斯摩格甚至無權審判他們。


    現在拋開海軍的身份,一切豁然開朗。


    惡人何須審判?直接送他們下地獄不就好了!


    正義之道,就在其中!


    斯摩格身上的白色煙氣開始沸騰,逐漸變成了漆黑如墨的顏色。


    “果實覺醒了?”青雉問道。


    “暫時還沒有,隻是想通了一些事情,庫讚先生。”


    雖然惡魔果實沒有覺醒,但斯摩格感覺自己停滯不前的實力開始鬆動。


    煙霧果實,本來就是為了奪取別人生命而存在的。


    “你們……”


    克比看著周圍沉默的海軍,一時不知道該怎麽辦才好。


    島上現在是什麽情況?卡普老師他們什麽時候才能回來?


    “庫讚先生,你覺得那些中將們會做出怎樣的選擇?”斯摩格開口問道。


    “不知道,也不在乎。就像你說的,每個人的選擇並不需要其他人同意。”


    海軍中將們的選擇青雉不在乎,他在乎的是那幾位的選擇。


    海軍的未來最終掌握在他們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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