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意:?????


    一把從許則勻手裏把手機拿過來,對他的莫名其妙下結論:“你很神經。”


    許則勻笑意未收,放鬆地重重坐下去,把知意摟在懷裏。他歪歪斜斜靠在床頭,讓知意拿他的胸膛當枕頭。


    手指挑起一縷她的頭發把玩:“身量纖纖,長發飄飄。”


    “什麽?”


    他手臂加了些力氣,抱得更緊,灼熱的氣息掃過她的耳廓:“美女和野獸,很配。”


    知意嘟囔:“你才不是野獸?”


    “嗯?”他翻身,輕鬆把知意壓在身下。兩個手臂支在她肩膀兩側,眼神帶著甜情蜜意,眸光濃到有如實質,蛛絲般落在她的眉眼、鼻尖、臉頰、和因為生病而略顯蒼白的嘴唇。


    許則勻的喉結一滾,目光又膠著著重新攀上她的眼睛:“那我是什麽?”


    溫溫涼涼的嗓音從薄唇中傾斜而出,淡淡的,極富磁性,擲地有聲。


    仿佛她不能不回答。


    知意該說什麽呢?是許則勻,是哥哥?這些不是他想要聽的答案。


    是……


    她不想先開口,於是雙臂水草般柔軟勾上許則勻的頸後,仰著下巴,盈盈一笑去吻他。


    她生病了,許則勻不想欺負人。


    可是知意的身體過於柔軟,嘴唇過於嬌嫩。嘴裏殘留著藥的苦,又像醉人的酒精,讓他流連忘返。


    知意的手指不自覺,順著兩粒紐扣的縫隙,往裏鑽。指尖像帶著藍火,微微燙傷感,慢慢蹭著、摳著他小腹的塊狀肌肉。


    一點點把他喉嚨的水分熬幹。


    唇上,柔軟、烘熱、苦中帶甜的軟糖般黏住他,她輕輕抿許則勻的上唇,找到人中,知意最愛他深深水滴狀人中窩。貪婪的吮。


    這麽個吻法,簡直是把許則勻架在火上烤。


    男人的身體開始辨識身下的婀娜曲線,是曼妙的女人。


    一口氣能做兩百個俯臥撐的人,這會兒雙臂都有些打顫。


    許則勻的理智牢牢占據著領地,將腦中、眼中、手心的情欲壓製下去,最後在她額頭上幹涸一印,重新坐起來。


    天光已經亮了,窗簾和地板的縫隙變成亮白色,盯著看,會覺得刺眼。


    他站起身,打電話叫早餐。


    跟嶽澤交代:“腓腓水土不服,讓嶽澤、小七帶著奈施施和林歆去玩。”掛電話前,他強調:“危險、人多的地方不要去。奈施施要是少了一根汗毛,小心紀總回來跟我們算賬。”


    嶽澤連連稱是,但許則勻知道,實際安排安全保衛的是小七。


    他這兩個助理,一個長袖善舞,一個悶聲不響,但都能把職責範圍內的事完成到極致。


    知意麵對一桌子的‘清淡’飲食,欲哭無淚了。


    “上次來沒有水土不服啊,我還想吃烙鍋呢。”


    許則勻幫她用吐司蘸了抹茶椰子醬,示意她張口。


    “怪我。”他輕輕擦拭沾在她嘴角的麵包渣,指腹蹭過她的嘴唇,“你生病抵抗力弱,不該帶著你亂跑。”


    指腹上的薄繭存在感極強,一下,一下,知意停止咀嚼,兩腮像囤糧的倉鼠一樣鼓起來。


    怎麽這麽可愛。


    許則勻笑意更甚。


    力道不輕不重,心裏卻生出一股原始野人般的暴戾,想要弄疼她,又被蒼白柔弱的麵龐牽絆,害怕真的弄疼她。


    她的嘴唇被蹭的通紅,許則勻又吻了上去。


    帶著三分病容的知意今天沒有了往日耀眼的明媚,多了些讓人忍不住想要小心嗬護的嬌孱。


    “今天想去哪?”他的唇貼著她,咕噥不清的發音。


    她的雙唇都被含住,許則勻不疾不徐的吮,給她帶來緩慢加重的壓力感。像有煙花在頭腦中炸開。


    知意根本無法說話,喉嗓裏發出尖細的像小貓被搔腹般軟糯的嗚咽。


    良久,她被親的大腦缺氧,鼻尖紅,眼周也紅,抵在她肩胛骨的兩片熱熱手心才鬆了力道。


    知意微微喘著氣,手指蜷曲著摳許則勻的睡褲,因為害羞垂著眼眸:“我能去哪?”


    他揉揉她的發:“附近有座古鎮,我帶你找有陽光的地方坐坐。”


    也隻能這樣,反正對他們來說,閑暇就是度假。


    和想象中的閑庭信步不同,節假日剛過的第一天,古鎮人流量很大。兩個人在車上皺著眉頭,嶽澤的電話打進來:“許總,你旁邊的小巷是私人景觀,已經處理過,可以進了。”


    車輛極艱難從門口很窄的牌坊中間通過,豁然開朗一片寬闊的停車場。


    今天隻有他們一輛車。


    又是鈔能力。


    據說是比對外開放的古鎮更加接近曆史的遺跡,景區經過了現代技術修護,而他們所在的這一段,現代技術隻用於安全考量,無痕加固。


    自明朝以來,經過了風雨和戰火,朝代更迭,世事變遷,木石磚瓦帶著600年的歲月痕跡靜晲人間。


    在這兒,心很靜。


    許則勻牽著知意的手往前走,他的手掌太大,能把她的手完全包裹。


    像一起生活了幾十年的老夫老妻,知意忽然明白為什麽癡情歌曲裏,相愛的人想要一夜白頭。


    她也冒出了這樣傻氣的想法,這樣就不用麵對前路可以遇見的諸多頭疼事和煩惱,結局塵埃落定,許則勻是她的,他在她身邊待滿了一輩子。


    她好像,愛他真的很深很深。


    進入青春期之後,知意和許則勻沒有再孩童般悠閑拉過手,時隔近10年,竟也沒有突突的心跳。


    像左手拉右手,突然冒出這樣的想法,知意覺得美得很有意境。


    許多情侶、夫妻直到最後分開也沒有她和他相伴到現在的時日長久。


    許則勻的聲音飄過來:“想什麽呢?腓腓。”


    “哥,突然覺得,真的很愛你。”


    兩個人的風格也是這麽想象,告白次次都突如其來。


    許則勻握著她的手,更加緊了些。又往前走了很久,他才回頭:“我大概不是良人,但真的不想放你走。”


    “哥。”知意噘嘴,“你老是妄自菲薄。”


    “媽媽也說,你有必須要完成的事。雖然我猜不到是什麽……”


    “腓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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