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醒其實還是有點不敢過去的,害怕粽子會咬人,不過猶豫了半天,最終還是磨磨蹭蹭的走了過去,離得粽子八丈遠,也加入了“搬磚”的行列。幸好亂石掉落的範圍還是挺大的,他們離粽子有兩步遠,不然很容易就被咬到。蘇醒搬了一會兒,就感覺累的不行了,衣服都要濕透了,汗涔涔的。不過楚丘卻臉不變色,呼吸都不帶加快的。亂石有大有小,蘇醒按照楚丘的指揮,在亂石中間開了個窟窿。他害怕亂石隨時會再次塌方,畢竟他們在掏洞,不過好在一直沒有塌方,感覺還挺穩固的。石頭一點點的被移開,蘇醒再一瞧,後麵還真是空的,黑洞洞的,好像很深一樣。蘇醒說:“後麵真的有路。”楚丘試了一下,已經可以鑽進去了,就對著蘇醒招了招手,說:“跟我來。”“……真的要進去啊?”蘇醒說。楚丘說:“都說了,你在這裏等著也行。”蘇醒無奈的翻了個白眼,隻好跟著楚丘鑽進了小洞口裏。一進去,裏麵就黑洞洞的,蘇醒根本什麽也看不到了,他想要打手電,但是身上並沒有帶手電,隻有一個小小的鑰匙扣,那種一按就發光的鑰匙扣。蘇醒從口袋裏摸出來,然後按了一下,借著紅色的微弱的光,他隻能看到腳前麵的地方,不過好歹並不是黑洞洞的一片了。小洞口進去之後,竟然豁然開朗了,裏麵是方方正正的通道,很幽深很幽深的樣子,而且牆壁上刻著圖案,乍一看整個氛圍就好像是鬼屋一樣,比鬼屋還要可怕。蘇醒嚇得腿肚子直轉筋,說:“臥槽,這裏不會真的是墓葬吧?”楚丘伸手去摸旁邊的壁畫,說:“把你的小燈泡關了。”“不行!”蘇醒說:“那我就什麽也看不到了。”楚丘說:“你的小燈泡晃我的眼睛。”蘇醒說:“誰叫你的眼睛不是常規版的,我就要開著,不然……”怪害怕的……楚丘拿他沒辦法,蘇醒就差坐地撒潑了,他隻要往前走了兩步,遠離蘇醒再去看牆壁上的壁畫。蘇醒卻不敢遠離他,連忙跟上,還伸手去拽楚丘的衣服下擺。楚丘無奈的回頭看了他一眼,說:“鬆手,你是三歲孩子嗎?”“不鬆。”蘇醒正義凜然的說:“三歲孩子才不會到這種地方來。”楚丘更無奈了,換了一種溫和的口氣,說:“鬆手,你把我衣服都要拽下來了。這裏沒有危險,你看,四周什麽也沒有。”“嗬——”楚丘剛說完,蘇醒就嚇得抽了一口氣,這回不是拽著楚丘的衣服了,直接就一隻手抱住了楚丘的腰,躲到了他後麵去。蘇醒說:“那……那有個,有個……”他結結巴巴的,根本說不出來話了,隻是瞪著眼睛。楚丘都沒有回頭,很平淡的說:“哦,是一隻手。”楚丘其實剛才一進來就看到了,墓道的角落裏有一隻手,是斷手,已經快變成白骨了,看起來也有些年頭。楚丘說:“剛才我就看到了,不過不想嚇著你,就沒說,誰叫你拿著小燈泡亂晃的。”蘇醒說:“你說什麽都沒有的!”“騙你的。”楚丘一點負罪感也沒有,自然的說。蘇醒都要被他氣死了,說:“有一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楚丘一邊看壁畫,一邊說:“說之前先把手放開。”蘇醒還抱著楚丘的腰,就像是一隻掛在楚丘身上的樹懶一樣。雖然這動作有點尷尬,不過蘇醒其實真的不想放手。頭一次鑽進墓葬裏麵,一進去就瞧見一隻斷手,這也太可怕了,完全超出了蘇醒的承受能力。楚丘說:“你放心,那隻手不可能起屍。”蘇醒雖然害怕,但是真的怕那隻手像外麵的粽子一樣蹦起來,所以瞪著那隻手看了半天,一直沒有動靜,他才慢慢的放鬆下來,終於鬆開了抱著楚丘腰的手。蘇醒剛鬆了手,就去戳楚丘的肩膀。楚丘皺了皺眉,蘇醒說:“那隻手上是不是有東西啊。”楚丘回頭看了一眼,在這種黑暗的環境裏,蘇醒就算拿著一個小燈泡,但是也看不清楚,楚丘聽他這麽說,轉頭去看,果然就看到那隻手裏有個東西。楚丘剛才並沒有注意,他的注意力都在墓道的壁畫上,這回才轉過身來,說:“好像是一個筆記本。”他說著要走過去,蘇醒汗毛都豎起來,但是不敢離開楚丘身邊,也跟著他走過去。那隻幾乎變成白骨的手上真的有東西,抓著一個小本子,是一個看起來還挺考究的筆記本,外皮是真皮的,還挺厚的,上麵插著一根筆。不過此時本子已經很髒了,上麵有黑色的東西,應該是幹涸的血跡,還有一些汙物,估摸著是那隻手腐爛的皮肉。蘇醒現在很慶幸自己看不清楚,不然一準兒會嘔吐出來。楚丘摸了一下口袋,從裏麵拿出一些紙巾來,然後墊在手上去拿白骨手中的那個本子。蘇醒有點害怕那隻白骨手忽然就動了,一把抓住楚丘的手腕什麽的。不過看起來是他想多了,白骨並沒有動,這讓蘇醒鬆了口氣。楚丘將本子拿過來,然後墊著紙翻了翻。厚厚的一個記事本,幾乎全都記滿了字,有的密密麻麻寫的很整齊,有的寫的很潦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