倆人上高中的時候,有事兒沒事兒就在街上溜達,陸北北同學曾經在三天嚇哭過五個小朋友,獲得了“童年陰影”的光榮稱號。一般人兒掠奪他,應該不太現實。但是據說長得越帥越變態,根據這個來判斷,以賀崢長相來說,他應該屬於變態中的戰鬥機。單純的北北根本不是他的對手。倆人坐在靠窗的位置,陸堯北咽了一口可樂,眼神憂愁的說:“賀崢啃了我一口。”“操。啃哪兒了?”顧而立問。“這兒。”陸堯北指著自己的薄唇,用一臉快要哭出來的表情說,“他媽的,這可是老子初吻!”顧而立知道自己這時候笑的話,會顯得很不厚道,但是他還是沒能夠控製住自己,蛤蛤蛤地笑出了聲。在陸堯北鄙視的目光注視下,笑了足足一分鍾,他才忍住了笑意,正兒八經問了一句:“疼嗎?”疼嗎?好像不疼吧。陸堯北想起來那天的情景,賀崢拽著他的領子,把他擠到牆角,狠狠親下來的時候,他竟然下意識的閉上了眼睛?!!!賀崢吻的很溫柔,舌尖卷舔糾纏,他抬起頭笑笑:“你真甜。”操,當這是買西瓜呢,啃完了再來個五星好評:不錯,挺甜的?陸堯北有點懵逼。他當了二十幾年的糙漢子,從來沒有人說過他甜,他皺著眉毛有點難以消化這句另類的誇獎。不知道該作何反應。賀崢跟他,一年前就見過。那時候他去日本參加一個攝影比賽,作品得了個顯赫的二等獎,被擺在大廳裏拍賣,拍賣的資金將會資助非洲貧困地區,捐給那些連飯都吃不上的孩子。那幅照片拍的就是布隆迪的一個小城。皮膚黝黑的孩子,光裸著上身站在鏡頭前,神情怯弱,但是兩隻眼睛卻亮的出奇。他的臉就像是外星人一樣,瘦的隻剩下骷髏般的骨架。但是肚子卻像是一個被吹飽了氣的氣球,薄薄的肚皮被撐的很大,幾乎能看得到肚皮底下的內髒。似乎輕輕一戳,就會爆炸。賀崢作為被邀請過去參加活動的嘉賓那天也去了,當場就買下了這幅照片。“我爸常年在非洲研究生物,我一年到頭也見不了幾次。看了你拍的照片,我就產生了一種衝動,很想去那個地方看看。”賀崢那天跟他說了很多,倆人在學校的天台上吹風。他側著臉叼著一根煙,半張臉隱沒在黑暗中,煙頭的火光偶然一閃,“我在非洲呆了半年,然後花了很長時間來找你。”陸堯北愣愣的看著他,揉著嘴角。“我還記得第一次見你,你穿一件迷彩的t恤。手裏拿著一杯美式咖啡,帶著一串什麽珠子。側過臉對你身邊的人笑了笑,露出來兩顆虎牙。那時候你笑的特別陽光,我站在原地默默的想,這個男孩真好看,我一定要讓他喜歡上我。”賀崢眯著眼睛,勾唇一笑。額前的頭發被風吹得淩亂。“以前我不這樣的,可是一看見你我就走不動路了。晚上的時候也想著你,做夢也夢見你,夢見你衝我笑,用你那可愛的小虎牙咬我。我仰著脖子讓你可勁兒咬,還摸你的頭發呢。然後你還幫我口了。”賀崢一本正經的說出口,絲毫都不覺得羞恥。陸堯北聽得麵紅耳赤立馬打住了他:“我在你夢裏就這麽浪?”“不是啊。”賀崢挺認真的搖搖頭,“你一開始不願意,我就把你給欺負哭了。你紅著小臉求我的樣子,簡直太可愛了。我簡直要被萌化了,喜歡你喜歡得不得了,喜歡到倒在地上,捂住胸口,不給我操我就不起來。”陸堯北黑著臉,麵無表情的說:“那你就在地上躺一輩子吧。”“地上挺涼的,我還是自己站起來吧。”賀崢說,“我一跟你在一起就控製不住自己,我對別人從來不這樣。我不知道自己會不會有一天把你給上了,要是真有那天,你千萬要多擔待點哈。”陸堯北被氣笑了:“賀崢你真逗。”不知道怎麽回事,那天他沒說得出什麽拒絕的話。顧而立聽了以後,沉思良久,緩慢的歎了一口氣。陸堯北憂愁的眨眨眼睛說:“我覺得我還是挺直的。”“直個狗屁啊直,都曲流拐彎到姥姥家去了!沒想到你他媽是個深櫃啊。”顧而立大口的喝了一口可樂壓壓驚。這邊兒傅琅端起水杯喝了一口,昨晚直播到大半夜,到了中午才起床,嗓子疼得厲害。他拿起手機一看微博裏好多私信他的。妹子們鬼哭狼嚎說怎麽進不去他的個人空間了。傅琅登錄了一下自己的賬號,點擊看見一條新消息。說他賬號被封了?顯然這已經不是第一次被封了。傅琅第一時間站出來危機公關。“由於管理員嫉妒我長得太帥,把我的賬號給封了,大家轉移陣地。請關注我的小號_(:3」∠)_☆,與惡勢力抗爭到底,堅持開車,絕不悔改。”他編輯了一條微博然後發送了出去。正在吃飯的顧而立,突然打了個噴嚏。看完微博評論,正準備起床呢,張阿姨就給他打了個電話。看見是家裏的座機來電時,傅琅頓時就產生了一種不好的預感。果然張阿姨一開口就是哭腔,聽得他不由得皺起了眉頭:“張阿姨,您別急,慢點兒說。”“豆豆,你媽媽她又不吃飯了。你快回來一趟吧。”張阿姨說完話那邊就傳來一陣摔杯子的碎裂聲。“我晚上就回去。”傅琅說,“我爸他這幾天沒回家?”“沒有,他這幾天一直沒跟家裏聯係。”“行,張阿姨,最近辛苦你了。”掛了電話,傅琅躺倒在床上,直直望著天花板,皺著眉頭閉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