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蒼井空吧。”傅琅說,“這個答案你滿意嗎?”顧而立有點兒不滿意,但是他不說。傅琅等著顧而立繼續問,關於性取向的問題,他壓根沒打算瞞著這位室友。可是顧而立問完了這句,就突然不問了。趴在桌子上看著那些個單詞,畫了一串疙疙瘩瘩的小人兒。傅琅有一種憋了一個大招沒地方使的感覺,心底竟然隱隱有點期待知道這個事情後,顧而立會是什麽反應。結果這貨就畫了一節課的小人兒沒再吭氣,傅琅摁著太陽穴,看了整節課的故事會,看得沒滋沒味兒。人生啊,真是寂寞如雪。下了課倆人自然而然的站起身,一起去吃飯。走到食堂的時候,顧而立才反應過來,他倆關係什麽時候這麽好了?北食堂有四個打飯窗口,排的隊全是人。顧而立拿了兩個餐盤,扭頭問了傅琅一句:“你吃什麽?我去排。”“牛肉麵不要牛肉。”傅琅說。“靠,浪費。”顧而立白了他一眼,“你不吃都給我吃吧,我愛吃肉。”走到窗口隊伍後麵排隊,顧而立一抬頭,看見一個熟悉的後腦勺。亂糟糟的卷毛。這不劉日天劉最帥劉碩大同學嗎。“喲,挺巧哈。你也來買飯?”顧而立湊過去跟他打了一聲招呼。劉碩手裏抱著一隻籃球,聽見是他的聲音壓根沒回頭,不屑的切了一聲,把頭一揚說:“不巧,一區就隻有這一個食堂。”劉碩吃完飯就要抓緊時間去練球。那次在女生宿舍樓底下,輸了一場球,被他們社團的新成員在背後叨叨了好幾天,讓他這個快要退任的老社長,顏麵掃了好幾地。聽說他要跟顧而立打球,有個打球超級厲害的人突然自告奮勇的跑過來要加入他們。這人不是他們學校的,叫李晟。看著挺痞的,也不知道上不上學了。關鍵是人打了一手好球,劉碩沒怎麽考慮就答應了。吃飯的時候,劉碩就坐在他斜後方。對麵坐了個人,看著挺眼熟的。顧而立認了半天沒認出來這是誰,用胳膊肘戳了戳傅琅說:“坐劉碩對麵的那人誰啊?”傅琅瞥了一眼說:“李晟。”傅琅認識李晟還是得感謝林澤庸,這片兒沒他不認識的。在他記憶裏,這李晟反正不是什麽好鳥。李晟。媽的要炸!這個熟悉的名字從傅琅嘴裏說出來的時候,顧而立沒忍住把一塊土豆給搗得粉碎。“你跟他有仇?”傅琅挑著碗裏的牛肉片兒夾給顧而立,挑的特別認真,連肉渣都不放過。食堂師傅刀功真是了得,牛肉薄得跟紙似的,如果不是沾著紅油,就應該是透明的了。“他是我前女友的表哥。”顧而立皺著眉毛問,“他跟劉碩走得近?”前女友,秦玥嗎?傅琅抬頭看了他一眼說:“沒有,之前沒看到倆人一起出現過。”“操。”顧而立盯著李晟看了一會兒,或許是目光過於直白,他那邊兒也感受到了殺氣,衝他遙遙招了招手,歪起嘴角笑了笑。“李晟到底想幹嘛?”有了李晟的加入,顧而立感覺這比賽的性質都變了。由一場劉碩的個人裝逼表演秀,變成了一場複仇賽。他跟秦玥鬧分手的時候,李晟出麵阻攔過。李晟高中就輟學,在網吧當網管,屬於抽煙喝酒燙頭的小混混,有事兒沒事兒就想搞點事兒。當初他還威脅顧而立說,不給錢就告強j。顧而立沒想到一個不法公民的法律意識竟然還這麽強,看來國家的法律普及教育做的很好。當時正好李晟因為偷了別人一輛電瓶車被警察叔叔拉去談話,拘留了就好,後來他的活動區域可能變了,跑去那邊高中收保護費了,就一直沒能再見著他人。毫無疑問,李晟這次,肯定就是衝著他來的。而且這人吧,打球手特別黑,不給人弄成重傷就算白打了一場。“林澤庸呢,叫他過來,我們今天就開始練球。”顧而立咬了一口牛肉,惡狠狠的說。“在家呢。他妹妹沒人看。”傅琅看著手機說,“要不明天再練吧。”“林澤庸怎麽回事兒,他媽又去幹嘛了?”“s大附中的校長,天天忙著呢。”傅琅把筷子往碗上一擱,看著他說,“你跟秦玥到底是怎麽回事兒?”顧而立戳著碗裏的土豆泥,雲淡風輕的說:“就我把她給甩了唄,死纏爛打求複合,哭著喊著讓我再愛她一次。”“扯幾把淡!”傅琅說,“咱們都一個隊並肩作戰的戰友了,你還跟我擱這兒充大頭。怎麽著?你還當渣男當上癮了?”顧而立苦哈哈的說:“男人就是要高貴,戴綠帽子太受罪。”傅琅被他逗樂了,錘了他一拳說:“靠,你這心態夠可以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