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正要走,顧而立起身拉住了他的胳膊。“你大半夜的犯什麽神經?”黑暗裏顧而立感覺傅琅的身體僵硬,他緩慢的推開自己的手說:“嗯。犯神經呢,你他媽別理我。”“抽煙對身體不好,少抽點兒。”顧而立說完之後,踩著床蹭的跳到門口,堵著門說,“我不許你去外麵兒。”傅琅抬頭看他,這人睡得一臉眼屎,深邃的五官隱在黑暗中,皺著眉毛,一臉固執的表情。傅琅沉默了一會兒,才咳嗽著說:“你不是煩我了吧。”皺眉分明是不耐煩。顧而立舒展了眉毛,聲音裏帶著點兒沒睡醒的嘶啞,鼻音濃重,卻輕聲說:“沒有。我就是怕你出去,外麵風大,別凍著。”傅琅心裏一軟,眯著眼睛說:“你不最煩別人矯情嗎。”剛才一沒注意就矯情了。顧而立認真而又小心翼翼的看著他,咳了一聲說:“其實,是你的話,每天跟我矯幾分鍾的,也不介意,就是別矯太多。”傅琅沒忍住輕笑一聲:“成。我不抽煙了,咱們睡覺吧。挺晚了。”顧而立又問:“剛剛你抽了不少吧。”傅琅說:“不多,也就一盒吧。”“操,今天才發現你抽煙還挺厲害的。”“我以前抽的更厲害,現在稍微收斂點兒。”傅琅伸出來兩個手指頭,“以前我每天抽的,一般都是這個數。”“兩盒?”“不是。”傅琅搖搖頭。“我去,兩條兒?”傅琅又搖頭:“是兩個打火機。”“你厲害。”顧而立聽說抽煙多的人,手指甲會被熏黃,牙齒也會不幹淨,身上有一股濃濃的煙味兒。可是這些都不存在於傅琅身上。“抽煙喝酒燙頭,都得沾上。”傅琅說,“誰讓咱不學好呢。”顧而立沒忍住笑了,聞著麵前這人身上散發的淡淡的煙草氣息,輕聲說:“傅琅,晚安。”“晚安安。”傅琅仰躺著倒在床上,心裏那些複雜的情緒,在看到顧而立笑容的瞬間,就已經一掃而空了。管他什麽有的沒的,過好現在吧,晚安!第二天他們一大早就起床,打算坐車去陸堯北叔叔家農家樂玩兒。仨人穿得挺休閑,在街上溜達著,顧而立說要買點兒吃的,到時候可以去野餐。傅琅推著購物車,顧而立一邊認真的挑選著商品,他一邊皺眉:“別拿太多東西,我不喜歡帶行李。”顧而立看什麽都想拿,回頭說了一句:“沒事兒,我來拿東西。想吃什麽你盡管挑。”北北長得高,吃的也多,拿的全都是一些什麽魚罐頭,壓縮餅幹,麵包,方便麵之類的速食擋餓的食物。傅琅把車子推到餅幹區,然後停了下來,把各種牌子的鳳梨酥都拿空了,顧而立見他還要繼續拿,趕緊衝上去阻止他:“行了行了,應該夠了。”傅琅看著他一字一句的說:“可是我想吃。”貨架上還有兩包,顧而立拿了下來扔進購物車裏:“行,吃吃吃。”傅琅一看著自己,他就沒辦法說出拒絕的話了。陸堯北拿了果凍,什麽亂七八糟的糖果,碎冰冰,飲料,還有各種薯片兒啊零食。看著越堆越高的購物車,顧而立喊了一句“停”,然後帶著倆人去結賬。還沒走到收銀台呢,就聽見一個熟悉的聲音叫他的名字。“栗子?”是盛妍。這人怎麽總是未見其人先聞其聲呢。顧而立回頭,跟她打了個招呼:“真巧。”盛妍看了他身邊倆人一眼:“是挺巧的,哎,北北也在啊。”陸堯北衝她笑笑:“你來買什麽?”盛妍舉了舉手裏的水果袋子說:“蘋果。”她掃了一眼站在旁邊一句話沒有的傅琅,這人她從來沒見過,可是身上卻穿著栗子的衣服。而且還是diorhomme的那件黑色工裝襯衫,脖子上掛了一台相機,底下是迷彩褲。身材挺拔筆直,猶如一棵小白楊,黑發黑眸,不說話卻自帶一種讓人不可忽視的氣場。直覺告訴她,這人應該是栗子的好朋友。“這位帥哥是誰啊。我怎麽從來沒見過?”盛妍笑笑,看向傅琅說。“傅琅。”陸堯北介紹了一下,“栗子室友,放假來我們這邊兒玩的。”傅琅點點頭,張口說:“你好。”“你好。”盛妍微笑。顧而立看了一眼她手裏的購物袋說:“你把東西放進我們購物車吧,等會兒給你一塊把賬給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