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送走了傅琅,顧而立在機場轉悠了一圈,看了下最近的航班。還有剩下來的幾天假期,他有點兒不知道該怎麽過。北北今天中午就坐飛機去找賀崢了,因為下午要送傅琅走,他就沒去機場送北北。自從上次北北因為誤喝了那啥劑,賀崢三天兩頭的找顧而立聊天。聊天的內容,包含北北從小到大的各種事兒,生活習慣細微末節,細到北北上廁所喜歡用什麽材質的衛生紙。他這種“我媳婦兒就是可愛,摳個鼻屎都是在勾引我。”的思維方式,讓顧而立很不理解。傅琅沒走多久,北北的短信就發了過來。“已經到達夏威夷。麽麽噠。”“哦。冷漠。”“回頭給你寄點兒東西回國。”“還管我幹嘛呢,我要開啟深入簡出顧而立模式。”“真羨慕你可以在家裏吹空調,這兒太陽非常毒辣。我要開啟沉默寡言陸堯北模式。”“滾好嗎。”顧而立發完短信非常心累,回到家就對著靜姐發來的公司這個月的電子報表發呆。他等著傅琅給他發消息,等了半天手機也沒個短信進來。看著傅琅那頭像,他有點兒餓,起身拆了一包鳳梨酥吃。人生啊,真是寂寞如雪。宅在家裏快要發毛,顧而立在電腦上下了一段編織教程,摟著狗子,脖子上掛著一圈兒毛線,像模像樣的織了兩天圍巾。報表他都看得差不多了,靜姐找他吃了一次飯。第二天,一大早賀崢就給他打電話訴苦。當時顧而立正在研究交叉雙螺紋針的織法,皺著眉頭倒過來看了好幾遍,也沒明白,氣得直抓頭發。於是又去查百度,比著在本子上畫平麵圖,研究了半天,畫了好幾頁紙,趴在桌子上都快哭了。怎麽他就是這麽難!賀崢在電話那頭也快哭了,聲音聽起來特別絕望:“栗子,我現在有點兒絕望。”“怎麽了怎麽了?是不是北北出了什麽事兒?”顧而立放下針,拽下脖子上的毛線問他。“咱們開視頻吧,別浪費話費。貴。”賀崢說。顧而立立馬把毛線團拾掇拾掇,裝進了櫃子裏,迅速收拾了一下戰場,整理一下沙發,然後才打開手機:“崢兒,怎麽了?”“你剛剛幹嘛呢。”賀崢應該是站在窗戶邊兒,光線很亮,他緊繃光滑的皮膚都有點兒反光。“打……打遊戲呢。”顧而立喝了一口水,“還能幹嘛。”“哦。”賀崢歎了一口氣說,“你說我是不是得罪了作者,為什麽我總是這麽倒黴呢。”顧而立咽了一口水,有點兒想笑:“到底怎麽了?”賀崢還是自說自話:“我也很絕望呀,我隻是一個男配。”“哎,回神兒了。你不是要跟我說事兒呢嗎。”顧而立的好奇心被勾了出來,他很想知道這兩天到底發生了什麽。“這事兒我也就隻能跟你說說。”賀崢哇的一聲哭出來,難過得像個兩百斤的孩子。“用文藝點兒的說法就是,他的海綿體遇到了我的括約肌。”賀崢抹了抹眼角的淚花,“用通俗點兒的說法就是,北北把我給up了。”“什麽什麽什麽???”顧而立悄悄在桌子上把“up”這個詞兒給描了一遍。北北,up,賀崢。這貨確定主語賓語沒搞反?“也就是昨天下午。”賀崢苦哈哈的回憶,“他從超市回來買了點兒酒。”聽到“酒”這個字,顧而立覺得有點兒大事兒不好。酒+北北=男默女淚。“因為有前車之鑒,所以我沒敢讓他碰酒。但是架不住他跟我鬧,他撒個嬌,我當時就心軟了。想著反正就喝一點兒。誰知道,他一喝酒,我攔都攔不住啊我的媽。”賀崢說起來一把辛酸淚,“後來喝多了,他就跟一竄天猴兒似的,亂撲悠,原地旋轉。我尋思這幹嘛呢,拉著他不讓動,怕他等會兒難受得吐酒。”顧而立聽到這兒,很關心底下情節的發展,繃著笑問:“後來怎麽樣了?”“結果他一下把我按在床上,站在我麵前,擱那兒抻胳膊抻腿兒。我一開始還納悶,我說這幹嘛呢。”賀崢說,“他嘴裏還念念有詞,我仔細一聽,聽他說得好像是什麽‘全國中學生第三套廣播體操,舞動青春預備節,現在開始’。”厲害了呢這位同學,喝醉了還能舞動青春呢。想當初,北北可是他們班的體育委員。每天上午的大課間,都能看見他站在第一排領操。那應該是北北高中生涯裏為數不多的光輝燦爛的時刻,其餘都是上台念悔過書。賀崢一臉苦逼的繼續說:“我當時沒明白過來,坐在床邊兒欣賞他在那兒表演,還給他打著拍子鼓掌。誰知道,他做到那個體轉運動的時候,突然就爬了下來。一下把我按在了床上,動都動不了。我當時以為他開玩笑呢,輕輕叫了兩聲,誰知道他不僅沒反應,還蹦上床了。他一邊兒‘一二三四,二二三四’在那兒念,一邊兒就開始解褲腰帶,掏鳥。”賀崢捂著臉有點兒說不下去。不過顧而立可以腦補出來那是一段怎樣的場景。北北做著廣播體操把賀崢給上了。賀崢說:“到最後,他還美呢,騎在我身上,紅著臉就唱起了歌,這歌詞我記憶猶新,有一句是‘我身騎白馬走三關。’媽的疼死了,我趴著,也不敢打斷他。他就跟打了雞血一樣,從浴室幹到廚房,再到地板,一直從天黑幹到天亮。媽蛋,到現在我的菊花,都還隱隱作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