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琅脫了上衣坐在那兒,看著他把酒精棉沾了酒精,然後往自己傷口上摁。他的手還沒落下去,傅琅就張口“嘶”了一聲兒。“你這聲兒出早了吧,我可還沒動手呢。”顧而立瞅他一眼,“真這麽疼?”“也不真疼。”傅琅看了他一眼,“我就象征性的一叫,想讓你心疼心疼我。”顧而立把酒精輕輕的抹在他傷口上說:“傅狗蛋兒你就可勁兒的逞英雄吧,活該。”“那倆人摁著你揍,我總不可能就這麽看著吧。”可能是碰到了傷口,傅琅嘶的一聲,出了一口氣兒。“又是想讓我心疼?”顧而立看他一眼,表情還挺到位。“不是,這是真疼。”傅琅摁著腰,“怎麽辦呢,疼死了。”“怎麽辦呢?”顧而立也看著他。“怎麽辦呢?”傅琅又重複了一句,“他說,栗子哥親親就不疼了。”傅琅的眼睛漆黑得就像是夏季的夜空,沉寂如水,幽靜卻撩人。顧而立低著頭俯身親了親他的小腹,腰窩,順著人魚線親下去。他的吻就像是春分化雨,點點落在傅琅身上。傅琅不由自主的抱住了他的脖子,眼睛裏火光閃閃:“你這麽個親法,我他媽更難受了。”顧而立摟住他的肩膀,手伸進他的褲子裏,低頭說了一句:“好受點沒?”傅琅摟著他啃了一口:“大白天的,也不害臊。”“行。我這就住手。”顧而立說完就要拿開手。“臥槽。”傅琅摁住他的手,“沒事兒,反正我們也不是什麽要臉的人。”顧而立笑笑:“你是挺不要臉的。”這回也沒真做,傅琅身上都是傷,顧而立也不敢動手。就幫他弄了一下,他自己也來了一下。倆人並排躺在床上說了一會兒話。顧而立沒聽清傅琅說的是什麽,他記得上次倆人熱乎完,傅琅講的是《熱帶的憂鬱》,這次講的是尼采。他反正也聽不懂,就支棱著耳朵聽傅琅擱那兒說。心想,這都什麽毛病,事後了還跟他講哲學。不過還挺安眠的,顧而立聽到頭幾句就犯困。摟著傅琅的脖子,趴在他胸肌那兒睡著了。這幾天一直都沒什麽事兒,賀崢盤了一家酒吧讓他去捧個場,開業那天剛好是傅琅要坐飛機去雲南。顧而立沒去上,站在機場跟傅琅道了十來分鍾的別。他抄兜站著,看見他男朋友越走越遠,心裏麵跟大風刮過似的。這傻逼就真的是頭也不回就走了,他媽的要離開一個星期呢,連留戀都不帶留戀的。顧而立擱那兒一直看著傅琅上安檢,然後就聽見廣播裏說停止檢票,旅客們已經登機。他手機震動了一下,看見傅琅發來的一條消息。“我一直不敢回頭,怕一回頭看見你站那兒看著我,我就不忍心走了。”顧而立心裏一酸,感覺自己簡直有病。這都能感動個沒完。拉上外套拉鏈,抄著兜往外走。顧而立從兜裏摸出來一根煙,一隻手拿著手機給傅琅回了一條消息:“那就別回頭,一直走。”如果傅琅麵前有一條路,很危險,前方是未知的一切,可能還會跌的麵目全非。他希望自己不會幼稚的攔著傅琅不讓他走,而是整理好行裝,準備好一切,陪他一起,把這條坎坷的路給走完。因為他希望他們之間,能夠充滿信任,彼此扶持,共同成長。而不是成為彼此的負累。他知道自己擁有的東西,無法直接給予傅琅,所以他選擇默默支持。這樣就夠了。回到宿舍,顧而立打開手機,發現通訊記錄上有一條來自“秦阿姨”的未接來電。他心裏一瞬間有點兒不安,帶著忐忑給秦阿姨打了過去。秦阿姨過了一會兒才接,聲音帶著哭腔:“栗子,你快過阿姨這兒一趟吧,你叔又賭錢了,要債的現在就賴在我這兒不走。我真是沒有辦法了。”“阿姨,你先別慌,我這就過去。”顧而立掛了電話,把錢包塞進了兜裏,皺著眉頭,把桌子上傅琅的車鑰匙拿了起來。秦阿姨是衛東媽,以前一直在學校門口賣早點,顧而立看她雨裏來風裏去,累得要死還整天被城管追著跑,差點兒沒出車禍。於是在年前給她盤了個店麵,就在學校門口,地理位置很好。客流量應該也不錯,按說這樣兒的店,那肯定是穩賺不賠的。但是沒想到,衛叔叔三天兩頭帶著一幫子賭友去店裏吃吃喝喝,再加上還他欠的那點兒賭資。這小店不僅賺不上什麽錢,還不夠賠的。想到這兒,顧而立騎著摩托車,皺著眉頭,歎了一口氣。第48章 顧而立到中學門口的時候,隔老遠看見秦阿姨站在店門口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