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把我身份證掏出來。”傅琅用目光指了指自己外套內側的兜說。顧而立從他的錢夾子裏掏出身份證,放在了櫃台上。然後不經意間瞥了一眼身份證上的照片。看完顧而立手一抖,差點沒把傅琅給撇了。他激動倒不是由於傅琅的身份證件照片有多醜,因為傅琅這顏值想把他給拍醜了,也是有點兒難度。他激動是因為這照片上的人是個光頭。有一根頭發都不能算是光頭,傅琅證件照上的這個發型,它比青皮還短,腦門兒鋥亮,甚至還有點兒反光。照片上,傅琅保持著貫有的那種“再看就把你吃了”的表情,皺著眉頭看鏡頭。因為他輪廓深邃,五官立體,所以即使是光頭看著也沒什麽違和感。顧而立默默感慨,他男朋友不愧是360度無死角帥哥,連光頭都能hold住。“不是,你那時候怎麽這麽想不開,去刮了個光頭?”顧而立忍不住問。“因為我不想讓多餘的頭發,遮住我英俊的五官。”傅琅一本正經的回答。“那你盡可以剃個地中海,就跟老張那樣的,還顯著成熟。”顧而立笑了,馱著他往二樓走。傅琅搭著他的肩膀走,幾乎是把所有的力量都壓在他身上了,所以還挺沉,倆人走一步都得費好大勁。“我這頭是高二那年剃的。上晚自習班裏停電了,我擱那兒點蠟燭寫作業,結果頭發給燒焦了。幹脆就全剃了。”傅琅輕笑著回憶說,“林澤庸提議說點蠟燭寫作業,寫著寫著我就超困。一低頭,頭發就給點著了。我靠,那速度,刺啦就燒了一大茬。我聞見那糊味兒,當時就直接懵了。林澤庸坐我對麵兒,嚇得舉著書包就往我頭上蓋。差點兒沒把我砸暈。”聽完顧而立挺手賤的,抬手揉揉他腦門。傅琅反應挺快,也立馬回摸了他腦門一下。然後顧而立本著不能吃虧的態度,又摸了摸他的。傅琅挺執著,再次摸回來。這倆智障你摸我一下,我摸你一下就這樣來回來,去回去,走到房間門口還在激烈的競爭著,沒有分出個高下,然後都沒忍住笑出了聲。“我這塊兒頭發給你摸禿了,我就真成老張了。”傅琅笑著說。“老傅。”顧而立笑得不能自已,“你就算是成了老傅,那肯定也是特別霸氣一大叔,跟《餘罪》裏那老傅似的。”傅琅笑了笑,感覺身上都沒有那麽疼了,於是開口叫了他一聲:“老顧。”老夫老妻這個梗真是怎麽都玩不夠啊,一想到以後倆人還要有一輩子的時間相處,忽然就覺得一輩子真的特別短了。顧而立抵著門把房卡插了進去,然後推開門,把傅琅安置在床上。跑到門口拿了一雙拖鞋給他換上,又噔噔噔下樓去把行李箱提了上來。他就胳膊肘擦破了皮,其他地方都沒什麽事兒,估計傅琅應該比他嚴重的多。他把行李箱拿上來的時候,傅琅脫了衣服坐在那兒卷袖子。白色的襯衫洇了一大片血。胳膊上手臂上都是嚴重痕跡的擦傷,肉都翻了過來,看著有點兒觸目驚心。“我滴乖。”顧而立有點兒不敢相信眼前自己看到的景象,傅琅剛剛一直強忍著沒有叫出聲,他還以為傷口真的不重。剛剛在路邊沒看清,燈光一照,才看見外套都被磨得稀巴爛,膝蓋那兒的牛仔褲也破了個大口子。“你等著我去給你買消炎藥紅藥水!”顧而立扭頭就跑了出去。“小心點兒。”傅琅特擔心,“帶上手機。”顧而立出去這一會兒,傅琅有點兒坐立不安。坐在陌生的空間,也沒什麽娛樂活動可做。就隻能傻愣著,半身躺在床上看著天花板發呆。過了半個小時左右,顧而立才回來。手裏拎著一個透明塑料袋子,裏麵裝滿了各種各樣的藥。衝他揚了揚手說:“把褲子脫了。”“我自己來吧。”傅琅伸手要接。“你這像是自己來得了的樣兒嗎?”顧而立以為他害羞,“咱倆都坦誠相見過多少次了,哪還在乎這一次兩次啊。”“不是。”傅琅搖搖頭說,“還是我自己弄吧。”“你是不是怕我下手重了?放心,我……”“不怕,這點兒疼,我還是能忍的。”傅琅挺認真的看著他說,“我怕你心疼,剛剛哭成狗了都。”“操。”顧而立鼻子又有點兒酸,“誰他媽哭了?!”“行,你沒哭。反正剛剛我哭了。”傅琅笑了一聲,“多少年沒哭過了,回回隻要你眼眶一紅,我這眼淚就嘩嘩往下淌。”他剛說完顧而立就抱住了他的頭,使勁兒的往自己懷裏揉。像是想要用力把他揉進自己的胸腔裏去。揉完就蹲了下來,一屁股坐在地上,看著耷拉在他麵前,傅琅的兩條大長腿說:“說了那麽多也沒用,還是我來。”“行。”傅琅毫不猶豫的就站起來把褲子給褪到了腳底。露出長而筆直,充滿男性力量的兩條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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