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會兒等酒酒吃完了,你也可以過去玩。”“嗯啊——”酒酒樂顛顛地晃了下小短腿,專心吃牛排。陸涼又給他夾了一些沙拉放在小碗裏,意麵卷了兩叉子放在他牛排的旁邊。酒酒把牛排還有意麵,以及沙拉都吃的幹幹淨淨,抱著碗蓋住了臉,伸著舌頭舔了舔裏麵的一塊肉渣渣,真的是一點都不浪費。酒酒這個樣子把陸涼逗笑了。“好了,都吃完了”拿著餐巾給酒酒擦嘴巴還有手,讓他喝了兩口果汁,然後遞給他幾枚硬幣說,“爸爸還沒吃,酒酒一個人可以去嗎?”語氣鼓勵。因為投幣機正好是陸涼的視線所及,離他也就三四米遠,加上都是小孩子,他一個大人杵在那裏,會讓小孩子不自在,還有就是,他也想讓酒酒試著自己去融入到那樣的環境裏,隻有小朋友的環境裏。當酒酒走了一半的時候,陸涼想了想,還是不放心,決定先教教酒酒怎麽玩,畢竟他還小,和那些四五歲的孩子比起來,他才兩歲半不到呢。給自己找著理由的陸涼,起身去追酒酒,三兩步就走了過去,牽住了他的手。他陪著酒酒在一台沒有人玩的投幣機前,教他怎麽玩。酒酒是個很聰明的孩子,很快就知道怎麽投幣,怎麽拿玻璃珠,怎麽把玻璃珠放在上麵,然後按哪裏……講得很細心,確定酒酒可以一個人玩轉投幣機後,他才一步三回頭地看著酒酒回到了位置上。因為兒童區域有會所派專人在周圍看著孩子們,免得他們拿玻璃珠亂扔或者放嘴巴裏發生意外事故,加上離陸涼也不遠,就沒有讓人高馬大的阿豹或者阿虎過去守著,搞得太特別了也不好。當看到有個三四歲的小朋友走到酒酒旁邊,兩人有說有笑,大的那個似乎在指導酒酒怎麽樣才能獲得更多的彈珠,陸涼便露出了欣慰的笑容,專心吃自己的午餐,不時看幾眼酒酒。相處的很好嘛。陸涼很高興。收到宋庭的短信時,陸涼還拍了酒酒小小的人站在彈珠機麵前的照片給他。“你兒子在玩老虎機。”陸涼故意把彈珠機說成老虎機。宋庭回複:“比你有前途。”似乎很欣慰的樣子。陸涼有點囧,笑著回複:“你要過來嗎啊?忙完了?”“嗯,也沒什麽事兒。”宋庭這個時候已經從停車場走了出來,在等電梯,他沒告訴陸涼,他已經到了。連詔被大他兩歲的堂姐牽著,也拿著硬幣,準備玩彈珠機。連詔四歲,堂姐六歲。剛剛連雪給他買了冰淇淋後,就把她帶到了裏麵的包廂,今天是小型的家庭聚會,連詔的爺爺和二爺爺為連詔一家歸國慶祝,連詔的爸爸連琸因為工作關係一直在國外生活,從事研究工作,已經有兩年沒回來了,這次攜家眷歸國,值得慶祝。在包廂裏孩子們待得太悶,就由連琸的助理看著幾個小的出來玩連詔心心念念的彈珠機。因為酒酒這一台投幣機人最少,隻有他和另外一個小男孩。連詔自然就拉著堂姐聚在酒酒和那個小男孩的後麵。連詔的堂姐叫連雨,馬上就能上一年級了,長的聰明可愛,看到前麵的酒酒還有那個小男孩,耐心地等在他們後麵,一邊等,一邊看他們玩。連詔著急想玩,一開始沒看到是酒酒,當看到是酒酒的時候,本來就不耐煩的小脾氣這會兒更不耐煩了。剛剛拿冰淇淋的時候,堂姑姑特意交代過他,不許和這個小孩玩,說他不是個好孩子,但現在機器隻有四台,另外三台已經有人,隻有這台人最少,明明他剛剛去拿冰淇淋的時候還有幾個空機器呢,這麽快就這麽多人,真討厭。連詔人雖小但脾氣卻很大,忽然伸出手推了一把酒酒,酒酒年齡小,個子也小,被猝不及防的一推,下巴磕在機器上,立即就紅了,還有一點腫。第104章 酒酒捂住下巴和旁邊新認識的小夥伴一起回頭看去。連詔一點都不膽怯地揚起下巴說:“你們玩完了嗎?我也要玩呢!太慢了!”皺著眉頭,一臉的不耐煩, 旁邊的連雨被連詔的舉動嚇了一跳, 拉住連詔不讓他這樣。“詔詔, 不可以這樣。”她並不知道酒酒是誰,也沒有被長輩交代不要跟他玩, 所以不明白連詔這是怎麽了,突然推小朋友。酒酒攢起眉頭, 並沒有立時哭出來, 而是瞪著眼睛看著連詔,猛地伸出手,將猝不及防的連詔往後狠狠推了一下,大聲說了句:“壞人!”連詔沒想到比自己小半個頭的家夥,竟然敢推他, 他因為沒防備,一屁股坐在了地上。連詔楞了一下,屁股傳來疼意後,哇的一聲就哭了出來, 旁邊的連雨有些不安地在旁邊看一眼叔叔的助理,說:“我去叫爸爸和叔叔過來!你看著弟弟!”助理是成年人, 自然不好去埋怨欺負一個孩子,隻彎下腰要把連詔抱起來,輕聲哄著連詔,連詔卻不搭理助理,哭著要爸爸媽媽。酒酒本來很生氣, 下巴又疼,可是看對方哭了,他忽然有些不知所措,眼淚都聚在眼眶裏,僵在那裏一動不敢動。因為陸涼去了洗手間,去之前跟阿豹說過讓他注意著酒酒。阿豹發現酒酒那邊有問題後,直接大步跑了過去,將酒酒護在身後,酒酒靠在阿豹的腿後麵,一隻手抱著他的腿,一隻手蒙著眼睛,聲音裏帶著哭音說:“我要爸爸,爸爸……”他剛剛認識的小夥伴已經被媽媽帶走,讓他更加的無助難過。包廂裏聞訊而來的大人來了好幾個,都是年輕人,長輩倒是沒動靜,女士去哄連詔,男士看向人高馬大的阿豹,順便聽連琸的助理說事情的經過。連雪看到是酒酒後,冷哼了一聲,根本沒聽那助理在說什麽。“人小心壞,這麽大一點兒就知道欺負人,跟你爸爸一樣壞。”阿豹看著連雪說:“這位小姐,請你注意言辭。”皺著眉頭,非常不悅,但是看到連詔的爸爸後,阿豹便什麽都沒再說了,他知道連家的事情。少爺當年辜負過連家的一個小姐,還讓那位小姐為情所困換上了抑鬱症,似乎至今未走出來。連雪從那日哥哥跟她說罷那件事後,傷心了很久,胸中至今憋著一口氣,看阿豹的樣子就知道隻不過是個保鏢,她一點都不畏懼,更何況宋硯本來就欠著堂姐,她就更不克製情緒,冷冷地看了一眼阿豹還有酒酒,回頭去哄堂侄。“詔詔乖,我們去玩另一個,不跟這種亂打人的壞孩子玩。”連雪因為對陸涼有不好的印象,先入為主地覺得一定是酒酒先打的人,認為是家裏人沒教好酒酒,覺得那樣的家庭也教不出好的孩子,宋硯就是個例子,所以根本沒往是連詔先動手的方麵想。當連琸知道這是宋家的孩子後,本來隻想當做隻是小孩子沒輕沒重鬧著玩處理,抱著孩子回去就算了,但是現在,他看著阿豹身後的酒酒。想到了自己的妹妹,臉上那淡淡的溫和笑容被冷漠取代。雖然知道這樣冷言冷語對待一個孩子是很不道德沒有素養的事情,但連雪說的話,他並沒有製止,十分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