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不太想回答,可他又確實需要這個答案……“你說吧。”“嗯。”侯秦平靜地看著後視鏡裏的杜文瑾,“少爺隻要別在誰麵前都那麽浪,大概就足夠辟邪了。”杜文瑾:“………………”一次還不夠嗎?他為什麽給這個人說第二次“實話”的機會?……大約又過了半個小時,轎車開進了杜文瑾住的別墅區,最終停在了他的別墅外麵。杜文瑾臨下車前,不忘笑吟吟地跟侯秦囑咐——“阿秦,我這位漂亮的助理小姐,你可要毫發無傷地給我送回去。”侯秦沉默了兩秒,木訥地應了一聲。杜文瑾的視線在兩人之間稍轉,便推門下了車,一直進到別墅裏去。安全門合住,杜文瑾倚在了門上,然後把從在方家主宅就一直藏在衣袋裏的左手伸了出來。他的掌心躺著一隻微型卡片機。——那是臨出酒窖的監控死角位置,周淵在方之淮未注意時,趁機塞進他手裏的東西。也就是這個東西,讓杜文瑾一晚上都算是心不在焉。哦,還有那句“等我聯係”。“……莫名其妙。”杜文瑾揉了揉眉心,抬腳往別墅裏麵走去。======…………鼻翼間盡是潮濕的氣息。杜文瑾費勁地睜開幹澀的眼。可除了熟悉的昏黑、幽暗,他什麽也看不清。……又是這個夢境。杜文瑾歎了一聲。或者說,又是這段記憶。——他所最不想回憶的、跟方之淮相關的那段記憶。可盡管他知道這是個夢,也知道這個夢接下去會發生的每一步,他還是無法從中脫離。已經纏身五年的夢魘,仿佛沒有止境的折磨;重複過一遍又一遍,直到麻木。有人將他從地上拖了起來,拖過硌著石子的地麵,將他的後背磨得生疼。那是夢裏沒有過的痛感,但他的記憶裏從未忘記。他想掙紮,可他知道這是一場針對他的綁架。被束縛的手腳、被薄布蒙蔽的眼睛,都讓他無從逃離。不知過了多久,拖拽他的人終於停住,他被像扔麻袋一樣甩在了一個人的身上。不遠處有粗糲的聲音響起——“我再問你最後一遍,你真地不認識杜家的小少爺?”“……”杜文瑾心裏輕輕地抽了一下。原來無論重複多少次,他還是不想聽見那個答案。但沒用。他聽見被自己靠著的人聲音冰冷地開口——“不認識,我跟他沒半點關係,你們有什麽仇怨找他去結,別牽扯上我。”“哈哈哈……他說不認識……”不遠處蕪雜嘶啞的笑聲應和著響起,其中一個人走了過來,動作粗魯地拽著他的頭發,將他硬生生地拉到自己原本靠著的男人的麵前。他甚至似乎能從那蒙眼的薄布間看見那人冷峻的五官,還有近在咫尺的溫灼呼吸。頭頂的聲音嘶啞暴躁——“有人可說你是杜家這小少爺的情人呢!……這小少爺長得夠漂亮,你如果不認,那我可就賞給別人了!——我再問你最後一遍,你真不認識他?”“……”近在咫尺的人沉默了下,繼而冷冷地哼笑一聲,帶著厭惡的眼神和口吻撇開了臉——“我說了我不認識他。你們就算弄死他……跟我也沒半點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