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程還是和之前的一樣,演員們先準備,再表演。已經過了兩個人,戚果卻仍未看到陶鶴登場。也不知道他準備得怎麽樣……陶鶴這幾日在他家,除了下午到點去醫院探望母親,其餘時間幾乎和無業遊民差不多,不是常常擠在他身邊饒有興致地看他畫畫,就是霸占沙發瞎躺躺,就像戚景說的“混吃等死”。若能拿下這個角色,即使他演不了《驚雀》,也能拿到酬勞吧。戚果不太懂娛樂圈那一套,他隻知道工作就有錢拿。他還在真情實意地為陶鶴的前途擔憂,這邊江言又開始嘀咕起來,他邊搖頭邊道:“這兩個都不太合適。”這時候下一個表演者還未準備好,他便又和晉華討論起了演員。“形象不太合適。”晉華沉思著。剛剛的兩個演員皆是演了多年反派,長相偏邪,有些陰氣,與雲飛前期的君子形象並不太合適。最後的反轉是一個賣點,若是雲飛從前期看起來便十足反派模樣,那便無法突出他的轉變了。江言點點頭,注意到助理進來,便道:“剩下的三個人形象都還算貼,再看看吧。”他們都以為是下一個演員準備好了,沒想到助理步履匆匆走到戚果麵前,道:“戚大少,戚先生請您過去。”作者有話要說: 有請下一位參賽選手帶寵物上場。迎麵朝我們走來的是130號選手戚果,他今天帶來的寵物種族是人類,身高一米八,毛發純黑,品種優良,還未配種。請130號選手對著觀眾們說一句話吧!戚果:大家好,我是戚果。今天我來是想給我養的人尋求雌性配偶,因為他最近好像到了發情期了,晚上總是從寵物房裏跑出來跑到我床上。我想給他做絕育,但是他好像不太願意……第6章 包養過氣明星06戚鎮川麵無表情地坐在那張寬而長的辦公椅後,手上翻閱著秘書遞給他的文件,連一個眼神都吝嗇給站在他麵前的戚果。戚果則淡定自如地站著,既不覺得尷尬,也不擔心戚鎮川會生氣。這對父子相處時常如此。雖然長相並不太相似,那無甚表情的淡淡神情卻如出一轍。“今天來騰川做什麽?不畫你的畫嗎?”良久,似乎才想起來自己把大兒子晾在一邊的戚鎮川開口問道。“小景帶我來看試鏡。這次繪本工作的時間很充分,我每天都超量完成,今天不畫也沒關係。”戚果將兩個問題分別答好。“嗯。”戚鎮川應了一聲,聽不出喜怒。戚果還以為他叫自己來是有事,沒想到他父親隻問了這一個問題便讓他回去了,似乎隻是像例行公事,隨口問過問幾句。他離開戚鎮川的辦公室,沒看到他父親朝他投去的意味深長的表情。戚鎮川沒說,戚果便也不知道他被叫來是因為戚鎮川聽說江言一直表現得很親近他。等回到麵試的那個會議室,戚果遺憾地發現所有人的試鏡都已經結束了。他錯過了陶鶴的表演。戚果心中有些遺憾。他今天過來本就是為了這事,卻沒想到中途殺出他父親。戚景現在估計還在忙,他也不好打攪;騰川總部他很少來,也沒什麽想要留下參觀的想法。既然試鏡已經結束,時間也將近飯點,戚果便打算直接回家。“大少,有個人說他在等你。”剛剛帶他去見戚鎮川的助理忽然推門進來,跟戚果說道。會是誰?戚果心裏想著人員,跟著助理從通道走過去,遠遠便見著一個人姿勢閑閑地靠牆站著,聽到腳步聲便朝著來人的方向轉過頭來,淩厲的眼神牢牢鎖住了戚果。“戚先生。”陶鶴見到是他,勾起嘴角笑道。試鏡結束之後,他一直站在這裏等戚果。他目前雖然被戚果“養”在家裏,兩人相處時卻有些像是同居室友,實際又比室友要疏遠一些。他一直不知道該怎麽稱呼戚果,便一直叫他戚先生。“小陶。”戚果便像叫那隻鬆鼠一樣的叫他,陶鶴心中曾糾結——他不想和鬆鼠同名,但是要戚果叫他小鶴,他又有些不好意思開口。陶鶴應了一聲,走上前去和他站在一起。兩人身高相仿,一個內斂一個淩厲,看起來卻十分和諧。看到是他,戚果沒半點驚訝,他已經猜到了。“我們回家吧。”縱然還想問問陶鶴試鏡試得如何,但戚果卻沒第一時間問出來。此時他心中想的是:寵物剛參加比賽回來了,是不是要給他點吃的獎勵一下?還是先帶回家洗個澡比較好?陶鶴不知道他完全以飼主自居的心理活動。聽到戚果說“回家”時,他便忍不住露出笑容,收斂起氣勢,乖乖地跟在戚果後麵走了出去。戚果不會開車,也沒有買車,兩人便叫了的士。二十分鍾後,他們在司機一臉目送土豪的目光中下了車。錦苑的大門就在門前,戚果想了想,卻站定道:“你要不要先回去?我還想去一下寵物中心。”那隻他一見就很想摸摸的天竺鼠這幾天都被主人寄養在那,他雖然不奢望能摸一摸喂一喂那毛茸茸的圓球,但隻是站在邊上看看心裏就十分滿足了。好幾天在家畫畫都沒怎麽出門,他有點心癢。自陶鶴搬來的那一天,戚果便把家裏的備用鑰匙給了他,竟是讓他隨意出入,完全不設防。陶鶴還記掛著戚果說自己“動物不願親近”。雖然對寵物沒什麽特殊的感覺,但陶鶴小時候也養過狗,他還記得每次回家那條黃色小狗都會撲到自己身上來歡迎自己。這世界上怎麽會有人不受動物喜歡?陶鶴心中認為戚果是誇大了事實,不過他對戚果極其喜歡小動物這件事卻毫不懷疑。見戚果要去寵物中心,陶鶴心中忽然生出一絲委屈:不是說好養人嗎?怎麽這會兒又去寵物店。有了自己還不夠?陶鶴有些危險地眯起眼睛,輕聲道:“我要和你去。”他絕對不會讓這人再買進任何一隻寵物,家裏那些閑置的寵物用品便繼續閑置吧,寵物房隻能是自己的。聽他做了決定,戚果點了點頭,便轉身在前頭帶路了。完全沒發覺自己的想法已經變得有些奇怪,陶鶴亦步亦趨地跟在他身後,心裏想著待會該如何應付那些毛絨“敵人”。嗯?是不是有哪裏不太對?隻走了幾分鍾,寵物中心那塊大白天也閃閃發光的招牌便出現在視野裏。店主正站在門口,與另外一位懷中抱著隻胖乎乎橘貓的女士正在聊天。一見到貓,戚果的眼睛便亮了起來。他忽然加快了步伐,想著要過去好好看看那隻貓。陶鶴不明所以,也緊跟上他的步伐,視線隨著戚果看去的方向投去,隻見一雙瞪大的貓瞳,瞳仁豎起,竟是有些緊張的模樣。嗬嗬,一隻胖貓,完全不是他的對手。陶鶴自顧自地把人家當做敵人,卻不知道可憐的橘貓一見戚果朝他走近,便緊張得喵喵直叫,方才還蜷成團的尾巴也炸毛豎起,開始不安分地亂動,似乎戚果隻要一靠近它,它便要跳出主人的懷抱獨自逃命。剛剛還乖巧懶散的貓咪忽然變成這樣,店主心中一陣不妙的預感,一轉頭見到那張熟悉的沒表情的俊臉,沒好氣地說道:“我說阿胖怎麽了,果然是狼來了。”那位抱著橘貓的女士也是他的熟客,此時正手忙腳亂地哄著突然躁動的貓咪,兩人聊天中斷。“我不是狼。”戚果站在三米之外,為自己辯解道。隻是他那話說得淡定,一點歉意都沒有,叫店主聽了好氣又好笑,轉頭跟那位女士解釋,“哎,不然你先帶著阿胖回去吧。那邊那位戚先生可是我們這的寵物殺手,隻要是活的,都不想親近他。”橘貓主人聽得半信半疑。她本來也隻是帶著貓過來買些貓砂,閑著沒事與店主聊聊,看見懷裏的貓確實也緊張兮兮的,便信了七分,與店主道別抱著貓走了。戚果目送那隻貓離自己越來越遠,這才轉過身來,問店主道:“滾滾還在嗎?”滾滾就是那隻天竺鼠。“你要幹什麽?不是說了滾滾有主嗎?”店主用懷疑的神色上下打量他,生怕這人一時興起,非要去嚇那可憐的小東西。“我就看看。”戚果道,便邁開長腿走進了店裏。隻是他剛走進去,方才還有一兩聲狗叫、鳥鳴的寵物店,頃刻之間變得安靜無比。本來籠子還在歡脫玩耍的奶狗忽然見同伴趴著不動,耳朵垂著,爪縮在臉邊,似乎自己身後出現了什麽恐怖的東西。它天真地轉過頭來,卻見一尊黑影佇立在自己身後,一個散發著恐怖氣息的龐然大物正在朝自己逼近。它嚇得嗷嗚一聲,立即撲到同伴身上,緊緊相貼著尋求安全感。別提奶狗了。先前還在油嘴滑舌地說著“歡迎光臨”的鸚鵡已經緊緊閉上了喙,水箱裏的烏龜也縮進了厚厚的殼裏,就像災難臨頭,躲避天敵的本能自發啟動了。跟在戚果身後的陶鶴看得目瞪口呆,若不是前後對比太大,他鐵定以為自己看錯了。陶鶴看了看身邊的戚果,隻見他一副見怪不怪,泰然處之的神情,與籠子中那些嚇得噤聲躲避的小動物們截然相反。有……有那麽嚇人嗎?他疑惑不解地看向戚果。在他的印象裏,戚果眉目清明長相溫和,相處起來最是舒服,尤其是被他凝神端看時,那種包容一切的感覺溫柔極了,叫他十分沉醉,完全看不出哪裏嚇人。真不識貨。陶鶴心中嫌棄著那些可憐的寵物們,卻緊緊貼在戚果身邊,生怕他看上哪隻。“哎呀!你看就看,別站太近,待會毛給你嚇禿了!”店主心疼地跟了進來。以往的情況還沒那麽嚴重誇張,隻是今天戚果還帶了氣場極強的陶鶴進來,這兩人往那一站,本來隻是瑟縮的動物,都嚇得開始打顫了。“怎麽會嚇禿。”店主說話一向比較誇張,戚果卻細心地發現今天的寵物們確實看起來比平時害怕自己。他站天竺鼠鋪滿木屑的籠子前看了一會兒那縮成團,隻把屁股朝著自己的可憐生物。它被看得簌簌發抖,惹人心憐,戚果十分想摸摸它屁股上的毛,卻隻得作罷,直接走了出來。“小桃找到主人了嗎?”他巡視了一圈,沒發現那隻被他送來的鬆鼠,便向店主詢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