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鶴在電話那頭不服氣道:“誰說不是的?”戚果眨了眨眼睛,後知後覺道:“咦,對哦。你名字裏有個鶴字。”他平時都叫陶鶴姓氏,反而對他的名字沒有什麽印象,這會兒才想起來。“戚先生——”陶鶴在電話那頭十分怨念 ,似乎不滿他記不住自己的名字。“我不可愛嗎?小鶴不可愛嗎?”和戚果相處久了,他早就變得沒皮沒臉了許多,自稱小鶴這樣幼稚的事情都做得出來了。“可愛,可愛。”戚果被他的話逗笑,聽他不依不饒地追問自己,隻好隨口敷衍兩句。“那戚先生以後隻許摸我,不許摸別人……動物也不行!”得了甜頭的陶鶴立即乘勝追擊,占有欲毫不掩飾地展現出來。隻等戚果連連應聲後,他才滿意地不再吃鸚鵡的醋,又開始黏黏糊糊地和他聊天。“今天晚上有五顆星星。小陶看到了嗎?”戚果數給他聽,“一、二、三……真的有五顆。”他們倆之前一起住的時候,晚上散步的時候偶爾也會幼稚地一起數星星。大城市裏空氣質量不行,即使有星星很稀疏,每次見最多不過兩三顆。“我開窗看一下。”電話那頭的陶鶴不知道是不是在沙發上躺著,隻聽一陣雜音,最後是一聲窗戶被拉開的聲響,他的聲音才又出現。“一、二、三……”他也像戚果一樣幼稚地把一顆一顆的星星數出來。“真的有五顆。”兩人歲數加起來都和戚鎮川差不多了,還做這種隔著電話一起數星星的幼稚事情,如果那隻機靈聰明的鸚鵡還醒著,此時說不定已經大張著鳥喙嚷著“笨蛋、笨蛋”地嘲笑他倆。“真好啊,和小陶一起站在同一片星空下麵。”戚果笑著說。即使知道他此時對自己還並沒有那個意思,陶鶴卻依舊因為他的這句話而柔和了目光。他抬眼看向夜空,那五顆星星因為散亂分布而看起來十分遙遠,雖然如此,卻也明亮地閃耀著那一點星光。“是啊。”陶鶴同時在心裏道:如果和你在一起,那就更好了。*第二天早餐過後,戚果提出讓管家送自己回家,戚鎮川卻瞥了他一眼,讓他和自己去公司。戚果雖然不知道他此舉何意,但他也沒什麽事,便答應了下來。於是父子三人頭一次一起踏出家門,坐上同一輛車去了騰川。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近期傳聞的緣故,騰川總部周圍多了些行為鬼祟的人,一看就知道是狗仔。戚果下車時還聽到了幾聲哢擦的快門聲,戚家父子三人幾乎沒有同時出現過,這難得的珍稀一幕當然會被偷拍下來。雖然知道周圍盡是些狗仔,他們三人卻如出一轍的淡定自如,那氣質一看就是一家人,就連性格外向的戚景也沒露出什麽表情,果然被鍛煉出來了。隻是一進到電梯裏,他便堅持不住了,皺起眉頭朝戚鎮川發問:“爸,他們需不需要公關一下?哥也被拍到了。”戚鎮川沒什麽表情,也不知道是習慣還是漠視,隻淡淡道:“無妨,隨他們去。”等一起進了辦公室,戚景才明白這些年一直把大哥藏著掖著的父親這一回忽然如此大方的原因——小鄭看到他們出現,目光了然地應上來朝戚鎮川遞過來一份稿子。“戚總,這是待會他們會問的問題,您可以先準備一下。”等戚鎮川接過去,他又轉身給兩位少爺也各自發了一份。“好好看,待會要答什麽自己想。”戚鎮川隻對兩個兒子說了這句話,便坐下辦公桌後繼續聽小鄭匯報今天的行程安排與一些重大事務的處理方案。戚果認真地將那幾頁紙翻完,才明白今天戚鎮川為什麽叫他來。——這是一次關於戚家父子的采訪,自然也包括了他。有戚鎮川在,戚景不敢開口與他說話,兩個人一番眼神交流,戚果這才知道戚鎮川這些年從未接受過任何采訪,更別提與這兩個兒子一起。戚景雖然是他屬意的接班人,卻也被保護得很好,從未讓他過早地接觸到那些東西。看完了采訪稿,提前在心裏預答了那些問題之後,兩人便默默無言地等待著。戚景剛開始還有些緊張,生怕自己表現得不夠讓戚鎮川滿意,一轉眼卻看到自己哥哥正默默盯著某處神遊天際的模樣,差點就被他的粗神經給逗樂了,一下子就放鬆下來。“戚總,新娛樂報的穀編輯來了。”過不了多久,小鄭便敲門進來,站在他身後還有一個戴著金絲邊眼鏡的高瘦男人。他一進門便四處打量著,在看到坐在茶幾前的戚果時更是眼睛一亮。他這番神情自然被戚鎮川收入眼中,他輕咳一聲站起身來,朝那人伸出手來:“穀編輯你好。”隻是他忽然將自身氣勢全都放出,身為上位者多年的戚鎮川看起來威嚴無比,若是心性不堅定者一定會被他那銳利的目光給嚇到。穀聲卻露出個笑,直接握住了他的手。“哪裏哪裏,戚總有幸接受我們的采訪,真是榮幸,榮幸。”他作為總編輯,時常報道圈中陰暗麵,若是不圓滑一些,或許早就將人得罪光了。他的笑裏帶著一半真實:這次難得戚鎮川會接受采訪,還是和他兩個兒子一起,且不說采訪內容,便是這采訪陣容就足夠吸睛了,怎麽都不虧。“戚果,戚景,過來問好。”戚鎮川與穀聲隻輕輕一握便鬆開了手,直接回頭示意道。早在穀聲進來之時他倆兒子就已經站了起來,聽戚鎮川發話,便一個個上前與穀聲問好。穀聲笑著和他們也一一握手,心中卻在忖度戚鎮川對待兩個兒子的態度。以往有太多的傳聞,說戚鎮川偏愛小兒子,對大兒子不聞不問,如今一見,卻覺得那些傳聞不可盡信。見麵禮之後,小鄭便把幾人都引到辦公室一側的小會客廳,那裏本來用於高層開會,有張圓桌,此時在那采訪正好。眾人一一坐下,小鄭遞了水便關門出去,隻留下采訪者與被采訪的四人麵對麵地坐著。“我想先采訪戚總,長幼有序,對吧?”穀聲將錄音筆打開開關放在桌前,又從包裏拿出筆記本電腦,打開原先準備好的采訪稿,準備待會一邊采訪一邊做些記錄。“開始吧。”戚鎮川耐心地等他準備好,這才開口。和提前看好的采訪稿差不多,他向戚鎮川所提的問題幾乎都與騰川有關,十分老實地沒有問他的亡妻惠初靈——這是不被允許的。但他所挑的角度十分刁鑽,還經常製造一些語言陷阱,稍微答不好,便會顯出被采訪者的弱勢,或是被他牽著鼻子走,答出一些本來想隱瞞的真相來。但戚鎮川答得不慌不忙,滴水不漏,甚至是在穀聲問他最近騰川藝人連續爆出醜聞這件棘手的事情時,他也沒有顯出慌亂,仍是遊刃有餘地回答。一旁的戚景看得心服口服,更加崇拜自己無所不能的父親了。正想與戚果交流交流,轉頭一看,卻發現這個人依舊在神遊。他還眼尖地發現他哥不知道從哪裏摸出來一隻筆,原本幹淨潔白的采訪稿上已經多了好幾隻手繪的小動物。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穀聲心滿意足地又在筆記本上打了一行字,這才問出采訪戚鎮川的最後一個問題。“作為總裁,戚先生是騰川的領導者;作為父親,戚先生對兩個兒子的教育又是怎麽樣的呢?”穀聲來之前搜了不少資料,他的身份又讓他知道得比別人更多一些,知道戚鎮川對兩個兒子的態度從小就不一樣。而且一個兒子讀商一個兒子卻學了畫畫,聯想到一些豪門秘密,穀聲便更好奇了。戚鎮川沉默了一會兒,才說道:“可以這麽說,對戚果,我希望他能知道自己想要成為什麽樣的人;對戚景,我更希望他成為我想讓他成為的那種人。”短短兩句話卻包含了不少信息,穀聲心中十分激動,一瞬間就想到了很多東西。他繼續追問道:“戚總的意思是對小兒子更寄予厚望?”他這話的切入點真是十分偏頗,就好像在暗示戚鎮川認為小兒子更有才能一般。戚鎮川不動聲色地看了一眼戚果,見他沒什麽反應,這才答道:“穀編輯說笑了。我培養戚景,是因為他對此有興趣也做得很好。他從小就是個聰明的孩子,會把我的要求都一一做到,即使放棄了很多玩樂的時間他也沒抱怨過我這個嚴格的父親。”從來沒被戚鎮川這麽誇過的戚景當時就有些紅了眼睛,隻是還有外人在,他立即忍住了。“戚果和他不同,他對經商沒有興趣。所以我也不會去刻意要求他做到像戚景一樣,而是隨他性子,想做什麽就做什麽。身為父親,自然是希望兒子們都能有所成就,並不會更偏愛其中一個。”戚鎮川一直以來都是這樣的觀點。他並不認為被自己“放養”的戚果就比被自己重點培養的戚景“可憐”。作為父親,他一直都知道兩個兒子的性格,戚果並不適合像戚景一樣去完成那些嚴格的學習任務。即使沒有惠初靈的遺言,他仍是不會把戚果當成繼承人培養,而是希望他能順其自然地發展。會客室裏十分安靜,隻有穀聲啪嗒敲打鍵盤的聲響。今天的采訪中能得到戚鎮川的回複他已經十分滿足,整理完思緒後立即將目光轉向了一直神情淡淡的戚果。“戚大公子剛剛也聽到了戚總的話,現在心裏是怎麽想的呢?”作者有話要說:  讀完新娛樂報最新一期的報道之後。陶鶴:戚先生(突然抱住)戚果:?(呆)陶鶴:隻是想到戚先生一直都是一個人就覺得好不甘心(不知道腦補了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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