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果想起了之前在語音裏聽到的話,便轉頭把手機遞給陳衛星:“幫我下載一個水貓直播。”某個人似乎就在那裏直播來著。他使喚人使喚得非常順手,主要也是因為陳衛星一看就是個老司機,問他這方麵的事情準沒錯。“哎?怎麽突然要看直播?是喜歡上了美女主播?”陳衛星幫他弄好一切,不由得好奇發問。然而戚果並不打算滿足他的好奇心,隻是高冷地拿回手機,又低頭看起了書。隻是他雖然表麵上裝作認真看書,實際上心裏也有些癢癢的,因此看了沒到半小時,便把可憐的專業書丟到一旁,戴上耳機打開了那個剛剛下載好的app。首頁全是些花裏胡哨的美女主播,戚果卻將她們直接忽視,直接打出兩個字,精準地搜索到了某人的直播間。[遊客0進入了切黑的直播間][主播暫時不在家,請待會再來]什麽嘛,居然不在。戚果心中略有些不滿。看看時間才九點,好像也不是很晚,不如說這時間正是觀眾最多的時間段,這時候還不直播這個人在想什麽呢?自從那天切黑給他發了自己的直播鏈接,戚果就也沒登陸過遊戲,而是偶爾在電腦上看看切黑直播玩《迷途》。與自己在遊戲裏認識的那個變態殺人狂不同,作為主播的切黑技術毋容置疑,經常會在直播中給觀眾們講解一些遊戲裏的技巧或者是分享自己的打boss的經驗。雖然很不想承認,變態的聲音確實很適合做主播,既磁性聽起來又溫柔。看著直播彈幕,戚果不由得發現這個人的粉絲幾乎分成了兩波,一波是稱讚他犀利的走位操作,另一波則是癡迷於他的聲音。彈幕不是“切黑大神666”、“臥槽剛剛那個走位,太騷了!”、“6666我什麽時候才能學到這種技術”,就是“聲音好聽到懷孕啊啊啊”、“剛剛那句‘去死吧’好蘇啊!”、“切黑老公我愛你啊啊啊”。令戚果震驚的是,這群叫老公的聲控粉絲除了妹子,竟然也有不少漢子,讓他實在無法理解,滿臉黑線地將那些彈幕屏蔽了。你們的老公在遊戲裏叫我老婆,你們知道嗎?在心中默默吐槽著,就連自己也分不清這究竟是嫌棄還是炫耀。總而言之,戚果也變成了守在直播間的粉絲之一。隻是他從來沒有發過任何彈幕,也沒有找到切黑說自己就是遊戲裏那個被你殺了無數次的人,而是默默地看著他的直播,偶爾給他刷幾個大火箭,最後甚至還獲得了房管的權限。變態似乎好像以此為生,兩人萍水相逢也是難得,雖然現在已經不一起玩遊戲了,但是也曾經有過這麽段孽緣,他也隻能盡這點薄力幫助他了。嗯,自己好像忘了什麽?對此毫無自覺的戚果,完全想不起來自己在刪遊戲的時候,忘記了和某個變態說再見。*時間流轉回到現在。兩人此時正相對而坐,對著自己麵前的芋圓糖水發呆,一時無言。切黑不說話,是在似笑非笑地等著麵前這人的解釋。而戚果的沉默,則是有些謎之心虛——他怎麽也想不到兩人會這麽巧合的相遇。工作之後他也變得忙碌了起來,看直播的時間也變少了,隻知道切黑現在被挖去做了電競選手。這一次陳衛星邀請他來看比賽,他也是順便來看看。誰知道這世界上真的就有這麽巧的事!而且一來就質問自己為什麽不上線,就好像是自己做了什麽對不起他的虧心事似的。想到這裏,戚果便有些不爽,剛剛湧起的心虛也都拋在了腦後,直挺挺地坐著,打定主意拒絕認賬。“所以為什麽一直都不上線?”切黑看他好像又有些鼓起的臉頰,心中忍俊不禁,表麵上卻仍維持著興師問罪的嚴肅神情。“因為不想玩。”戚果看他又要開口,便話題一轉,“你剛剛怎麽認出我的?”他能認出切黑,是因為他雖然不知道這人的長相,但卻知道他是個遊戲主播。隻是自己和切黑一直都在遊戲裏相處,按理來說對方應該完全認不出自己才對。結果還是被抓了個正著。“我記得你的聲音啊,老婆。”坐在正對麵的人笑得溫柔,露出一口潔白整齊的牙齒,怎麽看都是純良的模樣,然而那黏糊糊的語氣和暗藏的危險卻讓戚果不知怎的心中一顫。那個久違了的稱呼再一次真實地在耳邊響起,而且不是文字,不是隔著網絡的語音,而是一個大活人在麵前這麽叫著自己,戚果惱羞成怒道:“不、不要這樣叫我!”因為生氣,他臉頰上生出一層薄紅,眉峰輕蹙眉尾上揚,烏黑的瞳孔不滿地盯著人看,淡色的嘴唇緊緊抿著,用力到有些微微發白,叫人很想去將他唇瓣輕撫至放鬆,不要再那般生著悶氣折磨自己。真好玩。比隻有聲音更可愛上一千、不、一萬倍。今天第不知道多少次,切黑在心中感歎道。他先前無數次想象過“不和地球人玩”究竟是怎樣的長相性格,隻可惜還沒從他那裏套到照片,對方便直接玩失蹤,讓自己苦苦等待,時常後悔沒早點要到聯係方式。皇天不負有心人,雖然充滿了巧合與陰差陽錯,但終究還是抓到了人。“不和地球人玩”這個id像極了一隻高傲的貓星人,總是抬頭挺胸,不拿正眼看人,施舍給你一個目光都是恩賜。而真人更是如此,不僅比他想象的要更可愛,甚至還多了個不會係鞋帶的弱點。唔,老婆在遊戲裏也經常迷路或者磕絆來著。想到這裏,切黑忍不住微笑起來。“老婆,我還不知道你叫什麽?”他其實並不太在意戚果為什麽沒有再上遊戲,因為此時更重要的是得趕緊把他的各種聯係方式都要到手裏,這樣才能確保對方不會又玩失蹤。“問人名字不知道要先自報姓名嗎?大變態。”戚果餘怒未消,又聽他一口一個老婆叫得停不下來,心中的那份不好意思仍未消散,便忍不住將這個在心中叫了無數次的外號脫口而出。被叫做大變態的人眼神沉了下來,但他忍住了心中蠢蠢欲動的興奮感,僅僅隻是溫聲自我介紹道:“我叫陶鶴,陶瓷的陶,駕鶴西去的鶴。”駕鶴西去?有用這個詞介紹自己名字的嗎?對方已經老實地按著自己的話自報姓名,那麽禮尚往來,戚果也幹脆利落地報上自己的名字。“戚果。心有戚戚的戚,蘋果的果。”若是陳衛星聽到了他的自我介紹,便肯定會吐槽道:我的戚大少爺,你還有臉嫌棄別人用駕鶴西去來介紹自己的名字,你這個“心有戚戚”簡直和人家半斤八兩好嗎?“好巧,我最喜歡吃蘋果了。”說時遲那時快,在陶鶴說出這句話的同時,他忽然拉起戚果的手放在自己唇邊輕輕咬了一下。作者有話要說:  終於脫下馬甲的陶鶴:吃老婆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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