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麽乖,哥哥怎麽會生氣。”“可是我昨晚讓你找了好久……”戚果有些心虛,垂著眼簾,不敢看他。這是他最不該做的一件事,也是他最愧疚的一件事。換成他是哥哥,早就把自己狠狠揍一頓了。“隻怪哥哥沒有及時找到你。”陶鶴輕歎一口氣,看得出他還在因為這件事耿耿於懷,不僅沒生他的氣,反而是自責居多。他抱緊了懷裏的人,“下次再生氣也不要跑出去了,好嗎?”“不會再有下次了!”戚果用力搖了搖頭。他再也不想和陶鶴這樣吵架了,更何況他們本來就該親密地彼此相依。“而且哥哥也已經答應要把事實都告訴我了,我怎麽還會生氣呢?”他靠在陶鶴肩上,用手指戳了戳陶鶴的肩膀,要他再次做出保證。“對不對?”“對。”陶鶴如他所願地立即作答。聽他答應,戚果立即來了精神。他昨晚還有一肚子的疑問沒得到解答,現在正是個尋求答案的好機會。“那個程澤……澤叔,他不是混混頭子嗎,為什麽又開了家麵館?”真是奇怪,明明就是個性格古怪的大叔。戚果想起昨晚那碗香噴噴的排骨麵,甚至覺得自己有些嘴饞。聽他提起這個問題,陶鶴顯得有些無奈:“澤叔說做麵是他的興趣,所以就開了家麵館作為副業。”他對於這一點也非常想不通,一個刀口舔血的人開麵館?實在是有些不可置信。“平時我們商量事情也是在麵館裏,如果想要找他,去麵館就行了。”“商量什麽事情?”戚果敏感地捉到這一點。“就是……”陶鶴有些猶豫,最終還是老老實實地告訴了他。“就是打架的事情。最近澤叔要把勢力擴大,所以一直在針對原本的地頭蛇,要他們讓出自己的地盤。”這些事情戚果隻在電視劇裏看過,完全沒想到現實中真的存在著這種黑色勢力。他半是懷疑、半是擔憂地發問:“哥哥,你打得過他們嗎?”“你應該問他們打不打得過我。”陶鶴雲淡風輕地回了一句,話語間充滿了自信。他還沒告訴戚果,他這段時間的表現實在出眾,早就已經被程澤提拔為他的副手。雖然戚果不懂,但聽他這樣充滿自信的回答,便也放下心來。陶鶴從不撒謊,既然這麽說了,那肯定是真的。“不愧是哥哥。”他毫不吝嗇地讚歎了一句,不由得也為陶鶴感到驕傲。隻是還有一點,他實在是無法安心:“可是打架不會很危險嗎?”想起陶鶴不間斷的傷,他又有些緊張起來。這是他最擔心的一點,也是他一直不認同陶鶴行為的原因所在。察覺到懷中人的不安,陶鶴立即安撫地摸了摸他的背。“沒關係,哥哥打得過他們。”他避重就輕地回答,不願意再將更危險、更血腥的事情告訴他。他的話也就隻能騙騙單純的戚果了,隻是戚果一直十分信任他,又沒接觸過黑暗麵,並未產生出懷疑,而是就這麽相信了他的說辭。放下了心中的一塊大石,戚果便又問道:“那澤叔說要你為父報仇,這又是什麽意思?”他還記得程澤說這句話時那冰冷的眼神,就像是朝他射過來一道充滿殺氣的冰錐,仿佛把他釘在原地,封死了所有了退路。這時候回憶起來,戚果還是有些背後生涼。“我的父親叫陶飛。”以這句話為開場白,陶鶴抱著他,給他講了一個有點長,帶著些江湖味兒的故事。陶飛是個孤兒。與生長在孤兒院的陶鶴不一樣,他並非被父母拋棄,而是還在嬰兒時期就被拐賣到了一個乞討集團中,被當做乞討的道具使用。當陶飛長到少年,又被集團中的人教著去偷竊。他手腳靈活,又是個不會被人懷疑的年紀,經常得手,除了上交給集團老大,他也暗中攢了不少錢。雖然他沒讀過書,卻也知道自己是被拐賣來的,不願一直被人控製下去。在陶飛攢夠了一定的錢後,他便在某一天偷偷地買了張車票,跑到了另一個城市裏。陶飛一下車就被當地的混混給盯上了,然而他身上半點錢也沒有,所有積蓄僅能買那一張車票,結局當然是被氣憤的幾個混混圍起來揍了一頓。那些人下手又重又狠,甚至還掏出了棍棒。陶飛還以為自己會死在這個陌生的城市裏,卻沒想到突然有人替他擋住了那根即將狠狠砸到他頭上的木棍。那是個比他大上一些的青年,拳腳功夫卻十分厲害,以一對多竟然打贏了。“我說小鬼,”青年將混混們一一打跑,鼻尖上還掛著來不及擦的汗珠,隻對著癱倒在地的陶飛伸出手來:“你要不要和我一起混?”好啊。陶飛二話不說地就答應下來。他有什麽理由不答應呢?他無父無母,無依無靠,隻有一個自己給自己取的名字和一個健全的身軀,麵前的青年是他的救命恩人,他除了以性命回報,還能用什麽來償還恩情呢?青年名叫羅烈。他這時候隻當自己收了個小弟,卻完全沒想到日後兩人竟然聯手打拚出了一個赫赫有名的烈幫。陶飛三十歲那年,一個他相熟的風塵女抱著個嬰兒找上了門。那一年正好是他認識羅烈的第十五年,烈幫成立的第五年,也是他處境最危險的一年。“我不能認他,你把他帶去孤兒院吧。”幾乎是想都沒想,陶飛就做出了決定。他並非冷血之人,隻是孩子留在他身邊,或許不到一天便會被仇家殺死。他分不出保護兒子的精力,隻好將他棄養,並且沒有留下任何信息——他不希望兒子找到他。烈幫擴張得太過迅速而龐大,成了不少勢力的眼中釘。在烈幫成立的第十周年,在一次與敵對勢力的火拚中,陶飛給羅烈擋了一槍,子彈穿透了他的心髒。“……當晚他就搶救無效,去世了。”陶鶴在敘述這些事時的語氣平穩無波,就像是在講一個無關緊要之人的故事。確也如此,他並未將自己的親人看得太重,隻因為他們充其量隻能說是給予了他生命,而並非那個參與了他生命的人。他講完之後第一時間便是低頭去看戚果,相比起將他拋棄的雙親,還是懷中之人更為重要。“果果?”他輕聲呼喚的人一反常態地一直沉默著,讓陶鶴不免有些擔心,以為他並不想聽這些。殊不知戚果卻是因為過於生氣,竟是氣到說不出話來。作者有話要說:  #行動不便究竟會帶來什麽後果#陶鶴:要洗漱?等哥哥把牙刷杯子拿進來就好陶鶴:要去客廳?哥哥背你去吧陶鶴:想洗澡?哥哥幫你擦擦身子就好了……戚果:哥哥!別的我都忍了!可是噓噓的時候能不能就讓我自己來!(羞恥到不想嗦話)陶鶴:(義正言辭)乖,哥哥幫你把尿第62章 包養黑道大哥15陶鶴看不清他的表情,隻覺得懷中的身子有些僵硬。見戚果半天不說話, 他有些擔心地握住他肩膀, 低頭去看他的臉, 卻一時愣住了。“你在……生氣?”他有些疑惑地問出口, 卻想不出戚果為什麽會露出這種氣鼓鼓的神情。“我當然氣了!”戚果忍了半天,聽到這個笨蛋哥哥的問話, 終於還是忍不住將自己心中的不滿發泄出來。“我真不知道那個程澤哪裏來的臉要你給你父親報仇,明明他根本沒有養育過哥哥不是嗎?除了把哥哥生下來,他哪裏有對哥哥盡過任何一分責任?這樣的人根本不配做哥哥的父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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