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再次醒來,卻發現自己與一群同歲的孩子躺在一起。他花了幾天才意識到自己目前的處境,不知道是不是他強烈的執念所致,他竟然又回到了那個孤兒院,有了重來一次的機會。這一輩子也不知道戚果還會不會來找他,不過這一輩子的兩人沒辦法成為兄弟也沒關係,他已經做好了守護他一生的準備,即使這份守護隻能默默進行,永遠無法被戚果知道,他也毫無怨言。幸運的是,像上輩子一樣,戚果來找他了。比自己矮一個頭,看著瘦小又柔軟可愛,一雙烏黑眼睛目不轉睛地盯著自己,讓陶鶴差點就忍不住要俯身把他抱在懷裏。這輩子……絕對要好好地守護你,我的寶貝。“還好爺爺沒事。”戚果聽了他簡要的敘述,隻忍不住慶幸戚崇海沒被牽扯進那場大火中。隻是他心中又更確定了一點:起火地點應該就是他所在的別館,這更說明了幕後黑手正是衝著他而來。陶鶴默默地看著他,不敢告訴他就算戚崇海沒有被火燒到,卻也因為驚嚇過度而昏迷,若是等他醒來發覺迎接自己的是寶貝了多年的孫子葬身火海的消息,怕是也無法承受了。“他們的目標是你。”陶鶴想到這點,又忍不住咬牙。他怎麽會疏忽了這一點呢?戚崇海自大病之後身體本就不比當年,牟圖戚家家業的人若是想把他打垮,完全可以製造些個“繼承人因意外去世,戚家家主一蹶不振”的大新聞。從戚果下手雖然有些迂回,卻是個“簡單有效”的好辦法。“我也猜到了。”戚果點了點肉,麵露認真。“哥哥,我們得把我們知道的情況做個對比,這樣才能找出疑凶。”雖然現在時機尚早,幕後黑手甚至還未露出馬腳,但總得把情況都掌握在手中,這才能做好準備,不至於被將來會發生的事打個措手不及。原本他還不知道該怎麽做,這一會兒有了陶鶴的幫助,他卻一下子找到了方向。雖然他目前還未成年,重生這幾年卻也借著小孩子的身份跟著戚崇海四處見客,打聽到了不少上輩子他完全沒注意過的消息。而陶鶴比他知道的更多,也更深。沒有了顧忌,兩人交換了彼此的情報,又共同商討出了一個計劃,戚果這才滿意地收住了話頭。“明天我就回去找爺爺。”戚崇海是這計劃的一環,沒有他的幫助不行。戚果怕夜長夢多,隻想馬上把這事和爺爺說了。注意到陶鶴有些欲言又止,他又有些好笑,安撫道:“哥哥放心,我不會把重生這件事和爺爺說的。”說了他也不會信。雖然爺爺寵他的程度不亞於陶鶴,但在這種事情上他更信任陶鶴。“我會換個角度提醒他的。”“那就好。”陶鶴鬆了一口氣。他就怕戚果對戚崇海知無不言。那位老者當上位者多年,心思恐怕比他還要沉上許多。他懷疑當年戚崇海不許自己再見戚果……或許是他早已發現了什麽。作者有話要說:  戚崇海:哼,別以為我老了就能瞞過我。陶鶴:爺爺,我不敢瞞你,所以我直接說了:請把果果交給我,我會好好照顧他的。戚崇海:????#我從未見過如此厚顏無恥之人# 第65章 包養黑道大哥18雖然商定了計劃,但此時兩人都還隻是未成年的高中生, 唯一能做的隻有心平氣和地恢複到日常生活中, 靜靜等著那幕後黑手露出馬腳。若按照上一輩子的發展, 戚崇海的那一場大病正是一切的轉折點。他的病並非任何人下的黑手, 而是長期過度勞累與自然衰老共同引發的病症。知道戚崇海再這樣下去身體最終會垮掉,戚果這輩子也尤其注意, 常常勸他不要過於勞累,讓管家多做些養生藥膳。寶貝孫子的話戚崇海還是會聽的,因此他這輩子反倒比上輩子更顯得麵色紅潤、更健康了些,讓戚果稍稍安下心來。所有一切都按照計劃進行,隻有一項除外:那便是陶鶴依舊堅定地決定加入黑道之事。話已經都說開來, 陶鶴反而也不再遮掩,隻跟他說自己不出意外會在高中畢業就加入烈幫。戚果不是很能理解他的一意孤行, 在他看來陶鶴的生父根本不值得他那麽付出, 而且加入幫派不同於街頭鬧事打架,那將會更危險,甚至很可能有性命之憂。但陶鶴決定好了的事,他再怎麽撒嬌也沒用, 最終隻能無奈地接受了。隻是他倒有些察覺到了, 陶鶴那麽堅決地要加入幫派, 甚至很可能是因為自己。不是他自戀, 隻是陶鶴的言行舉止中透露出的種種表現,讓他隱隱約約察覺到了哥哥比他想象的要更在意自己。自從兩人敞開心扉,戚果是完全放下了一直壓在心中的大石頭, 說句誇張的,他覺得自己幾乎算得上無所畏懼,就算天壓下來還有陶鶴給他頂著。因此他變得更信賴陶鶴了,而這種信賴則體現在兩人之間的相處上。原本兩人還未挑明時,無論是他還是陶鶴都認為不管平時再怎麽玩笑,倆人此時也已經到了高中,至少不能再像小時候那樣時時刻刻黏在一起。然而在他知道陶鶴身體內的靈魂也擁有上輩子的記憶之後,他反而放鬆下來,不再像是之前時刻提醒自己要表現得更符合這個身體的年齡,而是將原本的性格表現出來。就像是他原本對陶鶴的親密行為表現得抗拒害羞,然而有時候卻又很想黏著他撒嬌。有時是抱著枕頭跑到陶鶴的房間裏想要與他夜聊,有時兩人在沙發上聊天時他會像軟骨頭似的靠著陶鶴。用一句話來概括,那就是他心血來潮的時候就會想要找陶鶴撒嬌。因為知道這個人會一直寵著自己,包容自己的一切行為,戚果偶爾也會小小地使個壞心眼兒:想看看陶鶴究竟會寵自己寵到什麽地步。然而事實證明陶鶴寵他幾乎可以說是沒有下限。戚果說要和他夜聊,他即使白天剛從外麵回來勞累不堪,也會撐著重重的眼皮陪他說些天馬行空的話題;戚果有時候抱怨一嘴學習太累,他二話不說便過來替他按摩頭部與肩膀,更不提他從學校外帶回來的各種好吃的東西。有時候他的細致體貼讓戚果甚至都不太敢與他抱怨這些日常小事,生怕他把自己的隨口一句當真。怎麽會有一個人會對自己這麽好?就算他是哥哥,那這種好也未免好得太過分了些;更何況陶鶴與他並沒有血緣關係。就戚果目前搜集到身邊同學朋友的情況來看,並沒有哪對兄弟會像他們如此親密。他所聽到、所看到的,更多是諸如“我姐從小開始就老搶我玩具”“我有時候很討厭我弟弟分走爸媽的愛”這類的言論,就算兄弟姊妹之間關係再好,也不可能沒有摩擦。然而這種摩擦卻從未出現在他和陶鶴之間。而且陶鶴越對他好,他甚至越有些懷疑:自己似乎並沒有為陶鶴做過什麽,配得上陶鶴這樣對他好嗎?若非要挑一個恩德,或許隻有戚家收養了陶鶴勉強算得上。但他充其量不過是到孤兒院裏選中了陶鶴作為他的哥哥,將陶鶴養育長大的實際上是戚崇海,和他並沒有任何關係。即使拿這個問題去問陶鶴,陶鶴也隻會溫柔地摸摸他的頭,笑著說:“你當然值得。”可是他真的值得嗎?人一旦鬆懈下來,各種複雜錯亂的想法便會趁機湧入腦中。在暫時解決了“生存的本質性問題”之後,戚果忽然發現現階段的自己似乎失去了目標,一天到晚充斥腦海的隻剩下胡思亂想。“哥哥,你為什麽對我這麽好?”在這一個做完作業的晚上,戚果懶懶地靠在沙發上,嘴裏啃著陶鶴給他削好皮的蘋果,任憑電視開著,眼睛滴溜溜地跟著在客廳裏走來走去的陶鶴,看著他一會兒拿著洗好的衣服走到陽台曬好,一會兒又把曬了一天的被子從陽台上收回。聽到他這段時間已經是不知道第多少次提出這個問題,陶鶴頗感無奈,隻好將自己不知道答了多少次的回答再一次說出口:“因為哥哥想對你好。”是不是老師布置作業布置得太少了?他甚至一度產生了這種錯覺。“可是……”戚果咬了一口蘋果,臉頰鼓起一邊,看起來竟還有些委屈。“可是我覺得我好像不夠好。”他一邊咀嚼蘋果一邊說話,聽起來有些含糊不清。“誰說的?”陶鶴從房間轉出來,坐到他身邊,用手指彈了彈他額頭,十分無奈道:“你這小腦袋裏最近都在想什麽?怎麽總是問這些問題?”他還總覺得自己做得還不夠細致不夠體貼,時時反省自己,卻沒想到戚果還會因此胡思亂想。“痛。”實際上一點感覺都沒有。他說謊也不眨眼,隻癟著嘴表示自己的不滿,讓陶鶴好氣又好笑,隻好用手摸摸他的額頭。“這樣就不痛了吧?”恰好此時電視上演的霸道校草男主角也在給不小心扭到腳的平凡女主上藥,嘴裏正好也說了與陶鶴相同的台詞:“這樣就不痛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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