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當初是他追的我, 當時覺得新鮮，一時就答應了。”　　“我當時甚至想在他身上潑酒，”程芙現在笑眯眯地告訴著當事人，“可是我沒有。”　　陶雨霖的臉色一直不好，自己的辛苦付出並沒有得到應有的回報，而現在卻要重新感受一下當時那痛徹心扉的感覺，可是他還是不甘心，還是想再次確認什麽。這一切說是執念也罷，他也不明白為什麽此刻的自己幹什麽不拔腿就走，而是要坐下來聽這個陳芝麻爛穀子的舊事？　　許汀舟也擔憂地看了好友一眼，好在情況還好。　　“我可以解釋。”肖遇當時低聲說，他這次沒有急慌慌地去證明什麽，自從坐下來之後好像變得冷靜多了。　　“現在的我好像已經沒有什麽可以去努力的了，我想追求一些更遠的東西，更大的目標。”　　“那你的男友不是你的目標嗎？你沒有想過你們的以後嗎？”程芙玩味地看著這個迷惘的男人，一句句追問，實際上這也是讓肖遇陷入了迷茫的境地。　　程芙早發現了在她和這個帥氣的男人一起對話的時候，昏黃的桌椅對麵來了一個穿黑衣服的一直顯得局促不安的青年，那模樣看不清楚，隻是好像在尋找著什麽人。　　“他太好了，好到我承受不了。”肖遇當時回答，他痛苦地抓著頭發，好像因為喝了酒而呼吸困難，抑或是自己的內心感到痛苦。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愛不愛他，我想去追求自由，想過散漫而浪蕩的人生，而雨霖他卻一直站在我身後，可我不想回頭。”　　“那你找到你的自由了嗎？”　　肖遇搖頭，唇上都沾了酒漬。　　程芙忽然想做點什麽，這個人注定不屬於她，但是卻格外讓她心動，就連現在這迷惘的樣子都是如此。　　可憐天底下的人，別人愛而不得，而他卻得而不愛。到底什麽樣的感情才能持久，沒有愛情為什麽又要彼此許諾呢，人真是很奇怪的東西。　　既然這樣，人為什麽不放肆一下，做些自己平常不會做的事情呢，說不定以後還可以留作回憶，不是嗎？　　當時肖遇已經跌跌撞撞站了起來，看樣子是要回去了。　　程芙卻一把拉住了他，主動獻上自己的吻。　　肖遇迷迷瞪瞪的，聞得到那股女子身上的香水味，便把人推得遠一點。程芙拽過他的肩膀，湊到了他的肩頭。　　這時候那個找人的青年已經看到了他們，眼睛裏滿是驚訝。　　程芙適時推開了肖遇，大笑著說衝青年說了一句，“是他先親的我。”　　她抹了一把嘴唇，然後踩著自己的高跟鞋走了。　　事情到此就算是接上頭了，這時候來找人的陶雨霖就看到肖遇和一個漂亮姑娘親在一起，頓時就感到了欺騙。度過那一段甜蜜的時光之後，他從肖遇的眼睛裏感受不到絲毫愛意。那甜蜜時光也僅僅是兩人身體上的溝通與交流。　　肖遇對他的好，也隻是外在的表現罷了。　　陶雨霖算是徹底地涼了心，他再一次被擺到了這樣尷尬的位置上，一切好像聽憑他處置，是立刻死刑千刀萬剮還是無罪釋放，大家皆大歡喜？　　當完說書人的程芙再一次向兩人道歉，害得一直聽故事的許汀舟也跟著道歉，後來想想的確是。　　他好歹算是半個媒人啊。　　此刻的肖遇卻全然沒有故事中的那樣了，他委屈地耷拉著腦袋，“雖然當時我沒有喜歡上你，但是現在我明明白白告訴你，雨霖，你就是我的目標，我以前真的不懂事，現在我知道誰才是我最重要的人。”　　陶雨霖握了握拳，一直都在忍耐的他現在的脾氣真的好了很多，比如說現在，他都不會動氣。　　“說完了嗎？”　　所有人都望著他，等著下文。　　“現在真相已經很明白了，我不想管你當天是親上還是沒親上，是她親的你，還是你親的她。我現在已經不在乎了，我已經和你沒有關係了。我們現在就是一對已經分了手的戀人，為什麽還要糾纏不休幹什麽？我和你已經沒有關係了，不是嗎？”　　他說著站了起來就走。　　“舟舟，你回去和你同事在一起吧，這位舟舟的同事，你也不要歉疚，本來就是我們自己的問題，現在我們早就沒有任何關係了，你也不要覺得自己做的不對，以後別這樣了。”　　程芙張了張嘴，本來想說什麽，但最後還是算了。　　許汀舟是倒數第二個走的，他看了看還在隔間裏的肖遇，最後哀歎了一聲。　　“你覺得我也是活該嗎？”肖遇低著頭，誰也不知道他在想什麽。　　許汀舟咬了下下唇，最後還是開口了，“你當初就不該傷害他，傷了他現在又不該回來。”　　“我現在才明白真正的愛，可是太遲了對嗎？”　　沒人回答他。許汀舟已經掀開簾子出去了。　　剛轉了一個彎，就看到孟濟之斜靠在牆邊上，閑閑的樣子好像正在等什麽人。　　“孟總好。”許汀舟點頭打招呼。他現在還是很怕被炒魷魚，畢竟這份工作對他來說很重要。而這兩天，他好像也窺到了這門行業裏的一點點樂趣。而這份樂趣還是孟總帶給他的，怎麽能讓他沒感覺？　　這一定是不可能的。　　許汀舟說不上是為什麽，在剛剛聽完一番兩個人之間的糾葛之後，他對感情的事好像更加迷茫了。到底什麽才是愛，他對記來時大神的崇拜是愛嗎？他還從來沒有關注過其他的歌手和阿婆主。　　要說不是，那他對於上司孟總這隱隱約約的好感又是什麽，難道就因為這兩天被懟了幾句，然後他最近又多做了幾件好事就放鬆了警惕，是不是不應該？　　“都聊完了嗎？”孟總好像特別有耐心，一點都不像是一直在等人的樣子，可是許汀舟這才意識到難道孟總是在等自己嗎？不應該啊，他走的時候已經說了的。　　“孟總知道我去幹什麽了？”　　他還是忍不住問出了口。　　“不是找你剛剛的朋友聊天去的嗎？”孟濟之轉頭，看著他的模樣帶著點微微的困惑，好像在說難道是我猜錯了？　　其實並沒有錯。　　許汀舟立刻認了下來，“是，耽誤孟總時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