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樓睡下了,不需要照顧。”林耀庭隨意的在床上坐下,坦然的抬頭看著他。“那我也要睡了,你請回吧。”“你不想聽我……”“是的,我不想聽。”打斷了林耀庭的話,語氣算不上粗暴,隻是溫度下降了幾度。林耀庭用一種懷疑的眼神看著他:“你知道我要說什麽?”“無論你要說什麽。”都不想聽。潛台詞的四個字沒有說出口,但堅定的語氣已經足夠清晰的表達了他的意思。“包括長穀川綾子的?”蕭冥羽趕人心切,心不在焉的點了下頭,而後反應過來才愕然道:“長穀川綾子?關她什麽事?”“那你以為我來找你什麽事?”林耀庭問的無比自然。“……”蕭冥羽覺得自己受到二次打擊!但他不能說以為他是來解釋和白玉樓的關係的。見過了長穀川綾子後,林耀庭一直在想那個女人,他覺得有必要把得到的關於從奉天來滬的日本女特務的情報跟蕭冥羽交流一下,也順便了解一下“清水先生”是怎麽回事。“你認為她會是那個特務?”蕭冥羽承認林耀庭說的這些讓他有點吃驚。“不排除這種可能,但我更關心她接近你的目的,邀你跳舞隻是托辭……”抬頭對視上蕭冥羽的眼睛,林耀庭提醒道:“別忘了你初次出現在他們那個圈子的舞會後,第二天楊壽祥就被暗殺了。”蕭冥羽認同的點頭,隨即覺得應該通知水蜜桃,將滝本盡快轉移。如果這個綾子真的是日本特務的話,滝本將成為他們軍統在上海潛在的危險。“我在她那裏應該沒有留下破綻,她現在就算懷疑,也最多是試探而已。隻不過清水淳這個身份本身漏洞太多了,我怕遲早會露出馬腳。”更怕露出馬腳後會連累林耀庭。“這個我來想辦法補救,你明天一定要跟她去百樂門跳舞麽?”“如果她是我們的同行,那就非去不可了。”否則隻會更惹人生疑。所幸綾子是中國出生中國長大的,對日本太具體的情況也不是很了解,他們兩個人也一直在用中文交流。而如果說日語的話,蕭冥羽這個假鬼子日語流利,隻要注意不要說出那些來自二十一世紀、多用片假名書寫的外來語的話,諒也沒那麽容易被識破。林耀庭沒有再提出質疑,隻是深深的看了他一眼,而後眼波一轉:“剛才,是不是生氣了?”這是他善用的伎倆,而蕭冥羽卻屢屢被弄的措手不及,他的情緒沒辦法轉換的那麽快,也就沒辦法再接續上之前的不快。當然,他也不想再讓那種情緒延續。“沒有。”結果自然是矢口否認:“不早了,我要休息了,你也早點回去睡吧。”“你想要我回去哪裏睡?”林耀庭身子後傾,雙手撐在了身後,四十五角仰頭看著蕭冥羽,唇角彎出一個微小的弧度,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蠱惑淺笑。“那是你的問題。”蕭冥羽當然不可能說去白玉樓的床上睡那樣的話,不然真成了爭風吃醋了。“如果這麽說的話,我就在你這裏睡了。”把腳上的拖鞋一甩,林耀庭動作麻利的鳩占鵲巢鑽進了蕭冥羽的被窩裏。他之前被白玉樓吐了一身,現在洗過澡穿著睡衣,上床倒是極為方便。蕭冥羽並未反對,隻是點頭道:“那我去書房睡沙發。”繞過床頭打開衣櫃門,從裏麵拽出一床羽絨被來。蕭冥羽拿著被子就往外走,冷不防被攔腰抱住往後一拉,連人帶被都上了床。林耀庭的臉從上方俯視下來:“冥羽,你不相信我?”有些疲憊的抬手搭在了眼睛上,擋住了自己的視線。蕭冥羽今天沒有心情同他鬧,倦的連聲音都帶著點飄忽:“相信什麽呢……”“我說過,我是認真的。”拉下他的手,林耀庭逼他同自己四目相對。這句話,蕭冥羽記得。第二三章 竹本無心把目光移動到握著自己腕子的那隻手上,蕭冥羽愈發的覺得林耀庭的手生的分外好看。從來沒有機會注意過,哥哥的手是不是也這麽漂亮……把自己的手腕移回來,帶著林耀庭的那隻手一並靠向唇邊,蕭冥羽張口咬上了他的一根指尖。蕭冥羽不善挑逗,也無意挑逗,但這樣一個動作卻的確很像挑逗。林耀庭的眸子倏爾一亮,目光更為聚焦的盯在了蕭冥羽臉上。下一秒,那床礙事的羽絨被讓他扯開丟到了地上。將手從他的頸下探入,林耀庭托住他的後腦用力的吻了下去。這是一個極具進攻性的吻,帶著侵略的意圖,攻城掠地的在那氣息幹淨的口腔內一路橫掃。身下人不及抵抗,已在他來勢洶洶的熱吻中丟盔棄甲,潰不成軍。蕭冥羽被吻的連林耀庭探入浴巾下握住自己男性徽征的手都無力推拒。漸重的喘息成為無聲的邀約,手中滾燙的腫脹宣告了他主人對接下來所要發生的情事所持的默許態度。林耀庭明白,他不需要再等待了……讓蕭冥羽跨坐在自己身上,扶著他皮膚光滑細膩的腰身輕輕壓向自己,這種體位,是想把主動權更多的交給對方,以便在他感到不適時可以及時喊停。林耀庭微微挺腰,咬著牙克製著緩慢進入那火熱緊致深處所帶來的致命快感,壓抑著恨不能瘋狂律動深深貫穿的渴望,眼中所流露出的卻是憐惜。直到蕭冥羽有所不滿的主動扭腰,他才真正的放開速度頻頻挺腰運動起來。激烈糾纏的汗濕身體驅散了早春月夜的寒意,整間臥室的溫度也隨之上升……一場旖旎情事結束,拒絕了林耀庭抱他去洗澡的提議,蕭冥羽從不覺得因為自己是承受的一方,就需要接受特別的照顧。於這件事上,他是因為發現自己可以輕易的從這種承受的“愛”中獲得快感,也就樂得省省力氣,故而做接受的一方並不覺得為難或勉強。但而除此之外的任何事,他認為彼此都是平等的,不存在誰強誰弱的關係,所以不肯接受對方過於嗬護的舉動。清理起來其實還算方便,林耀庭是個異常溫柔的體貼情人,甚至顧慮到會不方便清理問題,根本沒有留在他身體裏。小腹上留有屬於兩個人的歡愛後的證據,已經微微有些幹涸了,蕭冥羽洗去時臉上有些暈紅。“都說不用你了,怎麽又來了?”“我怕你在浴缸你睡著了。”林耀庭到底親自伺候著他擦幹了身上晶瑩的水珠。其實無意冒犯他身為男性的尊嚴而非要加以照顧,林耀庭隻是受不了剛剛溫存過後的情人久去不歸。其實蕭冥羽並沒有洗太久,但五分鍾的時間,已讓他開始想念。誰都也沒再穿睡衣,就這樣裸著上了床。林耀庭扯過棉被把兩個人嚴嚴實實的裹住,在被子裏又緊緊的擁住了蕭冥羽。“我和玉樓什麽都沒做過。”也沒和任何人做過,林耀庭覺得自己雖然是零經驗,但在這方麵該算是有些天份的。被林耀庭看透他的在意,讓蕭冥羽有些尷尬,所以他選擇裝睡。其實在乎的並不是他們做過什麽,而是自己在他心裏算什麽吧?如果他們之間的感情已經可以算得上愛情的話,那麽愛情都是帶有排他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