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隻有一兩分鍾的樣子,單晨還沒有走遠,就聽到後麵人群裏亂了起來。 天塚輝飛快的從車裏跑了出來,衝到人群中間。 “好好的怎麽會突然過敏!”天塚輝知道靳禮有嚴重的過敏症狀,一不小心就會引起過敏性哮喘,遇到過敏原會呼吸不了,嗓子發腫,嚴重的話甚至會停止呼吸! 天塚輝的助理把靳禮隨身帶的藥包翻了個底朝天都沒看到過敏藥,急的又跑到車裏翻個底朝天。 “明明是早上我親手替靳禮放到藥包裏的,怎麽會沒有!”天塚輝瞪大了眼睛衝助理的背影吼道,再晚點靳禮的小命就要交代在這裏了。 靳禮嗓子艱難的喘息著,臉被憋的通紅。整個人躺在天塚輝的懷裏動彈不得,痛苦的不行。 滿臉的眼淚被逼了出來,邊上不少跟他親近的演員都急的眼淚汪汪,生怕他出什麽意外! “還是沒有!真的沒有啊!”助理把藥包拿了過去,倒了個底朝天。 “單晨!”天塚輝指著單晨說,“你剛才動過這個藥包,你有沒有看到小禮的過敏藥?” “沒有,我隻不過幫他取了日常服用的膠囊哪裏會動他的別的藥?是不是忘帶了?” “是我親手放的!”天塚輝氣急敗壞的喊:“這個時候別開玩笑了,你是不是放到哪裏不記得了?” 單晨一聽,冷笑道:“那真是巧了,我剛碰過藥包救命藥就沒了。我看你們還是先請救護車過來吧,要不然人真沒了,我更不好交差了。” 天塚輝看到懷中的靳禮臉上越來越紅,身上也出現許多紅斑。整個人的氣息也越來越急促,急的滿頭是汗。助理早就撥通了救護車的電話,可是電話那頭說最快也要二十分鍾到。 可靳禮哪能堅持到二十分鍾之後? 就在他渾身緊繃快要不行的時候,燈光師從遠處跑了過來,喊道:“找到藥了!” “快!拿過來!”天塚輝一把搶過藥喂到靳禮的嘴裏,對方長時間呼吸不暢馬上就要休克。天塚輝此刻來不及避嫌,含住一口礦泉水捏著靳禮的鼻子對著嘴就把水渡了過去,不住的用手幫他順著氣。 就這樣過了十來分鍾靳禮才穩住呼吸,緩緩的清醒過來。 天塚輝攔腰抱起靳禮把他送到車上。 “抱歉,本來想這幾天沒戲過來探探班也好,哪想到弄巧成拙給你添麻煩了。”垂下眼皮,靳禮整個人還沒從剛才的突發情況中緩過來,身上還帶著薄汗,病怏怏的歪在車座上。 天塚輝看到他這副模樣心疼的不得了,嘴上說著沒事,沒事。心裏卻盤算著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兒。 “回頭我到醫院再仔細查查,醫生說我隻對綠葉素含量高的青菜過敏,食盒裏也沒有青菜什麽的,或許是又多了什麽過敏源。我得好好查查,別又給你添麻煩了。” “你前幾天不是剛體檢過嗎?那邊的醫生怎麽說?”天塚輝死死樓住靳禮,生怕再有一點風吹草動的情況發生。 “也沒說什麽,就讓我照老樣子來。” 他話一說完,天塚輝的臉就沉了下來。 既然醫生沒有查出新的過敏源,那麽劇組裏衣食住行都是按照靳禮的身體各方要求過的。他過敏的東西絕對不會出現在劇組裏,怎麽明明都知道的事情今天居然出了差錯?! “今天不拍了,我先送你回去。”天塚輝陰沉著一張臉望著車窗外被人隔離開的單晨。 “我吃過藥就沒事了。”靳禮的嗓子還有些沙啞,歪靠在天塚輝的懷裏有氣無力的說。 單晨直覺不對,燈光師的藥找到的時機也太過湊巧了。靳禮一定是在黑自己。就衝他今天奇怪的言行就能感覺到不對勁。若是把一切都想成是一個圈套,那麽一切都有了解釋。 正想著,回頭看到同劇組的人都是一副看犯人的樣子盯著自己,時不時還與身邊的人竊竊私語。 燈光師率先站出來,握著手裏的藥盒說:“是你故意把藥盒扔了的吧?要不是道具在那裏我還真找不到。” “誰做的誰知道,別往我身上潑髒水。”單晨瞪著燈光師,他沒鬼才是奇怪了。 “潑髒水?哈哈哈,不巧我剛才看到一個新聞呢。還是花邊新聞,你們願不願意聽聽?” 掏出手機,燈光師得意洋洋的翻到娛樂版塊,看到周圍的人都是一副看熱鬧不嫌事大的嘴臉,念到:“《新晉小生夜會霸道總裁》,還有別的標題的《某明星疑參加泳池x派對》《某小鮮肉為求上位寧可被人玩整夜?》,你們看,這裏還有照片呢,裏麵的保姆車看起來好眼熟啊,咱們組裏好像也有一輛一摸一樣的。” 單晨沒想到事情會往這個方向發展,趕緊拿起手機搜索自己的名字。 果然上了社交網絡的熱搜,娛樂新聞上不但有他被半裸的王爾東摟腰、 強吻的照片,甚至他平日裏的座駕,住宅都被有心人扒了出來。 底下的評論更是一麵倒,‘他才出來拍了幾個廣告就買了別墅跑車的,肯定是金主送的。’‘你看那個金主身材還不錯,他還真是賺到了。’‘我真是眼瞎居然粉了這麽個賣的。’ 單晨蒼白的臉被助理扶到車上坐著,原來王爾東所說的會後悔是這個意思。 過了不久,天塚輝沉著臉走到單晨的車外。 打開車門,天塚輝並沒有上車,漂亮的臉蛋強忍著怒火說:“你身上接連出問題,這幾天就先不要拍戲了安心回去休息。什麽時候拍等消息。” “藥不是我弄丟的!阿輝,咱們一起那麽多年你怎麽不相信我?” “相信你?”天塚輝一拳砸向車門,狠狠的說:“相信是小禮自己吃了不該吃的東西差點死了?就為了你這麽個東西?值嗎?!” “還是說我應該誇獎你,這麽快就找到下家了。王爾東一直對你有意思,怎麽樣?吊了人家那麽久的胃口價碼有沒有要高點?” 單晨不可置信的望著天塚輝的雙唇,曾經親吻起來那麽柔軟舒服的雙唇如今怎麽能說出這麽惡毒的話! “我知道現在怎麽解釋也解釋不聽了。”單晨無力的搖搖頭,從背後用來一股寒意:“你想要怎麽想就怎麽想。不行就報警,說我故意殺人,你去報警吧。” “我不會報警的,單晨。一開始是我對不起你,玩弄了你的感情。靳禮出現後我才發覺自己真的對男人可以,所以你會怨恨他也是應該的。但是現在從這一刻開始所有的全部還清了,這部電影拍完之後各走各的路,再不相見吧。” 話說完天塚輝就要離開,剛走了幾步之後又回頭說道:“靳禮到現在還讓我不要責怪你。比起他來,你真的太讓我惡心了。” 單晨定定的站著沒動,前一晚說給王爾東的話如今又用在了自己身上,真是莫大的諷刺,可笑至極。 可為什麽現在的自己笑不出來?為什麽會落下眼淚? 單晨攤開手不可置信的看著淚珠一個個無聲的滾落在掌心,久久沒有起身。 手機屏幕閃動,上麵赫然顯示著王爾東的電話號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