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是怎麽了?“啊!”周遠誌發出一聲驚叫,青年抽出自己的東西,將周遠誌一把從床上抱起來,然後按著他,這次讓他將自己依舊高昂的性器坐了進去。做完這件事以後,青年並沒有馬上動作,隻是抓著他的腰,從下方的黑暗中看著周遠誌。“阿澈你怎麽了?”忍耐著一陣陣酥麻的快感,周遠誌伸手摸上戀人的臉孔。青年隻是一言不發地看著他,眼神像是越發委屈了。“不是說過兩天才回來嗎?”青年開始喘粗氣,好半天才喑啞著嗓子開口:“你不想看到我嗎?”他問,聲音惡狠狠地,卻也很虛弱,“你不想看到我了嗎?”周遠誌迷惑地看著他,情欲讓他的腦子轉動得很慢,他努力地想,他想自己應該明白這句話的意思,但好像又不太明白。“我騙了你,所以你不想再見到我了嗎?”周遠誌這麽細細一品味才算是轉過彎來:“你弟弟的事?”這句話說出來就像是打開了控製開關,柳恒澈瞬間開始動作起來,比以往更強勁甚至瘋狂的律動,一麵卻逃避著周遠誌的目光,隻是將自己的臉埋在他的胸口。周遠誌覺得自己像是被摔進了暴風雨下的大海,情欲的浪頭一波高過一波,狠命地推搡、擠壓、拍打著他,他的呻吟很快變得破碎,聲音也變得沙啞。“阿……澈……停……”他艱難地說著,柳恒澈卻充耳不聞,還是一個勁地撞擊著周遠誌脆弱的內部。射了兩次,又要被推倒插入的時候,周遠誌也不知道怎麽想的,伸手胡亂抓到什麽東西就砸在柳恒澈的腦袋上。其實隻是一本薄薄的書而已,不過這一下砸下來也夠讓人疼的。柳恒澈驟然停止了動作,睜大了眼睛看著周遠誌。被那種眼神盯著,周遠誌覺得越發頭疼了。“阿澈,”他咳了幾聲,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正常點,“先拿出去。”“不拿。”“半夜三更地發什麽瘋?”柳恒澈看著他,眼神可憐極了:“你不要我了!”周遠誌簡直頭疼欲裂了:“我什麽時候這麽說過?”“可是我……”柳恒澈咬著下唇,“我騙了你。”周遠誌歎口氣:“你騙我什麽了?”“我……我……”高大的青年囁嚅著,“我不是你以前見過的那個人。”果然是這樣啊,周遠誌想。見他不回答,青年的眼神漸漸黯淡下來,他自嘲地笑了笑:“我也知道這麽做很蠢,但是我想不到別的辦法。”他輕聲說著,“我沒有別的辦法留下你,一點辦法都沒有。”他說,周遠誌這才看到青年的眼睛裏泛著血絲,似乎很久沒睡過了。“阿澈……”“聽我說完。”柳恒澈看著周遠誌。周遠誌絕望地發現這實在不能算是個談話的好姿勢,自己被推倒在床上,雙腿大開,而柳恒澈則是一邊一隻手地抓著他的腳踝,精神抖擻的老二筆直地指著他的後麵。“算了,你先做吧。”周遠誌妥協了。“咦?”這反而讓青年傻了眼。“你到底要不要做?”“要,但做完你就不要我了是嗎?”青年認真思索著,“那我不要做了。”周遠誌覺得柳恒澈好好的一個聰明人忽然變笨了,一會要用做愛來留下他,一會又說做完兩人就玩完了,不肯動了。他在心裏長歎了口氣:“你沒有騙我,雖然我一直誤以為你是十四年前我遇見的柳恒沛,但是你從來沒有親口承認過不是嗎?”青年有些心虛地看著他:“但是我默認了。”“但我喜歡的還是你不是嗎?”周遠誌看向他,說出自己也思考了很久的結論,“我一直在熒幕上看了六年的人是你,相處了兩年的人也是你不是嗎?”青年深深的眼瞳裏像是有一點小小的火種亮起來,越來越亮,越來越亮!“遠誌?”周遠誌側過臉去,臉上燙得要命:“還要不要做?”“要!”等一切都風平浪靜的時候,青年摟著周遠誌的腰輕輕地幫他按摩,嘴唇還親昵地在周遠誌的脖子上吻來吻去。周遠誌腰酸得直哼哼,一點力氣都沒了。他開始後悔自己剛才的話,讓他做,不是讓他往死裏做!“遠誌?”“……嗯?”“你真的不生氣嗎?”周遠誌想了想:“有一點,但……哎哎……”他哼哼著,“比不過你的重要性。”柳恒澈的手停了下來,翻身占據周遠誌的上空:“真的……真的嗎?”他問得小心翼翼,像是不確定周遠誌的話。柳恒澈太敏感了!周遠誌想,或許這也和他太強的自尊心和成長環境有關。雖然沒怎麽說過,但每次想起來,周遠誌都會很心疼以前的柳恒澈,其實他早應該發現的,當年的那個少年就如同燦爛的太陽,熱烈奔放,演戲的方式也與之相符,而柳恒澈則完全不同。《千裏追凶》那個場景的最後結局,兄弟倆的風格充分體現了這種差別,柳恒沛的演繹是笑著說抱歉,一刀捅入周遠誌的身體,在被瀕死的周遠誌槍擊後,依然試圖爬著回來掐死他已經咽氣的屍體,而柳恒澈卻沒有說抱歉就動手,在被周遠誌的槍擊中後,艱難地爬回來,替他合上了眼睛,他說:“別傻了,我們倆。”這兩種表演不存在明顯的高下之分,但是充分表現出了兩人性格的不同。柳恒沛的是一個激進偏執的真正的亡命之徒,他的演繹是一組驚歎號,而柳恒澈的卻似乎更像是個走上了不歸路的聰明人,清楚地了解最後的結局,卻不得不去那麽做,並且在心中還艱難地為已經變成罪犯的自己留著最後一點尊嚴。所以他沒有虛偽地說抱歉,所以他臨死前替另一名死者合上了眼睛。柳恒澈的演繹是一串省略號……周遠誌現在回想起來,自己喜歡的或許正是柳恒澈的這種性格。他處在一個競爭激烈卻也充滿勾心鬥角算計的圈子裏,雖然客套著禮貌著或者說虛偽著,但他其實一直都沒有真正融入到那種氛圍中,他依然還有他的那份清高和執著。他想,是的,就是這樣,他才會喜歡這個人。以前在熒幕外喜歡,相處後更發現他的認真和執著。其實如果真的不擇手段,他根本不會落入那種過氣、棄子的境地,更不會肯去做群眾演員慢慢攢錢還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