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川澤正靠在床頭百無聊賴的翻著宋哲的書,見他進來微微挑了一下眉,什麽話也沒說,宋哲在床邊坐下,舉了舉手中碗,笑道,“是你自己喝還是我喂你?”左川澤沒回答,隻是伸手接過細細喝了起來,宋哲坐在床邊含笑看著他,暗中觀察這個人的動作,真心希望能看到這個人十六歲的樣子。還未出道、未被世界沾染過的左川澤,那樣美好的年華,青澀而稚嫩,溫軟而細膩,那麽幹淨妖冶,那麽天真無邪,發起怒來就像小獸泄憤……像個漂亮娃娃般讓人想要拉進懷裏狠狠的揉……“宋哲,你腦袋被驢踢了?”還未等宋哲想完就從麵前傳來一道雍容華貴的聲音,他回神,隻見左川澤懶洋洋的靠在床頭,妖冶的眸子斜斜的打量他,身上的邪惡氣很濃,惡劣的道,“沒事發什麽呆?還笑得那麽惡心,”他說著將碗向他手裏一塞,拿起他的書接著看,頭也不抬的道,“不舒服就去找你的私人醫生開藥,別在我麵前亂晃。”宋哲有些無奈的看著他,湊過去在他額上吻了吻,這才轉身將碗放回去,心想那樣的左川澤他也就隻能偶爾幻想那麽一下下了。他回對麵的別墅處理了一下必要的文件,然後又走回去繼續泡在左川澤的房裏,從身後抱著他,與他度過了一個悠閑的午後,隻是他偶爾還會打量他幾眼,結果被他問了句你還沒有去找你的私人醫生,他隻能無奈的側頭吻過去,把這個人接下來難聽的話全都吃進肚。他當然不會去找溫白,因此也就不知道他那好厲害的私人醫生病了。溫白在對待自己感興趣的事時是很狂熱的,而最近他恰好成功取得了左川澤的資料和身體的各項數據,自然就迫不及待的研究了起來,再加上這幾天郎馳在一旁從中幫忙和不時冒出來的逢魔的病人推波助瀾,於是這個人嘔心瀝血刻骨鑽研,如此廢寢忘食的終於成功的把自己給累倒了。郎馳此刻就在他身旁,急忙接住了他軟倒的身體,伸手一摸,在發燒。逢魔的人也在一旁,見狀便道,“副隊長,他怎麽了,病了?”郎馳輕輕嗯了一聲,將他打橫抱起來放到床上。“好像在發燒啊,要不要去叫醫生?”郎馳摸了摸溫白的頭,淡定的道,“不用,低燒。”“那我們怎麽辦?”郎馳回頭掃了一眼他們,逢魔的眾人立刻神情一凜,滿臉認真的道,“副隊長,我們忽然記起來還有任務沒有完成,就不看病了,我們走了,立刻走馬上走。”郎馳這才滿意的點頭,麵帶微笑的將他們送到門口,然後伸手哢嚓一聲將門關好,這才慢步走回來,低頭打量的看著這個人。溫白雖然是醫生,可他的身體並不好,一個小小的低燒都能讓他頭暈腦脹,躺在床上迷迷糊糊的問道,“我怎麽了?”郎馳在他身邊坐下,安慰的道,“沒事,低燒而已。”“哦,”溫白的聲音有些虛弱,白皙的臉也染上了一層紅暈,低聲道,“吃退燒藥。”郎馳閉住呼吸看了一陣,低聲笑了起來,湊過去吻了吻他,說道,“吃什麽退燒藥啊,做做運動出一身汗就好了。”溫白差不多已經無法思考他剛才的動作代表著什麽了,隻能下意識的問,“做什麽運動?”郎馳扯著自己的領帶,輕聲道,“這個你一會兒就知道了……”溫白醒來時已是第二天的中午,第一個感覺就是渾身酸痛,他怔了一下,這才想起自己昨天發燒了,便抬手去摸眼鏡,戴上後準備起床,而然他剛剛從床上坐起就僵住了,隻見自己此刻正渾身赤裸,白皙的胸膛上到處都是點點曖昧的紅痕,腰側的皮膚還帶著動情時掐出的青紫,他感受了一下身體,立刻察覺到身後那個地方傳來了少許疼痛。“……”這個……他昨夜到底發生過什麽……不用再細猜了吧,雖然眼前這個屋子裏已經沒人了,但他記得他身邊就隻有郎馳,再聯係一下這個人以及逢魔的人這幾天反常的動作……溫白渾身僵硬的坐在床頭,大腦一片空白,清秀幹淨的臉反反複複變了又變,一向溫和淡然的他最後竟硬生生從牙齒裏逼出一個極輕極輕的字,“操……”而正在這時房間的門就被人打開了,郎馳一張俊朗的臉立刻出現在眼前,滿臉微笑的走過來道,“阿白,你醒了,身體如何,還發燒麽?”“……”左川澤此刻正站在房間的陽台上,他穿著寬大的棉質睡衣,正午的陽光暖洋洋的灑在他的身上,給他整個人勾了一層柔和的光,他看著遠處的海麵,手指輕輕叩著欄杆,沉默許久後才慢慢伸出手捂在了自己心髒的位置上,說道,“宋哲,我的心髒……是黑宴的?”宋哲此刻就站在他身後,聞言輕輕嗯了一聲,從身後抱住他,解釋道,“是從他體內取的,不過那原本就是你的心髒……”他說著將事情原原本本說了一遍,末了說道,“如今他帶著他自己的心髒走了,溫白說他的壽命不超過三年。”左川澤又是久久沒有開口,捂在心髒位置的手卻緊了緊,自九年前的那晚雨夜後他就覺得自己好像永遠也活不過來了,他的生命似乎永遠停在了那裏,活不過來了。不是瘋狂就是死亡的結局從那天開始就早已注定好,他一直等著那一天的到來,從不知道自己為何而活,也從沒有想過他還有重生的這一天,這個是不是就應了那句世事無常?左川澤牽動了一下嘴角下意識的想說些什麽,就聽到樓下忽然傳來一聲尖叫,他低頭,隻見他的手下郎馳狼狽的跑了出來,一邊冷汗直冒一邊討好的看著身後的人,“阿白,我我我身體很健康,沒有生病,你你你把手術刀放下,放下……”“我是醫生,有義務對我之前的病人負責。”隨著一道溫和的聲音的落下,溫白也出現在了視線中,他穿著一件白大褂,手裏的手術刀在陽光的照射下閃閃發光,隻見他推了推眼鏡,認真的道,“我覺得你身體上的某個器官很多餘,決定要把它切下去。”郎馳又冒了一層冷汗,急忙伸手捂住那個所謂的多餘的器官上,討好的說,“別呀阿白,切下去你以後的性福生活就沒了。”溫白的身體僵了一下,一字一頓道,“我不需要什麽性福生活,”他說著又向前跨了一步,加了一句,“還有,請稱呼我為溫醫生,我和你不熟。”“誰說不熟的,生米煮成熟飯了還不熟啊……”郎馳一邊逃命,一邊滿臉委屈的嘀咕道。溫白推了推眼鏡,郎馳二話不說立刻逃命。左川澤看著他們走遠,極黑的眼底瞬間閃過一道驚訝,但緊接著又歸為平靜,倒是嘴角勾起了一絲笑意。有些事,今日的又豈知明日,未來總是蘊含著無限的可能性,把握現在也沒什麽不好。他不禁放緩了身體向後靠去,極輕的道,“宋哲,你……為了什麽而活?”宋哲清冷的丹鳳眼暈開了少許柔和的光,這句話初遇時左川澤曾經問過他,但經過了一年多的糾纏,此刻他想也沒想就脫口而出,“我為你而活,”他低頭在他耳邊吻了吻,低聲問道,“這個……對你來說算不算是一個好的參考?”“嗬——”左川澤輕輕笑了起來,連一向看不出什麽情緒的眸子都帶了少許愉悅的神采,低聲道,“或許吧。”“不是或許,是一定。”宋哲輕輕說了這一句,然後伸手捏起了他的下巴,側身吻了上去。左川澤伸手勾著他的脖子與他唇舌絞纏,眼底的笑意還沒有散去,他看著近在咫尺的臉,勾在他脖子上的手臂緊了一下,這才輕輕閉上了眼,他們的未來,還很漫長。“喂,宋哲,我覺得你這個人其實還蠻不錯的。”“唔,我能認為你這是喜歡我的意思麽?”“你還真是自戀。”“我這是聰明。”“切……”“那我就這麽認為了。”“隨你便……”耀眼的陽光呼啦一下全都打在了他們身上,地上的影子緊緊的貼在一起。如此的甜蜜親昵,如此的親密無間,讓人下意識的想到“永遠”二字。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極致的狩獵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uu小說網隻為原作者一世華裳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一世華裳並收藏極致的狩獵最新章節